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男人刚走,只听钥匙开门声。
淮南回来了?
徐淮书来不及穿拖鞋,就跑到门口。
他看见淮南站在门后,门遮挡住了她的半个身子。
“淮南,怎么...不进来?”
徐淮书奇怪地问。
同时他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哥哥。”
“...我在。”
“哥哥,如果我变成什么样,在你眼里都是漂亮的,对不对?”淮南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光亮,无机质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对,你...”
“那...嘿嘿!”
只见淮南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然后无数带着坚硬黑毛的蜘蛛状的腿从她校服的下摆钻了出来,她的双腿瞬间消失,身体也因为蜘蛛腿而被抬至空中。
这时,又有两只手撑开了校服外套,从她的后背里长了出来。
她的脸也开始发生变化,在原来的太阳穴出竟凭空多出六只血红色的眼睛。
腹部也长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
伴着蜘蛛的嘶嘶声,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化,重叠,交织。
原本女孩子的声音变成了粗粝的低吼。
只听那不可名状的生物说:“玄怅,原来你躲在这里!”
徐淮书瘫坐在地上,失控地大吼:“我不是玄怅!我不是他!你们是有毛病吗——”
那生物一听这句话,居然稍稍停止了进攻。
“你不是玄怅?哈哈,这可是本公主听过最荒诞的笑话了!”
说罢,她的前肢就要伸向徐淮书。
砰!
砰砰砰!
“呃啊...嘶,该死的星环铁卫!”奇怪的生物的两条腿被人打烂了,她庞大的身躯直接跪在了地上。
徐淮书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是那个男人!
“又见面了,月蛛公主瑟拉芬纳。”
月蛛?公主!
瑟拉芬纳伤口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她看着男人,戏谑道:“哈哈哈,真是可笑,当年天穹大帝苦恋星环铁卫的符瞿大人不得,如今天穹大帝死过一遭,成了这副窝囊模样了,你倒想起人家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徐淮书身上。
徐淮书经历这两遭,精神和躯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机械地对上面前骇人怪物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玄怅,我要是你,就远离这个人。”一阵白光,瑟拉芬纳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如果忽略她腰部的几只手的话。
她慢慢走近。
符瞿抱着徐淮书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符瞿大人您怕什么呀。”
其实瑟拉芬纳变成人类的那张脸真的很漂亮:金色的长卷发,精致立体的小脸,深邃的紫红色眼睛。
但看着眼前这个...人,姑且称她为人吧,她漂亮的笑颜里却还带着更多的恐怖,这让符瞿觉得很不舒服。
“公主殿下,您别忘了,我在星环铁卫是干什么的。”
瑟拉芬纳:“不敢忘,您是大名鼎鼎的‘月蛛狙击手’嘛。不过我又不做什么,您犯不上这么紧张。”
说着,她提起裙摆,朝徐淮书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抬起头笑了一下,那一瞬,她的眼球发亮,紧接着,人就消失不见了。
徐淮书依旧瘫在符瞿的怀里,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
符瞿把徐淮书放在床上:“看来找过来的不止我一个,玄怅,你以后别住在这了,跟我走。”
徐淮书把脸侧向一边,显然是不想搭理符瞿。
“你还想继续待在这,等着更多的眷属找上门来?”
“...我妹妹,在这上学,我还要工作...”
符瞿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他,然后说:“好办。”
“刚才那个东西...”
“没事,祂就是给你打上了个印记,保护你的。”
“保护?难道刚才想杀我的不是它?”
符瞿还没说话,只听钥匙开门的声音。
“哥!我回来了,你好点了吗?”
是徐淮南回来了,她放下书包直奔卧室,却发现自己的哥哥倒在床上,一个很高的男人正站在床边。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大夏天里莫名带着寒意的月光打在二人身上。
“哥!”
徐淮南扑到床上,把哥哥搂在怀里,她害怕地瞪着那个高大的黑影。
符瞿看着眼前这个头发短的跟毛小子似的小姑娘,心里只觉得好笑。
当年虚空老祖座下就是一个白矮星军团的将士都不会这么窝囊。
算了,谁让玄怅现如今落魄了呢。
“你,叫徐淮南是吧,现在和你哥一起,赶快跟我走。”
“什么?”
符瞿懒得再解释,扛起徐淮书,拽着徐淮南,瞬间从房间里消失。
整个房子安静的可怕。
只有床上的还没消散的热意证明这里刚刚有人待过。
没人注意到,徐淮书床头柜的电子表,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一秒钟的时间都仿佛被拉得极长,几近停滞。
不知某地,郊外。
天一直是阴沉沉的,而且还带着淡淡的雾气。
一处有些破旧的宅子。
庞大的古宅两边,挂了两个硕大的红灯笼。
灯笼下面,是两个镇宅的石像:狰和蛊雕。
宅子大门的匾额上写着“人杰地灵”。
符瞿推门而入。
徐淮南吓得缩在了哥哥怀里,徐淮书搂着妹妹,被动地跟着符瞿走了进去。
徐淮书有个朋友,是搞风水的,徐淮书在朋友的“熏陶”下,大概了解过一些风水的知识。
这房子前面貌似是一大片水,两侧是坟地。
走进去,就会发现这宅子前窄后宽。
厨房还在宅子的西北角。
人杰地灵......
“你们就暂时住在这吧。”符瞿打开粘满蜘蛛网的木门,头也不回地对徐氏兄妹说。
徐淮书并不觉得这里比自己家安全多少。
见符瞿转身就要走,徐淮书喊破了音:“你要去哪里!”
符瞿冷声道:“我自然不住在这里。”
说完,人就又消失了。
徐淮书仗着胆子在屋里检查了一番,在确认无误后让妹妹待在屋里。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逃也逃不走,只能住在这里,他就是再害怕,也得做点在这生活下去的准备。
不过似乎是徐淮书的体质天生招这种东西,就在他绕过迷宫似的回廊,穿过一片翠竹掩映的小花园时,突然,一顶正红色的轿子凭空出现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徐淮书虽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腿软。
他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额头的冷汗顺着脸往下流。
那轿子似乎也是个有耐心的主,敌不动我不动。
二人僵持了一会,徐淮书开始慢慢地向后撤,但他发现自己往后撤一步,那轿子就前进一步;若是自己往前一步,那轿子又会往后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总是那么远。
徐淮书实在是没心思跟这种东西玩什么弯弯绕的心思,他直接开口说:“还请...不要挡住我的路。”
“为何不能啊~”酥酥麻麻的女声,若是平常,能撩的人心痒,但现下,徐淮书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么帅的小帅哥啊,老大真是自私,都不跟奴家说呢。”
徐淮书现在手里没有美工刀,赤手空拳,他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东西,心里没底,呼吸渐渐加重。
“哈——呃啊!”
之间一个吐着长舌头,面色发青,眼珠外翻,戴着凤冠的女鬼从轿子里一下子窜出来。
徐淮书吓得转身就跑,但很快他发现那女鬼似乎没有下半身...或者说,下半身和轿子连在一起了,总之,她好像只能把上半身拉长到一定程度。
“哎呀~你别跑啊,等等我嘛。”
看着女鬼费力地挪着轿子,徐淮书突然说:“等一下!姑...娘,等一下。”
“呵哈哈,好呀,你要干什么呀?”
“我...你是哪位?”
“哦呵呵呵,忘了说了,小女子是这座宅子的守宅人,名叫持厌,帅哥你呢?”
持厌说着,就要对徐淮书上下其手。
可就在她刚要碰到徐淮书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泛着紫红色亮光的壳护住了他,那亮壳的中央,是个巨大的蜘蛛!
持厌被那亮壳狠狠地撞了一下,猛地摔到地上。
她有些惊讶地拄着胳膊撑起来。
“咳咳,瑟拉芬纳...你跟那个老蜘蛛什么关系?”
徐淮书把刚刚经历的事简略的和持厌说了,但刻意的隐去了“虚空老祖”那一部分。
持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镜子,一边补妆,一边随意道:“娘亲啊,那老蜘蛛莫不是看上你了,这么护着你哦。”
“......”
“不过祂也没戏啦,就算是月蛛公主,也抢不过我家老大啦。”
什么!
算了,先不管这些。
“这是什么地方?”
“老大没跟你说吗?也对,老大那臭脾气,不说也正常,这样吧,我来告诉你。”
持厌从不知哪里的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咔嚓”一下把舌头剪下去一大截,然后把那截舌头顺手一扔,她清清嗓子说:“这样说话就清楚了吧,嘿嘿,这里是锁灵村,我们现在正在赖家大宅。”
“赖家大宅?”
“对啊。”
“这里没人住?”
“嗯~”持厌捋了捋自己乌黑的秀发,故作俏皮道,“他们都死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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