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也合理了,父亲乃当朝首辅,文墨精通,想要模仿自己的字迹易如反掌。
上一封邀请祁佑安中秋出游的信没被拦下应该是刚回到此地,父亲还来不及和邮差沆瀣一气。
看来以后还没法给他写信呢。
那她也应该赶紧告知祁佑安原委,若他再来信被父亲拦下说不定以为自己又偷偷与他通信,到时候就真的要打断我的腿了。
叶晚绾摩挲着大腿,感觉隐隐作痛。
秉持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叶晚绾铤而走险还要去太子府一趟。
不过父亲既不让她这个首辅大小姐去太子府,那她便不做首辅大小姐,化一个侍女之名
叶晚绾伪装成侍女,以向太子赔罪之名送一些东西,就这样她带着侍女云婷又混进了太子府。
她在府里寻找着祁佑安,突然在朗庭里听到了少年清脆的读书声,纯净得如山中清泉,“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倒海不复还。”绾绾趴在门边往里窥伺。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少年清俊的面容上。
少年专注的看着手中书卷,长睫微颤,薄唇清启,声线清澈悦耳。
“阿~佑~,祁~佑~安~”叶晚绾趴在门边,哑着声音低声怒喊,恐被他人发现。
可是声音真的微小,其他人确实也没听到,包括祁佑安。
可祁佑安似乎感受到了门口的目光,他不经意得向门口瞟了一眼,
哪知竟然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不敢相信得瞪大眼睛再看,果真是她!
女孩和他对视后开心得笑着招手,娇艳而迷人。祁佑安迅速红温,呆呆的看着女孩。
“皇子是怎么了,怎么不读了?”教书的夫子顺着皇子的目光望向门口,却只看到了随风摇动的树影。
“哦...嗯...君不见...”祁佑安心有旁骛的继续读着,视线确一直往门口瞟。
放堂后祁佑安踏出房间连忙寻找少女的踪迹,“嘿!你在干什么啊!”叶晚绾突然蹦出来轻拍了他的肩膀,祁佑安回头映入眼帘是明眸皓齿的笑脸。
“你的脸怎么总是红红的,是生病了吗?”叶晚绾水润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歪着脑袋看着他。
“没...没有。”面对和少女的近距离接触,祁佑安慌张的有些手足无措。
“那你学完了吗?我等你等了好久。”叶晚绾掐着腰,歪着嘴。
“等我...等了好久...”祁佑安不可思议得小声重复着,不经意勾起嘴角。叶晚绾没听到男孩说的话,拉着他的手躲到一个角落里。
环顾四周没人之后,方才开口:“换信之事我以查明,罪魁祸首竟是我父亲。他说若我与你们皇子走的太近会被朝廷官员诟病,便不让我再与你来往。我觉得父亲说的有理,今日便偷偷用侍女的身份见你,向你解释。日后我们恐怕不能通信,也不能常见面了。”叶晚绾贴近小声说道。
“我明白了。”祁佑安听了这话眸色暗淡。
“那我先走了,要是被我父亲发现他要打断我的腿呢!”
叶晚绾刚转身便被后面的手拉住,她低头看着拽住自己手臂的手,抬头坠入祁佑安深邃的眼眸:“那……我可以偷偷去找你吗?”
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当然可以啊我们还是朋友,你可以给江令舟和宋辞写信,再让他们写信告诉我。虽然有点麻烦,但是我现在能想到办法只有这一个了。”
祁佑安乖巧得点了点头,慢慢松开了手。
祁佑安恋恋不舍得站在原地,等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时才肯离去。
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绾绾的父亲,那他只能收回之前的话了。
叶晚绾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得来到了首辅府的外墙边。侍女蹲下来,叶晚绾踩着她的肩膀爬上墙头。
“小姐,小姐小心点。”墙内的侍女们接着叶晚绾防止她摔倒。
云婷有一些身手自己便翻过了墙。
“我没事,父亲没发现吧。”叶晚绾来不及整理裙摆,急忙询问生怕被父亲发现自己偷偷去太子府。
“小姐放心,奴婢一直看着,老爷一直以为小姐在房里温书,不曾发现。”
“那就好。”叶晚绾终于放下心来,回屋躺在了温暖的被窝里,准备用睡眠洗去疲惫。
“大大大……大事不好啦!小姐大事不好啦。”突然小厮慌慌张张的在叶晚绾门口喊着。
叶晚绾垂死梦中惊坐起,原本昏昏沉沉的‘唰-’得一下就坐起来了,猛得一下推开房门。
“小姐,大大……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情啊,你快说啊!”叶晚绾此时充满着焦虑和急切,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
“小姐!老爷知道您去太子府的事了,让您即刻去书房见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晚绾瞬间瘫坐在地,身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灵魂似乎也已经飘离体外。
双眼空洞得看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嘴唇微微颤抖确发不出一点声音,沉浸在这沉重的打击中。
叶晚绾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向书房,每一步都无比得沉重。
终于来到了书房,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推开房门。
叶晚绾一直对自己的父亲颇为恐惧,这个严父此刻正端坐在乌木雕花的太师椅上,专注于整理公务,叶晚绾进来时首辅不曾抬一下头,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女儿给父亲请安。”绾绾小心翼翼得行礼,但是首辅依旧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不曾回应,叶晚绾只好站在原地。
就这样她站了一个时辰,脚底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攒刺,刺痛感逐渐蔓延至整个脚掌,又酸又胀,只能悄悄活动一下脚趾,试图缓解难忍的麻木。
书桌上的人终于舍得抬起头看看自己疲惫的女儿。
“你可知错?”一道宽厚沉稳的声音传来。
叶晚绾连忙回答:“女儿知错,女儿不应该偷偷去太子府……”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知道就不要再去了,我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这两月你就好好待在府里,闭门思过,哪也不许去!”首辅疾言厉色的训斥着。
叶晚绾听到之后一脸不愿,企图撒撒娇求求情。但看到父亲面容冷峻,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只好乖乖答允离开。
身在府中困,但是叶晚绾确是费劲心机探听祁佑安的动向。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积攒的势力?如今二人交好他是不是就可以放过自己了。
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导致自家去江宁的时间提前,那祁佑安登上皇位时间是否还会提前……
这个想法终日缠绕在叶晚绾的心头,虽然如今与祁佑安相交觉得他不是弑杀之徒,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昔日他屠城也是事实,究竟是什么让他非要走上暴君的路不可?
祁佑安这几天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以为是冬天将至的预告。自己从小骨瘦体弱,难得被皇兄照顾不至于终日病榻缠绵。
自己也努力练武强身健体,但养身是长久的,自己一到冬天还是不免要病一病的。
吃药也是会上瘾的,若是吃了药以后恐怕就只能终日与药罐子做伴。
祁佑安干脆整日在练武场训练用汗来逼出病感。
祁恒看着练武场英姿飒爽的少年满目欣赏。
“太子,臣有一事不懂,十二皇子虽生母卑微无权无势但毕竟是皇室血脉,也是拥有继承皇位的权利的,为何太子要这么竭力得培养十二皇子呢?”
祁恒看着在练武场上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弟弟,漫不经心得说:“一则他是我的弟弟,总不能看着弟弟成为文墨不识的粗人;二则他是皇子,皇子必然是要认真念书,不能失了皇家体面;三则……你不用担心,他是不会当皇帝的。”
“恕臣愚钝,请问为何?”
“因为,他会拥护我当皇帝。”祁恒声线温和,却有着隐隐的压迫感。
幕僚听了这话还是云里雾里的,但是想着太子自小才智过人,能稳居太子之位多年谋算肯定超于常人,自有其道理,便不再多问。
俗话说缘分自有天定,皇帝的儿子众多,祁恒想稳住太子之位有才能是一回事,能拉拢人心是另一回事。
第一次看到祁佑安之时他便认定这是自己的皇弟,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身为众皇子之首,别说皇宫内有20位皇子了,就算有200位皇子他也是心如明镜,了如指掌。
但他一直未得见这十二皇子的真面目,昔日看到他卑微的蜷缩在角落时祁恒便认定了这是自己未得见的弟弟。
既然如此那便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就好好培养他成为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只是另他没想到的是祁佑安竟然如此有资质。
夫子说其“生而知之者”,凡事不用多加解释便心领神会,对各种朝廷策论也是出口成章。
教习也说此人乃练武的好苗子,真是天纵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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