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劫氏家主一脸怒意,但黎眠是家族的脸面,他也不会当众斥责她,给外人看好戏的机会,只是闭上眼默许了黎眠离开的举动。
吹山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他准备继续时,大殿内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声,随着声音来源一看,竟是江淮安——
他一脸悠扬,朝着众人视线挑眉,之后摆手,红衣张扬,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他笑容灿烂宛如太阳,说出的话却让上方他的师尊眼前一黑。
他说,“我也不想参加,我与阿稚有私情,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他抬眸,眼底流光溢彩,“所以,我也不去”。
青阳仙尊看着台下笑容灿烂的逆徒,扶额闭眼,似乎看到了宗门的未来,他强撑着上前朝着吹山尬笑,“小孩子家家说的话不算数,还望岛主别在意”。
台下江淮安大喊,“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
青阳仙尊:……
他指着台下逆徒训斥,“孽障,还不闭嘴!”
江淮安非常无所谓的耸肩,“阿稚没有害人,为什么要捉她?”
吹山上前一步开口,“当日物灵冰莲妄图刺杀我,在场众人可都是看见的,难道这还不够吗?这是真理,只规则,杀人就该出代价”。
江淮安竖起手指朝着岛主轻微摆动,“不对,阿稚虽然任性,但从不会滥杀无辜”,下一秒,他神情严肃开口,“莫不是岛主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惹怒了她”。
下一刻,江淮安抬眸直视吹山,嗤笑一声,仿佛撕下了他昔日散漫的面具,“真理?规则?真理和规则都是上位人制定的,对你们来说这些框架永远偏向你们”。
天凤忍不住跟着吹响一声口哨,拍手叫好,“说得好!”她手指缠绕着发丝,漫不经心道,“的确,当你的力量强到可以跳出框架的时,真理就在你的手中”。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要换做别人定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吹山是什么人?他可是能凭一己之力掰倒当年如日中天的赤水的人啊!怎么会在意区区后辈说的话?
他笑着瞥向青阳仙尊,“令徒可真是聪慧动人,心地也着实善良”。
青阳赔笑开口,“惭愧惭愧,我这逆徒平日里无拘无束惯了,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望岛主见谅”。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声线,“物灵冰莲,在天榜中甚至不惜耗费自身灵力来帮助被毕方蓝焰缠身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刺杀人族?”
苍劫氏家主的心都要碎了,说出这番话的,正是他的宝贝儿子——黎塘。
秦枫眠上前一步开口,“当时大赛大家可都看清了,我身体蓝焰缠身,外伤严重,内伤更是无从下手,正是物灵冰莲若善出手,我才能这么快痊愈,现在你们说他们罪孽深重,我倒是想听听是怎么个罪孽深重?”
渐渐的,有人开口,“对啊,那白衣姑娘的确善良,我当时蓝焰缠身,师兄求到秦枫眠门前,还是那白衣姑娘冷着脸出手,我这才侥幸捡回一命”。
那人说完,不经意间和吹山对视上,顿时缩下脖子,藏在人群中不吭声。
但已经引起了有些人的心理,接受过焱稚帮助的人纷纷开口,最后还是长辈出面,这才压下众多口舌。
吹山冷着脸扫视台下众人,“这么说,你们这是不愿意了?”
没人开口……
吹山冷笑,“不愿意,我们也不强迫,只不过如果抓到物灵,那这些没有出过力的宗门可就没有借调它的资格”。
这……
帮焱稚说话是一回事,但如果牵扯到门派利利益那就是另一回事。
眼看没人开口,吹山双手一挥说道,“我不会强迫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不愿意,即刻就离开,昆玉岛之后不会因此记恨此门派,我说的”。
眼看众人沉默,江淮安皱眉,率先朝着殿外走去,青阳仙尊在身后怎么喊也没回头。
这时,一声熟悉的腔调响起,“江小弟,等等我”。
江淮安扭头,看见黎塘笑着跟上,两人对视,江淮安笑着开口,“黎哥,你快点”。
沈未慈快步走出人群跟上。
三人并肩而立,就这样,目视众人笑着走出了殿内。
苍劫氏家主和沈未慈师尊晋源偏偏又是闭上眼,不说话,不阻止,不召回,明摆着是护犊子。
江淮安的师尊见状,也是闭上了眼,有样学样。
吹山心底怒意燃起,面上含笑,“如此,还有人有异议吗?”
没人说话。
“既然如此,那请诸位跟随着我,我们一起去创造人族的未来!”
……
黎眠抱着剑走了很远,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正是黎塘三人,她往后看,被江淮安打断,“别看了,梁木溪没来”。
黎眠点头,没问为什么。
他们都知道,梁木溪现在是一个家族的家主,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胡闹,他父亲还在,可是对他寄予厚望。
离开了昆玉岛,江淮安开口,“我们这是去哪?”
沈未慈:“自然是赤水”。
黎眠符和,“对,至少我要去看看,确认一下阿稚的情况”。
黎塘看着三人,却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焱稚被抓,你们敢出手吗?”
这一下令三人的心底压下了一块大石头,如果出手,那就意味着要和整个人族对抗,他们可以吗?
江淮安率先开口,他双手背在脑后,吊儿郎当的,“当然要救,反正有我师尊兜底,不在怕的”。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底也清楚,他的师尊顶不住整个人族的压力。
黎眠眨眼,随即嘴角含笑,“我要救”,最后一句话藏在心底她没说出来,
即使为此付出生命。
沈未慈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死感,“我都跟你们出来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随后,三人看向黎塘,他微笑着拔剑,三人又将视线默默移开。
最后他轻笑一声,对着最近的江淮安崩了个脑瓜,“你们都不怕,我怎么可能怕!”
就这样,几位少年少女,凭着一腔热血踏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大道。
焱稚这边,一路上几人玩乐,享受几百年不曾见面的快乐时光。
夜晚,焱稚坐在床榻间,床帘挡住了她的身形,一双眼睛紧盯门口,安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有人进来了——
进门的两人走起路来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床榻上的人,焱稚看着两人衣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闪着暗光,心里不由感叹,这两人真是呆瓜。
突然,门再次被打开,屋内的两人被吓的慌忙找地方藏,最后两人,一人藏在了摆放铜镜下面的空地,一人藏在了床榻下面。
焱稚:……
呵——
两人紧盯着门口,吓吓怕怕的样子,让焱稚不由的发笑。
又是两人进门,将星跟在若善身后,小声询问,“若善姐姐,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若善撇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开口,“小声点”,随即她又理直气壮开口,“我这不是担心阿稚的安全”,她四处张望,“奇怪,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两个人进来的,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
藏在暗处的花儿和天狗分别惊了一下,随即听到将星开口,“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一会儿姐姐醒了就不好了”。
若善不死心的皱眉,继续张望,实在没发现什么,只好听从将星的意见,“好了好了,走吧!”
天狗和花儿刚松一口气,就听到门口又有熟悉的吱呀声传来,若善反应迅速抱起将星就藏在屋内的屏风后面,屏风摆放的位置比较小,要不是若善骨架小,将星又是小孩,不然两人指不定要藏哪去。
焱稚:……
紧接着,第五个人推门进来,大摇大摆丝毫没有掩饰,焱稚无语凝噎,看着这第五人在屋内到处转悠。
在这第五人刚要走近床榻的时候,门外又又又来人了,这次的人进门直接把桌上的烛火点亮,室内顿时亮起了一片暖黄色的光,来人正是林殊和清魂还有九音。
三人大半夜为了盯梢,在大堂坐着下棋,林殊百无聊赖的紧盯着焱稚的房门,结果就看到了这荒唐的一幕。
承影站在屋内中央,丝毫没有被发现的自觉,甚至还懒洋洋的拉起一个凳子坐下,盯着三人在屋内到处寻找。
铜镜前的椅子被挪开,躲在下面的花儿和清魂对视。
清魂:……
花儿:……
试图卖笑糊弄过去的花儿,在看到后面被揪出来的若善和将星时,识趣的闭上了嘴。
众人扫视一周也没看到天狗在哪里——
旺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缝里偷溜进来,一进门就直奔床下,趴在床下和天狗大眼瞪小眼。
天狗小声驱赶,“走!快走!”手上还在挥动着。
清魂皱紧眉头,靠近床边轻敲了一下床沿,清冷的声线带着些许无奈,“出来”。
天狗闻言,慢吞吞地挪动着身子爬出来,和屋内的众人对上眼的瞬间,他尬笑的抬起手,“嗨?真巧,都来这里散步啊哈”。
九音轻笑出声,眼睛直勾勾的扫视众人,手支着下巴,“不巧,我们正是来逮你们的”。
天狗顿时闭上嘴,委委屈屈的躲在花儿的身后,试图躲避承影刀人的目光。
清魂见状轻敲桌子,问道,“你们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天狗小声开口,“我说散步,你信吗?”
花儿无语,但她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借口,毕竟总不能说是两人睡不着,想来找阿稚玩的。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不要说出口了,毕竟清魂最注重养生和健康,要是知道他们因为这个来扰阿稚睡眠,一定会让林殊把他们吊在树上。
另一边,若善开口,上来就给了两人一击重锤,“我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进阿稚房间,我就来看看”。
将星赶忙在旁边附和,睁着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清魂,试图逃避质问。
承影发出一声嗤笑,“那你们躲什么?”
若善懵了,对啊,他们在躲什么?
将星捂脸,完了,若善姐姐脑子宕机了。
清魂随即目光移向承影,“那你又是干什么?”
承影抱臂神情百无聊赖,“我?我和他们一样,看见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就跟过来看一下”。
众人:……
焱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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