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被人打碎,其中蕴含的灵力化作点点星光落下,最后归于尘土。
焱稚在一瞬间后退,而她刚才的位置则站了两位老者,四周也是,这些人正是各族世家宗门的高层,心怀鬼胎,此刻却站在同一阵线,心中所想不言而喻。
其中一位老者抬头,看着破碎的结界自言自语,“奇怪,高层支援来的这么快?”
另一位老者道,“别管其他了,先抓物灵要紧!”
老者低头思索,“也是,就跟我们之前说的,这冰莲谁抓到就是谁的!”
另一位老者早就冲了出去,他的话消散在空中,传入另耳朵中,“当然,不过你先抓到再说吧”。
这些高层何其厉害,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没察觉到这里的事,不过是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罢了,最后商量出来的结论就是,凭本事而言,这物灵谁抓的就是谁的。
焱稚怒极,她的剑,她的人,在这黑夜中散发着微光,一人一剑挥舞到极致,这些声名赫赫的大人物联手,都没能拿下她。
若善在另一边也不好过,源源不断的人冲上来,皆是岛上子弟,他们就像是抛弃了自己的生命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即使被一剑斩杀,即使变成残废,只要能动,他们就依旧阻拦在若善面前。
若善染上几分焦急,手中剑未曾停歇一刻,但却只能看着焱稚被那些大能围攻,“可恶!”
要是平时还好,但他们已经通知了其他门派,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现在不走,等他们的支援来了就更走不了了。
焱稚面前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最后皆被冰洋阻挡,只是——身后传来旺财的惨叫,转身,却看见旺财不知何时被一老者贯穿了身体,正举在半空朝着远处扔去。
“卑鄙!!!”
随着“锵”的一声,焱稚咬牙挑开面前的剑,整个人朝空中飞去,用身体护住了旺财。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焱稚被人带入怀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稚”。
焱稚抬眸,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侧脸,她喃喃出声,“林殊?”
林殊也就是弑神将人救下,而远处的攻击则被另一人挡下,在闪过的寒光中焱稚看清楚了另一人,是清魂——
落地,焱稚将旺财放下,腰间被人揽住朝一边移动,随着林殊手中长剑一划,又是一声惨叫,伴随着血腥味。
焱稚眸中寒光尽显,她回头嘱咐着林殊,“你帮我看着它,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就要往吹山的方向去,手腕却被人紧紧拽住,两人沉默着,林殊开口,“别去,这次不行”。
焱稚不理解,难道他不想给殿下报仇吗?为什么两次都要阻拦她?
身后却靠近另一人,那人走近,看清楚他的样貌,便让人联想到白虎,他的头发与白虎的皮毛很像,就那样无拘的披在身后,长身玉立,衣衫的背部绣着白虎一样的花纹,和之前花儿承影他们身上的刺绣手法一样,手中长剑染上鲜血,野兽一样的金色竖瞳让人感到威压,张口却是温润如玉的声调,“阿稚,该走了”。
与之相对的,林殊就像一滩死水,无波无澜,只有在他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出现时眼底才会泛起一丝涟漪,整个人阴郁沉默,若不是那张脸,或许他站在那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焱稚还想在说什么,紧接着若善也冲开包围赶了过来,四人围在一起。
若善神情着急,拉起焱稚便想离开,“快走,天凤得到消息,人族的高层要来了”。
焱稚却一把挣开,她还想往前冲。“等等,我还没有杀了他,你们别拦我”。
可惜她的腰间被人紧紧箍住,清魂神色严肃,声调却还是温柔的,“阿稚,没有时间了”。
焱稚还想挣扎,“就一会,一会就好!”
清魂回头,吹山的周围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四周修士保护,短时间内不可能突破。
三人快速对视一眼,清魂无奈,他柔声喊着焱稚,待焱稚抬头时,手指轻点在她的额头,随着焱稚眼神涣散,最后整个人昏倒在林殊怀中。
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她的眼神挪动,似乎和远处的天凤对视一眼。
眼角似乎有一滴泪流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小小的冰莲,最后被乱流的人群一脚踩碎。
林殊将焱稚抱在怀中,天凤伸手轻松抱起重伤的旺财,清魂走在前方开路,一时间,无人能挡住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岛上离开,不知去向。
在清魂出现的那一刻,吹山双眼瞪大,手颤抖的指向那方,可惜受伤太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怒火攻心下,竟然昏了过去。
黎塘他们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一抹菡萏离开。
沈未慈将黎眠搀扶起,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或许她无法接受焱稚突然间的离开,无论何种原因,她此刻的内心只剩下后悔。
几人气氛十分的沉重,江淮安脸上也没了笑容,他看向焱稚离开的方向,突然问身边人,“阿稚她……还回来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同样没有人知道焱稚到底会不会回来。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将目光转向他们,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让人完全没有准备的空间。
焱稚走在黎明前,而那些人族的高层世家,却在黎明之后来到。
他们聚在一起商讨,至于结果,不得而知。
剩余的一场比赛还是要进行的,不过天凤和黎塘两人同时弃权,天凤早就没了斗志,若善的突然离开,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至于天榜的虚名,她也不在意。
黎塘或许也是……
最后,岛上的裁判一致决定两人共排第一,而神木花有两人共同决定它的去向。
短短几天内,无数人上门拜访天凤与黎塘,最后都是失望回归。
期间,千兆兆也来找过两人一次。
千兆兆立在两人身前,不解,“那么好的条件,你们都不同意,那你们想要什么?”
天凤没理她,倒是黎塘回了她一个淡漠的眼神,最后还是梁木溪笑着将人迎走。
等他回来,目光看向两人坐在的桌前,上面溢满灵力,整个院子散发着一股幽香气息,全部来源于桌上的神木花。
但此刻,它就像一个不重要的物件一样,被随手摆放在了桌上,拥有者看都不看一眼。
几天后,它被天凤送往了黎眠手中,黎眠这几天都在屋子里,沈未慈每天都会来陪她,黎眠像个木偶一样,呆呆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天风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她将神木花粗暴的塞进黎眠的手中,松手的瞬间,神木花在她的手中滑落。
两人谁都没捡,天凤看不得人这样颓废,于是也没给两人好脸,她态度恶劣,“天凤最后嘱咐我,神木花答应给你的,但从今往后,你们两人就再无瓜葛”。
黎眠呆呆的看着地上她梦寐以求的神木花,天凤气急,“你现在这样,她就更看不起你了,既然不甘心,那就去找她,但前提是你要有力量”。
丢下这句话,她就离开了。
他们这些人因为某些事情在岛上耽搁的太久了,早就该走了。
最后,黎眠伸出手捡起地上的神木花,她呆呆的望着,最后紧紧攥住这朵奇花,放声大哭。沈未慈就静静的陪在她身侧。
黎眠能修炼了……
他们也都该回去了……
天凤是最先走的,走前,她趾高气扬的对着其余人说,“少搁哪儿婆婆妈妈的伤感”她转身摆手,“我就要先走了,老爹有召没办法,等我处理好事情就去找若善,至于焱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二个走的是梁木溪,他说,“家主有令,唤他回去”。多的也没说,就这样走了。
安静的下午,其余的几人也该离开。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离开的理由,都是家中长辈召唤,不得不离开。
江淮安走前挤出一抹笑,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别人,“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等我回去看看什么事,要是不重要我就来找你们,我们一起去找阿稚”。
走前,他对黎眠说,“比起眼睛看到的,我更相信阿稚”。
黎眠又哭了……
她这几天似乎动不动就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之后干一番大事。
就这样,几人分别各自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黎眠可以修炼了,但她一点也不开心,即使,洗随后的灵脉修炼天赋不输黎塘。
她可以修炼了,凭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族内的器重,甚至可以和黎塘并肩,但是他们看上去都不开心,族内的老人也曾试图开解问过,但他们两人一个比一个冷漠,自然是不肯和他们说的。
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世间的物灵好似没了音讯,就连他们也探寻不得。
梁木溪回去后似乎很忙,很少和大家聚在一起,江淮安倒是过几个月就来一次,每次都会问,“你们有阿稚的消息了吗?”,得到的答案从来都是“没有……”。
不过他也不气馁,每个月都来,自己也去找。
沈未慈也经常来,每次都能和黎眠聊上整整一天,但她没有捅破那层纸,因为他知道,黎眠是不会同意的。
天凤几乎每个月都要和几人发回牢骚,不是说她的老爹给他的事物太多,就是根本找不到若善,甚至经常吐槽其他凶兽是蠢货,太多太多,根本说不完。
黎眠也变了很多,不论杀人还是杀妖,下手都不会再颤抖,血溅在脸上,眼睛都不眨,就像当时的焱稚一样,整个人变得有些沉默。
黎塘还和平时一样,只不过多了一项任务,找焱稚。
如果焱稚知道,肯定会说,“好奇怪,明明也就一年的时间,为什么一定要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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