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均谐离开好久,徐淮书都是大脑空白的。
他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居然是只龙!
惊喜之余也带着丝丝困惑,以及恐惧。
从他出生到现在一直处于被忽视,被排挤的境地,除了妹妹,没人在意过他,但妹妹毕竟是小孩子,更多还是需要他去付出。
这也是为什么在星尘选择了结自己性命的时候他拼命相救的原因。
他知道那样有多痛,他不想星尘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孩重蹈覆辙。
更何况,星尘受的苦是自己的千倍、百倍。
说起星尘,他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大胆又疯狂的猜测。
但他不敢去想,
但现在诸般线索都指向着心底的那个答案...
会不会,那个毁了整个星舰的刽子手,
就是...
他自己。
“想什么呢?”
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恢复速度相当快的符瞿拍了拍坐在门槛上思索的徐淮书的后脑。
徐淮书有点脸红,他略带掩饰意味地摇了摇头:“我能想什么,好点了吗?”
“好多了,起码骨头应该是搭上了。”
符瞿说着,也坐在了门槛上。
“刚才看你一直抬头看天,这天这么好看?”
“好看,自从索兰那件事过去之后,这里的乌云就散开了,经常晴空万里,现在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的,怎么不好看?”
的确,那件事之后,云开雾散,宅子也变成了最开始正常的模样。
徐淮书多希望事情就此结束,他们都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惜未来面对的,将是更恐怖的东西。
“均谐是不是跟你说龙嗣的事了。”
“你听见了。”
“我始终都没晕,所以听得见,更何况他和淮晏那两个戏精还把动静弄得那么大。”
“所以呢,我之所以举得起玄火长枪,就是因为我是龙嗣?”
“其实说你是龙嗣也不完全对,因为你的另一半血液是凤裔。”
“扑哧,”徐淮书忍不住笑了,他只觉荒谬,“你是不是在骗我啊,龙和凤真的存在吗?而且,凤是公的。”
“不,他们只是一个种族的代称,和你传统的认知不大一样。”
“那我就是个混血喽?”
“对啊,不过后来凤裔灭绝了,龙...也快了。你以前跟我说,很多很多年前,你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升格成了宇宙中的虚空老祖,但后来经历过一次死亡,凤凰涅槃后,你被诸神同僚抚养长大,重新成为了虚空老祖,却丢失了前世的记忆。”
说着,符瞿偏过头看他,那种炽热的眼神,好像能直击徐淮书的灵魂。
徐淮书赶紧偏过头,切断了这场对视。
“因为虚空老祖有龙的血脉,所以他们为保所谓的‘正统’,也要找来一个龙嗣的傀儡,真够封建的。”
“是啊,你当年就差一点就可以杀死旧日了,结果被那些叛徒害了,现在这些家伙在星环域兴风作浪。”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刚才听均谐说,你是他师父?”
“嗯。”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现在他都是元帅了。”
“他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之一,很厉害的孩子,你不记得他了,他小时候可喜欢你了。”
“哈哈,是吗。”
“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还只是个卫队长吧?其实我们都有军衔,淮晏是中校,我算少将,虽然是个挂名,但已经不低了,我知足...这也是你当初给我的,我...因为当初的事,被关了很多年,因为就算道德上我占理,但是毕竟我犯了错。”
“... ...”
“过去了,不提了。”
“...说说这宅子吧?”
“虚空老祖在做数字球的时候,总有一个孩子捣乱,这片地方算是意外做出来的,后来咱们俩去索兰的时候,你为了救其中一个新娘,装成新娘混了进去,就是在这,你...”
符瞿点了点自己的脸,笑了。
“然后我就买下了索兰的宅子,你知道了这事,就把这片意外创造的地变成了宅子的样子,但因为我捣的乱,所以这里和记忆混在一起了。”
“那你的泪腺呢?”
“玄怅走了之后,我就割掉了。”
符瞿笑得很自然,徐淮书的心里那股恐惧的感觉却越发的旺盛。
这一切,是真的吗?
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个脾气很好,很强大的人,包括淮南。
但其实他很胆小,很不自信,很怕失去...
他太害怕了,所以才会装得那么泰然自若。
“符瞿,你说...如果你找错人了...怎么办?”
符瞿一愣,然后继续笑道:“我们不会错过彼此的,你说过要我把你当一个全新的人来看,即使这样,我也重新爱上你了。”
“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都没有,你喜欢什么?”
“你的性格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即使经历那么多次涅槃,还是那么善良。”
“... ...”
“你看,我在努力把‘徐淮书’和‘玄怅’看成两个人,而你也在渐渐正视自己就是虚空老祖的事实,我们都在朝对方努力啊。”
“不不不,符瞿,你看着我。”
徐淮书正视着符瞿。
符瞿也认真地看着他。
“假如,你真的找错了人,我就是徐淮书,而别人才是真的玄怅,你会走吗?”
问题一出,徐淮书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是个直男啊,怎么会问这么...的问题,而且还是对着另一个男生。
虽然这个男生长得很好看。
符瞿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很浅,但是很温柔的笑:
“徐淮书,你不像任何人。”
徐淮书的脸很烫,烫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徐淮书,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自己吗?”
徐淮书好不容易恢复如常的脸又红了。
“我们家...人不多...”
“嗯。”
符瞿示意他在听。
“我们家就四个人,老一辈的都已经去世了,我父母结婚晚,生我们俩也晚,所以我们基本都没见过他们。”
符瞿朝他点点头。
“我爸和我妈...他们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我们俩小时候他们经常不回家,他们经常把我们托付给隔壁邻居,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甚至跟隔壁的叔叔阿姨更亲。”
说起这个邻居,那可大有文章。
徐淮书初中转学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姑娘,就是那家叔叔阿姨的独生女。
两个人从小就一块上学放学,一块玩,熟得很。
但有的人吧,可能天生就在“爱”这方面比别人迟钝一点,所以他错过了当年人家姑娘含蓄委婉的表白。
当然,这一点他不能跟符瞿说。
鬼知道说了之后符瞿要变成什么样子。
符瞿查过徐淮书之前的资料,他大概知道徐淮书的父母所从事的工作。
而且,他更知道,徐家父母的死是一场阴谋。
旧日... ...
“...那你后来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了吗?”
徐淮书苦笑一声:“没有,一个酒驾,一个有精神类的病,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做生意赔了。”
他叹了口气,靠在门框上,看着仅剩几丝亮光的天:“好在,他们没的时候我已经大了,就算淮南还没成年,我也能养活她,她真的是我前半辈子的唯一了。”
符瞿不想再在徐淮书的伤口上撒盐,他转而提了另一个话题。
“其实,除了淮南,你也可以有另一个...妹妹。”
“什么?”
徐淮书侧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化作玄火长枪的那只小龙,跟你的关系和淮南差不多。”
“那... ...”
“不能耽搁了,咱们得赶快出发了,如果运气好,可能下个回忆咱们就能接触到玄怅留下的‘谜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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