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呼呼的刮,不知何处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钟白躺在床上,盖了两层被子还是觉得冷嗖嗖的,没办法又把军大衣盖上,她的床上一共有四个枕头,枕着两个,一个放在她身后的床边挡着,给她一种安全感,另一个她用腿夹着抱着。她莫名的有些恐慌,但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在帐篷上砰砰作响,她已经昏昏入睡了,脑子中一片空白。风雨交加这就是戈壁滩欢迎钟白的礼物。
在戈壁滩的第一天:冷,一望无际的沙子,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也是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十分孤独,她好想老爸老妈。其实这挺不符合她的人设的。
戈壁滩是什么样子的,是沙漠,一片沙漠,好多好多沙子组成的沙漠。别说吃的东西了,水都是珍惜品种,现在也没有什么南水北调工程之类的,连挖口井都好艰难,就连最顽强的小草,在这里都是不顽强的。
钟白是感觉不到阳光洒下来的,晨曦并不能给她的帐篷带来光亮,她能醒,纯粹是因为一场悲剧。第二天钟白是被起床号吵醒的,这些年兵哥哥终究是错爱了。她讨厌军事化管理,呜呜呜。
想象一下,当你想睡个懒觉,都会觉得奢侈,那该是多么令人烦躁的事情。
因为水资源的稀缺,每个人能用的水是有限的,甚至于昨天她吃饭的时候还听他们说一三五洗脸,二四六刷牙,周日脏点儿就脏点儿吧。说实话她没洁癖,自己一个人怎么样都行,但是她无法忍受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自己是不干净的样子,虽然可以不洗澡,但是脸是一定要洗的,牙也是一定要刷的。要不然就会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一直跟随者她知道她自己回了家。空间的水是不能常用的,要不然所有人的脸都变的越来越糙,自己的脸反而越来越白嫩,这不符常理,庆幸自己之前存了好多水,就是每个月水费尤其的高,坚持一下到这里的水能正常使用应该不成问题。
其实钟白醒了也没什么事干,因为现在的基地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并没有什么东西,俗称一个光板子,但不醒又继续睡肯定是不好的,索性出来溜溜,看看周边的环境想必也是极好的。
她转了一下四周那可真是应了一句话,大海啊,都是水,沙漠啊,都是沙。问了问人,最近的县城也要四十分钟,他们的基地更是偏远的不能再偏远了,据他们的小道消息,虽说那个地方又远又偏,但是实现自己自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她有问题,她还想买买买呢!
而且,钟白有一定的问题,他们说是自己自足,但是钟白总觉得他们的自己自足和钟白认为的不是一件事,所幸钟白也不是那种纠结的人,所以她准备先去看看再说话。
钟白的早饭倒是比昨天丰盛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物资来了的原因,或许是她被分出来,独自享用了,早饭是一个昨天见过的炊事班的士兵送过来的,一个煮鸡蛋,一个馒头,还有一杯牛奶。她打保票,那些士兵肯定和她吃的不一样。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消极还是开心。开心自己的生活的确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难过的是,自己也成了特权的那种人,现代普普通通的饮食,在这儿却是很难办到的,她一直以为三年饥荒是因为干旱之类的原因,结果来了A所才有所耳闻,不光因为饥荒,更多的是还债,还老大哥的债。
债不能不还,现在还有饥荒,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
吃过早饭,储绥珏来找她,说想要去县城去转一转。钟白也的确生了这种心思,现在押送仪器的车还没来,她也是想去县城转一转的,再买一点儿东西存起来。话说她现在有种松鼠的特质,还有轻微的购物欲。不过在这种时候,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也不想克制自己就是了。
“你认路吗?”钟白看着储绥珏不管不顾的走过来,去她是想去的,可是要看什么方法,总不能腿着去吧:“咱们去哪啊!”
“开车去啊,我会开车,跟孙处他们借了一辆车。”储绥珏初中的时候,他爸就教他开车,所以他可是老司机了:“去滦县。”
他们在的地方周围有好几个县城,有火车的是叫鸡西市,另一个就是滦县了,滦县离着这里比较近,但是没有鸡西那么发达。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钟白想要炫耀一下自己也会开车,应该会比他早吧!
“大约初中吧。”
“……”有点儿小生气,钟白是大学一年级的时候集体报班时报得,三个月车本就下来了,本来应该算学的早的,结果跟储绥珏一比,好吧晚了三四年呢,刚想说你没车本吧,又一想,现在这时候还不知道要不要车本呢。自己唯一的优势也没了,好难过,好难过。
储绥珏开车挺稳的,应该是顾虑钟白在的原因,不是有那么句话嘛!男人都喜欢开快车,虽然钟白不是男人,但是她也喜欢开快车,但是储绥珏慢的有点儿让人不忍直视了。
“绥珏同志,你可以开快点儿嘛?”讲真稳是很稳,但也太慢了,刚才已经有好几辆运输车超过他们了。
“这不是为了跟你多呆一会嘛!”储绥珏说的很坦然。
“你在开玩笑吧。”钟白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真好笑。”
“你觉得是就是吧。”他明明感觉钟白应该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可是她这样真让人琢磨不透。
“……”她有点儿怀疑储绥珏喜欢自己了,不应该这样啊,他应该喜欢宁晚,要是直接问会不会不妥?诶呀算了不管了:“储绥珏同志,你是不是喜欢…宁晚。”
储绥珏听见钟白郑重其事的说,储绥珏同志你是不是喜欢,就立刻停车:“是啊!”然后就听见后面宁晚两字。
尴了个大尬。
“……”果真,吃到大瓜了。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好好好,听你说”听你说出个什么花来。
储绥珏终于知道安华桡一直说拿错了剧本这是个什么意思,她了解的跟自己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喜欢的人是你。”
“喜欢宁…啥?”那句也没关系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储绥珏说喜欢自己。她微笑,用食指在两人中间晃了两下:“别逗了,不好笑。”
“…我没说笑。”储绥珏将车开动起来,停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彻底熄火,将钥匙拔出来:“小姑娘,你脑子里一天天想什么呢?想我喜欢宁晚就不说了,我说喜欢你,你还不信。”
看来是真的了。
“…我冷静一下。”钟白内心很迷茫。
钟白能想什么,完全什么都想不到。
难办的很。要死了,要死了。
“是我让你难做了吗?”储绥珏看钟白良久不说话,心中升起难过,可又怕她更加难做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之前救过你,按照杂说上的步骤,应该是报恩然后以身相许啊,你看孟川他们,你…”
“话,不能这么说。”钟白抬起头,开启了怼怼模式:“报恩只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想与他有所联系的借口,至于以身相许那就更简单了,只是因为那个救你的人偏巧是你爱的。或者说你爱的人偏巧救了你。”
“…”储绥珏愣住了,所以她这是不喜欢自己?
“…”钟白也愣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话说这种喜欢怼人的习惯,自己本来已经改的很好了,结果刚一放松,就又不自觉的怼人了。
“那你呢?你喜欢救你的人吗?”储绥珏的眼神,炙热的仿佛像一道旭日阳光。有些事还是自己亲自问出来比较好,是好的,就会开心。是坏的,就会死心。
说实话,钟白是没有任何想要找对象的心思的,毕竟她刚经历了一些事情,而且他的告白,更让钟白坚定了一些事。
原本她是想孤独终老的,可是看见储绥珏,她似乎又有了勇气,就好像本来没有什么的布料,光滑平整,有了一丝裂缝,然后就刺啦全都撕开了。
人,总是要有勇气一回的。
“不喜欢。”钟白的一句话说出来,自己的心情也落定了,储绥玉的心情也…
大概早有预想吧。
储绥玉安慰自己,也是没把话说死:“没事,你还小呢,你…没事…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到时候你想了,你就考虑考虑我呗。”
钟白摇摇头:“这对你不公平。”
储绥玉笑:“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我乐意。”
钟白小心翼翼的叹口气,没有出声,其实这几个月,自己心里也很乱。
喜欢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她细细的看了一眼储绥玉,长相确实符合她的审美,她也确实不讨厌他,也确实不会喜欢他和他做恋人。
她没有幻想过。
若是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也就罢了,可是她知道。
她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般的喜欢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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