炎炎夏日中,耳边总是充斥着蝉鸣声,不知疲倦,持续不断地发出它们那尖锐而又单调的叫声。这些蝉鸣声在闷热的空气中回荡,有时让人感到烦躁不安,有时却又似乎成为了夏日特有的交响乐。每当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人们便会不由自主地寻找那难得的清凉,希望能在这样的季节里找到一丝慰藉。
九月一,开学的日子,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来到了学校。也许是作业没写完,也许是期待新同桌。越霁却不这么想,她对于开学没有一点期待,反而是烦。她烦学校,烦同学,烦老师。如果不开学多好,如果马上毕业多好,她经常这样想。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报告。”一道女声从门外响起。
“进。”
在得到允许之后,阮瑾便进了门,看着屋子里捧着一杯水的中年女人,说了句老师好。
长得真好看,这么乖,不会被欺负吧,老师在心里想。
他们班是全校出了名的狂,面对这么一个乖乖女,她还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进行。
“我姓王,你好。”
“老师好。”阮槿有点紧张,还给老师鞠了一躬。
班里都在说要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对这件事都很好奇,除了越霁,她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直至被吵醒。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从实验中学转过来的新同学,大家认识一下。”王老师跟大家介绍着。台下噼里啪啦响起掌声。
有人议论:“实验中学不都是那种私立学校吗,怎么会想着来我们这小破地方?”
“谁知道呢,有钱人的情趣罢了。”
越霁被这动静吵的睡不着,抬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进来了,露出来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白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又趴着睡了。
“大家好,我叫阮槿,木槿花的槿,很高兴来到高二四班,谢谢!”她又鞠了一躬,大家看见她着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老师有点生气,喊了句:“吵什么吵!”班里安静了不少。
她又把目光转移到后排趴着睡觉的越霁,“越霁,你来带带新同学,别整天就知道睡觉。”
然后又换了种语气跟阮槿说:“你就坐在她旁边吧,就那个带口罩的。”
越霁烦的不行,把桌子上她的东西拿走,给阮槿腾出来位置。
阮槿坐下,把书一本本整齐的拿出来,看了一眼下节课是什么,拿出相对应的书,然后开始预习。
这么一折腾越霁也彻底睡不着了,她就看着阮槿认认真真的预习的样子,突然想逗逗她,越霁把她的书抽走,对她说:“这么认真,准备考清华还是北大?”
“你…”阮槿不知道说什么,脸涨的红,越霁觉得可爱,想伸手戳戳她的脸,但是又想着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有点不好,所以就将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越霁看她的样子也不逗她了,拎起她的后脖子就把她带走。
“快上课了你干什么!”阮槿明显是害怕她要干什么了,就大声喊了出来。
越霁撇撇嘴,掏了掏耳朵:“带你去领校服啊,没看大家都穿着的吗?”
“哦,那你为什么不穿?”
“我…”越霁被怼的哑口无言。
“因为我是坏孩子,可以不?”
阮槿不说话,任由着越霁提溜着她,引得路上的同学都是往这边看的,阮槿很不好意思,她恨不得学鸵鸟埋头,找个地方钻起来。
领完校服也就上课了,阮槿急急忙忙的想要回去上课,但越霁却不慌不忙,背着手慢悠悠的走。
阮槿想先走,但是又觉得这样不礼貌,就对她说:“同学,可以走快一点吗?上课了,我们会迟到的。”
越霁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没事,老师不管的。”
起初阮槿还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直到她们到了教室,才发现教室依旧闹哄哄,甚至连老师在讲台上都没用。
阮槿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学多少东西,她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越霁轻松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对这一切混乱早已习以为常。她从书包里拿出几本漫画书,开始翻阅起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阮槿则不同,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试图在喧嚣中寻找一丝学习的宁静。然而,周围的嘈杂声不断侵扰着她的专注,让她难以集中精力。
阮槿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尤其是自己这个同桌,为什么这么热还带着口罩。
但是她这位同桌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快滚别惹我顶气质,让阮槿不敢搭话。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阮槿收拾好东西要离开,走到学校旁边拐角处,被几双手拉走,抵在墙上,捂着她的嘴。
“你就是一班新转来那个啊,听说还是实验中学的学生吧,这么有钱怎么来这里了?”说话的是一个女孩,高高的,很具有侵略性的长相。
阮槿的心跳加速,她努力保持镇定,尽管恐惧在心中蔓延。她试图挣脱,但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她。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女孩旁边的一个男生插话道,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阮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放开我,我还有事。”
“哦?有事?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了。”高个女孩突然松开手,阮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同行的一个男生又威胁她说:“既然有事,那就给我们点钱吧,哥几个正好手头有点紧。”
阮槿不敢反抗,把自己兜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们,随后见那个男生挥挥手,阮槿赶紧离开了,她拔腿就跑,一直跑到离学校远的地方才停下来。以前都是听说二中很混乱,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到了家,依旧心惊胆颤。
她所谓的家,只是一个孤儿院。而目前为止,她是这里最大的一个孩子了,过完十八,就要自己独立去了。
阮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是个早产儿,因为生下来太轻了又是个女孩,所以没人要她,一个冬天把她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还好当时老院长心善将她带了回去,院长姓阮,他想木槿花生命力很顽强,就像大雪纷飞里还是死不掉的她一样,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阮槿。每个地方都存在着欺压,老院长离世后新来的院长顾不及所有人,很容易忽略瘦瘦小小的阮槿,她也总是被院里大一点的孩子欺负,尽管再大一点的都很喜欢她,但是她做不到百分百完美,又是讨好型人格,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孤儿院,都更让人觉得她谄媚觉得她讨厌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她刚才明明可以反抗,可以喊,但是她却选择了妥协。
阮槿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和她那酷酷的同桌,很快就睡着了。
任何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群人又来堵她了,这次是在学校废弃的小角落里。
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出汗。尽管她努力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恐惧还是像潮水一样涌来。她环顾四周,寻找逃脱的路径,但这个角落被高高的围墙和杂乱的灌木丛包围,唯一的出口被他们堵得严严实实。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坚定,但还是掩饰不住颤抖。
领头的男生冷笑一声,他走上前,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她。“我们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别紧张。”
她知道这不过是他们找的借口,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控制和羞辱。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退缩。“我没什么好和你们说的。”
男生的脸色一变,他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他向后退了一步,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冷冷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
阮槿抬头一看,来人戴着口罩,是越霁。
“哟,又来一个送死的,看看今天你们俩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说完就拿着棍子朝着越霁的方向打去。
“小心!”阮槿看傻了眼,喊出来一句话,一下子扑过去,手臂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她吃痛的叫了一声。
越霁看见这一幕瞪大了双眼,一脚踹在那个男的身上,随后三两下把其他人撂倒,跟他们说:“还不滚?”
这些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你们等着!”
越霁蹲下看阮槿的手臂,已经青紫了,还渗着血。
她皱了皱眉头,说:“你挡什么?我又不是躲不了。”
“我…我只是害怕你受伤。”阮槿小声的说。
“诶,我们才认识几天?两天吧,就这么担心我?”越霁看笑话一样的语气让阮槿脸都红了,急忙解释说不是不是。
“行了,带你去看看吧,他这一棍子还挺狠的。”阮槿点点头,乖乖跟着越霁走。
诊所里,医生仔细地检查了阮槿的手臂,确认没有骨折后,为她处理了伤口。越霁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好了,这几天别让伤口碰水,按时换药。”医生嘱咐道。
“谢谢医生。”阮槿感激地说。
越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诊所后,淡淡地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阮槿犹豫了一下,报了一个假地址。两人沉默地走着,直到快到时,阮槿才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越霁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阮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看起来太弱了,需要保护。”
阮槿微微一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被欺负。”越霁冷冷地说,但声音里似乎少了些往日的冷漠。
“就送到这里吧,今天谢谢你,原谅我不能带你回家,下次我请你吃饭,”阮槿笑着,随后又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越霁一愣,好像确实没有跟她说过自己名字。
“越霁。”说完她就走了。
“诶,我还没问你要联系方式呢,走这么快。”阮槿小声嘀咕着。
她蹦蹦跳跳的往相反的方向走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手臂上的疼痛,殊不知越霁在后面跟着她。
就这样一直跟到孤儿院,她站在孤儿院门口半晌才离开。
到了第二天放学,越霁理所当然的在门口等着阮槿一起回家,阮槿看见她靠在门口等自己的样子,逆着光,像一副剪影。
“走吧。”越霁很自然的接过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阮槿被这一幕搞懵了,“你怎么还帮我拿书包,你的书包呢?很重的,我来吧!”
“你伤还没好,带你去换药,不重,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背过书包。”
阮槿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的跟在她后面走着。
淤青比起昨天已经消掉一点点了,只是看着还是很骇人,少女细白的胳膊上一道狰狞的疤,怎么看怎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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