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反常引起众人疑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算是重新找回了“葵花点穴手”技能,无双开心地直哼歌。

从厨房里拿了个竹篮子,无双跨在胳膊上,喜气盈腮地往外走。

小郭可是亲眼目睹了无双找回葵花点穴手技能的全过程。心想,我这累死累活地劈了半天柴,腰也酸胳膊也痛。无双倒好,本以为忘记了的武功,这么一会会儿就想起来了。人比人气死人。不行,得给她出点难题,让姑奶奶心里好受点儿。

随手把斧头往地上一撂,拦在无双前面,问,“无双,你晚上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啊?我想吃红烧狮子头行不行啊?”

红烧狮子头的原料并不复杂,也没有多名贵,用猪肉、香菇、大葱、老姜等就可以。做熟容易,可要做得好吃,特别考验厨师的刀工,对油温及火候的把握,掐头去尾,没有两个小时是做不出来的。

店里晚餐接待客人一般到七点半,完事儿后厨房才能用来给大家做菜。平时大家吃得简单,大嘴在给客人做晚饭的时候,顺道熬上稀饭,蒸馒头,炒菜的时候多炒点儿,预留出来大家吃的就行。但今晚无双说了要请客,再按这个节奏来做的话,明显不合适,时间上也来不及。

小郭这么说,可给无双出了个难题。

无双能感觉出来小郭对自己还有些隐约的不得劲儿。倒不是说非得嫉妒得面目全非或者大打出手才是敌人。女生之间的友谊和脾气就是这么奇怪。俩人性格本就南辕北辙,再加上当初因为秀才的误会,到现在俩人都还有暗暗较劲的意思。

可这个无双却不带有这些情绪。当初看剧的时候,她很喜欢小郭敢爱敢恨大大咧咧的性格的,觉得她爽朗好相处,没有那么敏感的心思,跟大家都能打成一片。

现在无双有心想缓和关系,与小郭交好,虽说不能到闺蜜的程度,但也至少没有芥蒂才行。可看小郭这样子,明显还别扭着呢嘛。

无双是真有点儿头疼了。这事真不好处理。首先,就得满足这位千金大小姐今晚吃红烧狮子头的愿望,不然甭谈后面改善关系的话了,不恶化都是好的。

其次,要潜移默化地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目前只追求事业不考虑个人问题的决心来。本来嘛,无双现在对所处的处境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在这梦里能待多久,也不知道她在这里有没有啥任务,更重要的是,她对剧中这些人,真没有发展感情的想法,光是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最后,无双本来就打算从店里搬出去住的,以后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的话,活动范围应该就围绕在县衙和住处之间了,来店里的次数会远远下降。俗话说“远香近臭”,与小郭离得远了,关系也就慢慢缓和了。

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无双就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好啊,我前段日子巡街的时候,和路过的富商家的厨娘聊过一回;那个厨娘祖籍在淮扬,祖上当过天香楼的当家主厨,拿手菜就是红烧狮子头。”无双很自然地挽上了小郭的胳膊,边说话边往大堂走去。

小郭本来还有点儿不适应,但看无双正在说她最爱的美食,也就没打断,忍着难受和无双一道走。

“那家厨娘一时兴起,跟我说了几个她家红烧狮子头的关键。她说呀,她家做这道菜,必定选用当天现杀的前胛肉才最好吃,前胛肉三分肥七分瘦,一定要细切粗斩,大小要如米粒,不能剁太细,让肉质间保持缝隙,才能含汁。”

她俩已经走到了店门口,无双拉着小郭的手,还在接着说,“我以前做这道菜,用的是五花肉,肥瘦五五分,做出来老觉得有点儿腻,听完这个厨娘的经验,我一直想试着做一次来着,今晚正好做给你吃。”

看到两人这亲密的样子,尾随在两人身后的大嘴、正在沽酒的老白、在座位上沉思的佟掌柜、打算盘算账的秀才全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俩,好像老虎和狮子在互相舔毛那么稀奇。

秀才表现得更明显。先是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到了疼;像是不信,也走到大门边,抬手遮住眼睛,仰起头看了看,天上也没下红雨啊,这俩人是吃错药啦?

小郭被无双说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正想说话,看见秀才这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秀才你这是干啥呢?”像是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和无双好?做出这副鬼样子,要死啊?”说着还做出抽秀才的架势。

秀才赶紧往后躲了躲,堆起笑脸,“芙妹,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爱心的女孩子。我就说嘛,我的眼光一向不差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干的哪件事让你觉得我没有爱心了?”无双刚抬起脚和秀才一起进门,想起把无双一个人晾着了。赶忙回头说了一句,“无双,那我中午少吃点,就等你晚上做得好吃的啦!”

“没问题。”

说完,无双也没再看其他人的神色,脚步轻快地往菜市场走去。

看无双走远了,佟掌柜老白和大嘴光速回到大堂,围在桌子旁,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大有秘密八卦的架势。

小郭正拉着秀才往柜台后面走呢,一看这三人的样子,赶紧停住脚步,拉着秀才也凑过来,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这三人看。问道,“你们三个要说啥,我们也要听。”

佟掌柜一看小郭来了,赶紧咽下了马上要出来的八卦。驱赶小郭,说“我们三个有要事商量,你和秀才打情骂俏去,不要瞎掺和了。”

“我不嘛。”小郭一看她和秀才被排挤到了小团体之外,大感不妙和委屈。“你们到底要说啥,凭啥不让我俩听,我俩还是不是这个店里的一份子了?”

佟掌柜一看小郭这胡搅蛮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大感头疼。便自暴自弃,说,“你们爱听就听吧,不过不准带情绪乱发表意见。不然就不要听了。”

“行行行,我保证行了吧。别磨叽了赶紧说。”

佟掌柜白了小郭一眼,看着大家说,“无双今天咋回事,很不对劲。”

“我也发现了。从早上到现在啊,你们看,先是忘了今天休息,竟然把工服穿上了,无双以前从来没犯过这种错误。她还抱怨说休息时间太少了,害得她都没时间穿漂亮的裙子。真的是太反常了。”

老白伸出两根手指,继续分析道,“这第二嘛,就是我给她教武功的时候仔细观察了,按说无双的点穴手水平再不行,但那也是练过十几年的,不说内功了,肌肉记忆总得有点儿吧,可我看她手指软绵无力,姿势也不够圆润,好像是估计模仿一样。最奇怪的是,她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完全不懂的小白,第一次学习武功时的新奇和迷茫,而不是努力回忆起武功要点的老手。”

“我再说个第三啊。”大嘴一看老白说完了,赶紧往前挤了挤,说,“刚才无双在后院好像想起来点穴手了,去厨房拿我练手了。当时我刚把小郭骂走,正在那刮鱼鳞呢。我跟你们说,我早上买菜的时候,平时捕鱼的刘老头跟我说今天渔获特别大,特意给我留了新鲜的江团…”

“行咧,说话老是抓不住重点,跑题都跑哪儿去了。赶紧地,说重点。”佟掌柜一看大嘴又开始扯了,赶紧制止道,怕大嘴越说越没边儿了。

“哦对对对,我接着说,我刚说哪来着?哦,说到无双拿我练手呢。她把我点住,看我没动,还把我摇了摇,看真把我点住了,才把我解开。重点来了,解开后她竟然没说帮我忙,扭头就走了。往常她要是看我忙着,要是她有空,准是要给我帮忙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那不一定。”秀才反驳道。“无双刚找回葵花点穴手,赶着要给老白报喜呢呗。”

“秀才你可真了解无-双-昂?”小郭的醋意不合时宜地发作了,阴阳秀才了一句。不过也知道这不是吃醋的场合,简单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就停了下来,想听大家继续说。

“你们咋都不说了?看着我干啥?”小郭睁着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和无辜。

停了一瞬,好像反应了过来,立马抬高声音说,“喂,喂喂喂,不会吧?我可啥也没干啊,你们都盯着我算是几个意思?怀疑我吗?”

大家一看小郭的反应,大堂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干咳声。可也都没出声。显然是还在怀疑小郭。

小郭炸毛了,急脾气一上来,开始口不择言,“喂,我爹好歹也是六扇门的人,从小教我要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我也是当过黑白双侠的人,又不是什么强盗小偷,才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人呢。”

“咳。”某“小偷”开始不自在了。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怀疑你啊,你要是没欺负无双,刚才无双干嘛挽着你的胳膊还拉你的手?你俩平时不是互相看不上么?”

这个问题骚到了小郭的痒处。赶紧接话说,“别说你们奇怪了,我也好奇怪呢,她挽我胳膊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尽全力才没有甩开她好不好。”说完好像又想起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打了个哆嗦,甩甩胳膊,像是要把那感觉甩掉。

众人听完小郭的话,倒是没再说啥。因为大家知道,小郭平时虽然混不吝,爱偷懒耍滑,但从不说谎。都思考了起来。那还有啥原因呢?

“行了吧,我看咱们在这也分析不出个一二三来,反正时间还长,而且今晚无双请客,大家晚上再探探无双的口风,看她最近的思想动态为撒波动这么大。”佟掌柜一看时间不早了,站起来朝大家挥挥手,“都干活去吧,客人们马上要来吃午饭了。”

大家听完掌柜的发话,就各自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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