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笛也跟着开心起来,这小孩儿终于活过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又谨慎起来。只半蹲着靠近,腰腹发力,准备一有情况随时开跑。
任雨生也察觉到了,撇着嘴故作伤心:“我不骗你,我保证。”
......小坏痞子这不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吗?
但那幅泫然若泣的样子真让人于心不忍,桑笛只好防备地再靠近一点。
任雨生笑嘻嘻的凑过来,桑笛也假装想听地贴近,脑中却突然闪现了一个假设。
......不是要对着耳朵大叫一声吓人吧?
......应该不会,都20岁了还玩这个,幼稚不幼稚!
......那会不会突然打一拳?这么阴险有可能。
正在他反复横跳时,突然耳边响起尖锐的一声长啸,饶是猜中了,桑笛还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缩起肩膀往一边跑。
耳朵还被揪住了!
这个狗东西!!!
桑笛气急败坏地躲着紧贴耳边的贯耳魔音,恨不得给他来上一拳。
还好任雨生肺活量不大,叫完就洋洋得意的满沙发打滚,咯咯吱吱地笑。
桑笛用力甩着脑瓜子,又扯着耳朵用力搓揉通气,才感觉清醒一点。
他怒视着手舞足蹈一脸孩子气的任雨生……
谴责的话就憋住了。
算了。
跟个傻子计较什么。
但他还是为自己争取了点福利:“我头晕,因公负伤。我要休息!”
他故意说的咬牙切齿,生怕老板觉得他偷懒似的。
任雨生毫不在乎,大手一挥:“你随意啊。”
桑笛:“......”
恭敬不如从命。
这么高的工资,折成时薪也贵到离谱,桑笛坐了会就开始良心不安了。
他叹了口气,打扫完沙发又跪到任雨生身边:“抱着我。”
任雨生眼都不抬直接搂上来。
桑笛把人放到沙发上,又把地毯抖一抖扔进了洗衣机。
……每天这么躺着不收拾,就不怕得皮肤病?
但任雨生松弛又健康的样子,显得自己非常杞人忧天。
桑笛随口问道:“哎,你不大一学生吗?不用去上学?”
任雨生瞟了他一眼,看智障的眼神:“我能走路?”又低下头继续打字:“请假了,有空还得去补个手续。”
要去大学?
桑笛想了想犹豫地问:“什么时候?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去过,想见识见识。”
任雨生打字的手指停下来,好奇地转头:“你什么学历啊?”
倒不是讽刺的声音,但桑笛还是肃然紧张,生怕雇主又想挑事。
他发紧的声音里纠缠着卑微:“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有空也在自学……”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句几乎微不可闻。
然而任雨生只是寻常一问,毫不在意他什么回答,大手一挥:“行啊,明天下午吧。”
他又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放下手机兴奋地说:“要是有同学问你我怎么骨折的,你就说我前男友推的。”
......
桑笛明知故问:“所以你实际是怎么骨折的呢?”
任雨生无辜地眨着眼睛:“前男友推的啊。”
“......”桑笛无语了,“王助说了,是你自己想不开摔得。到底谁在骗人啊?”
任雨生笑意盈盈,眯着眼威胁他:“重要吗?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那么多废话。”
桑笛撇着嘴,不齿这种小人行为。
他背过身小声嘀咕:“都是同学,干嘛说人家坏话?跟小学生似的,幼稚!”
“嗯!”任雨生侧头,威严地像个恶霸犬,口气比电视里敲诈同学的混混还要嚣张:“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算老几?”
“好好好。”桑笛摆手示弱:“我管不着。”说完他赶紧开溜,懒得理会这个心智不全的垃圾富二代。
过了会儿,任雨生接了个电话,口气轻快放松:“嗯,来呗,我有空。东西我这都有。”
很快,他又用笃定的口气安抚对方:“放心吧,他一定会上钩。”
对面又说了什么俏皮话,引得任雨生仰头轻笑:“少不了你的。快来吧,带个晚饭,三人份。”
这通电话从开始就没避开桑笛,听的他心惊肉跳,忍不住揣测雇主又要密谋什么坏事了?
他谨慎迟疑地盯住任的后脑勺,希望真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任雨生回头,又托着腮开始笑:“我约了人送我去学校,你不用去了。”
“啊?”桑笛反应过来,失望地哦了一声。
任雨生就像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笑笑,笑屁啊你!
桑笛烦躁地走开了。
傍晚时分,大门突然传来密码声。
桑笛刚走过去,还没看到人,先听见一句惊声尖叫:“卧槽!!”
门哐地一下撞开了,露出外面捂着胸口表情动作都夸张到不可思议的男人。
桑笛上下打量着他。
高瘦白净,身上一堆精致的小首饰,不俗,反倒衬得整个人优雅贵气。
就是有点过度打扮。
跟正常男人比起来的话。
对面人也在惊恐地打量着他,直到他出声招呼你好,对面人才长出一口气:“妈啊中国人啊!我还以为是菲佣呢,我这英语可真是好久没说了。”
……你才菲佣,你八辈子都是菲佣!黑人的命也是命!
任雨生在沙发后面露出颗脑袋:“小星,你来啦。”
叫小星的年轻男孩一边肆无忌惮的继续打量桑笛一边轻车熟路地往里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任雨生的腿大声嘲笑:“怎么了!真为情所困不想活啦?”
一个水杯砸在了他身上,任雨生怒骂:“放屁,阿发推的!”
小星狂笑:“你特么才放屁!你几个月没见到人了,你还诬陷人家!!”
这话好像戳到了任雨生的痛处,他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下去。
小星非常有眼色,收住笑意推着他肩膀转移话题:“哎我说有必要吗?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我看门口那位就不错哈哈。”
“咔嚓。”桑笛手里的外卖盒盖被硬生生折断了。
……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玩笑话。
任雨生倒还像样,直接做出了澄清:“是吧,但是人家是直的,你少乱想些有的没的。”
“啊?”小星拖着长秧疑惑的叫了一声:“但他不是任总派来的吗?你不说还要让他......”
剩下的话被一个眼神打回了肚子里。
话音未落,桑笛端着菜过来了,小星就站起来开始往餐桌走。
谁知桑笛路过他却脚下未停,直接把饭菜摆在了任雨生面前的地板上。
小星大叫:“......就跟狗一样趴地上吃吗???”
桑笛对日料没研究,品不出好坏,只觉得米饭酸甜配上肉和酱倒也醇香鲜甜。但份量都不多,他故意放慢速度吃地慢条斯理。
任雨生和小星吃的更少,说话也像打哑谜。就这样也很快搁下了筷子。
桑笛迷茫地劝:“再吃点吧,要不把这个肉吃了,米饭扔掉也不可惜。”
小星看了任雨生一眼,无声挑了个眉,语气轻佻:“不了,晚上要运动,不能吃太多啦。”
运动?
桑笛看了眼任雨生打着石膏的腿,更加困惑。
小星贱兮兮地还想说什么,却被任雨生直接打断:“别玩了,吃完赶紧上去办正事。”又转向桑笛:“你早点回房间,没事不要出来转悠。”
虽然还是寻常的语气,但桑笛总觉得任雨生有些严肃,甚至小心翼翼。
他的心也不自觉地吊起来,谨慎地点点头。
小星伸了个懒腰,拖着尾音轻佻地说:“走啦,洗香香去~”又对桑笛挤眉弄眼:“大个儿,要不要一起啊哈哈哈~”
……拳头握紧了,桑笛真的好想给他一下让他正常一点。
幸好任雨生及时劝阻:“你别逗他了,他开不了这种玩笑的。”他冲着小星伸出两条胳膊。
小星满脑袋问号:???
桑笛忍不住提醒:“他要你抱他上去。”
“哇!”小星一下跳起来,暧昧又夸张地冲着任雨生喊:“所以平时都是抱着上楼吗?哇呜~你可真能忍呀。”
......物以类聚的变态们。
桑笛不想再掺合,直接上楼关了门。
关门前居然听到小星在问:“他真的什么都不懂?不是你大哥派来的吗?”
又想辞工了。
这个钱,一天比一天挣的艰难。
他躺在床上抱怨了会命运不公,等消了气开始掏出耳机学英语,用一身正能量压倒周边的变态发育。
正当他全神贯注渐入佳境时,门被推开了。
小星大大咧咧的走进来,冲他吹了个流氓口哨,凑过来扫了一眼屏幕:“咦,学习呐?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了。”
真他妈的阴阳怪气!
桑笛往后退,粗声粗气恼怒地问:“你来干什么?”
小星神秘地微笑,从柜子里拎出一个小巧的箱子。
什么玩意?
桑笛皱眉看了一眼,立即被小星捕捉到了。他坐在床边说:“给你看一眼。”
没等桑笛回答,他就咔的一下打开了箱子。
......琳琅满目、种类繁多的小玩具!
什么玩意?!
桑笛被雷到了,立刻背过身厉声质问:“干什么?拿走!”
小星笑嘻嘻地合上站起来,走之前又像是随口一说:“哎呀,你知道为什么放在这屋吗?”
......所以,为什么呢?
桑笛不清楚答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原因。
他越想越慌乱,连带着身下的床都长了蚂蚁般咬得身上发痒,连忙起身一把掀开床罩。
......床垫上居然好几个刀痕!
不大,应该是水果刀大小的□□进去,抽出时乳胶回弹,看着只有外衬被撕裂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桑笛深呼吸,试图重回积极向上好好学习的他。
......没用,他的心乱了。
桑笛下楼去洗澡。
那俩人应该用的主卧卫生间,因为楼下干干净净的,还是昨天归置后的样子。
等他一身清爽的上了楼,右手边的主卧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长叹。
很快又叫了一声。
沙哑的,很勾人。
比撒娇情绪更饱满,但又带了点未冲顶的不满,不上不下的,让人抓心挠肝,想失去理智强势的征服,让他不留余地的战栗、尖叫,失控到再也发不出这种游刃有余的低喘。
是任雨生的。
桑笛凭直觉判断。
他竟然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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