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蜷缩在厨房的角落里,和黑暗融于一体,手心已经血迹斑斑、模糊不堪,只有一直传来痛觉,她才感觉自己还活着,手机在地上时不时发出些亮光,还有铃响,但是陈述没动,她害怕这又是自己想出来的,在自己的记忆中不知道陷了多久,朦胧间感觉到了有人在耳边叫自己。
陈述抬眼想看清,是陆凛州啊
陆凛州又是真的吗?
“你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陆凛州把人抱在怀里,拿着陈述的手贴住自己的脸,让她感受
“感觉到了吗?我感受到你的手有些凉,你的指尖有感受到点热意吗?”
陈述感受到了,是真的陆凛州,他真的在,紧紧搂住人,情绪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眼泪也不断涌出
“你早就知道我病了”
陆凛州腾出一只手,替人把眼泪擦干
“没有,我的小述很健康”
陈述顿了几秒,看着那双眼,笑了
“幸苦了”
那笑里有高兴,有释怀,两人都只是静静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但陆凛州知道干涸了那么久的土地要慢慢自愈了。
陈述冷静下来抱着人
“陆凛州,我妈妈去世了”
“我有听沐沐说过,我怀孕之前你去疗养院,按王姨的性子,她肯定抓着你说了很多”
陆凛州点了点头,表述确实如此,没说话,静静的当一个倾听者。
“那些话我也听过很多,那一年我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亲人”
“其实爷爷去世之后,我奶奶身体就更不好了,冬天,基本上不能走路,我那时候毕业,刚刚找到工作稳定下来,那时候我弟弟上高三,我记得那天是他放月假回家,他厨艺也好,回来做了很多菜,我们俩在家,我奶奶也开心不少”
讲到这,陈述又笑了,陆凛州能想象到那时候她真的很开心。
“可那天我爸回来了,那是我印象中见他第四次,一次是我弟出生,一次是我初一他和我妈闹离婚,还有一次是我初三那年他生病,没什么钱,回家找我爷爷”
“最后一次,就是那年冬天,他带了很多人回来,要债,听说在外面赌钱输了很多”
“我奶奶当时气急了,说不认识他,手里拿着菜刀让他滚,可那群人怎么可能怕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他们动手了,砸了很多东西,我搂着奶奶,想让我弟弟去外面叫人帮忙,可那群人要带我走”
“我弟弟见没办法,拿着刀,见人就砍,把我拉过来,动静闹得很大,有好心人报了警,我只记得当时屋子里围了很多人,弟弟躺在了血泊里,医院说,他成了植物人,而奶奶再也没起来”
“只有我还活着,我妈,当时听了消息回来,看到躺在床上没有反应的儿子,对我说为什么我还活着”
陆凛州搂紧了人,陈述没什么反应继续说着
“我弟弟医药费很贵,那几年我拼了命的赚钱,兼职,期间他清醒过,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过得好不好,他真的很懂事,他也很聪明,可那天,我接到了他的濒危通知书,医生说可能以后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让我拔掉他身上的这些管子,他疼。”
“我弟弟走的时候,我妈就疯了,但她记得我,因为我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我今天送走了她,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不是的小述”陆凛州紧紧抱住人“你还有我,还有七七,我们会有一个新的家”
早在当初去岭县听到了那些之后,陆凛州就找人把那些事情完完整整的查过一遍,当时看完之后,谢时云又评估过小述的状况,他现在还记得谢时云说
“她的内心很强大,仅靠着零星、几近磨灭却又无比坚韧的爱,苦苦支撑,才踉跄着、却又执拗地走到了现在。”
现在听着陈述亲口说出这些事,还是心口泛着疼,陆凛州把戒指套在陈述无名指上
“陆夫人,你是否愿意陪着陆凛州,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构建属于我们的、充满爱与温暖的家?”
陈述看着戒指,扑哧一笑
“陆先生现在是在求婚吗?”
陆凛州吻了吻陈述的手
“小述,我会牵着你的手,陪你把那些缺失的、遗憾的,一点点补回来,而你就学会不断地相信我,信任我,让我做你余生的依靠,好吗?”
那双眼睛太炙热,让人想要靠近,陈述抓着陆凛州的手说“好”
“生日快乐,我的小述”
陈述定定的看着人说“我很开心,谢谢你。陆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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