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离开原修含。
而是沈玹,一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她的初恋。
可她到底怎么了?原修含不该是一个自己不需要倾注真情的替身吗?他只是一个弥补遗憾的安慰吗?
如果是一场梦就好了。
原修含只是梦里的人,他们就都不会受到伤害。
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离开庄园是迟早的事,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心里的**得到满足,自然就会放手。
春风一度,即别东西,何劳审究。
-
一旦她爱上了原修含,就会想要更多,就会想着挑战这个不可跨越的阶级,一个小小的儿童陪伴师,怎么可能和他长久。
所以还是做一个卑鄙的人吧。
-
这一晚,江琪奇似乎去了凤凰城的许多地方,做了一个浪漫又虚幻的梦。
古城漫山红叶,无数吊脚楼沐浴在金色夕阳光晕之下,恍若在在古画中徜徉。
虹桥上的人不多,她在站凤凰古城著名的虹桥面前,指了指天色,笑意很浓望向地后面的男人:“你脸色好多了,晚上灯光会点亮,要看吗?”
-
男人正注视着沱江面上绿水缓慢流淌,回头便对上她言笑晏晏。
他嗯了一声,旋即被她笑吟吟地拽着往前走。
-
没想到他只是脸上有了浅浅的粉红,可手心仍旧冰凉。
最终男人被她带回客栈,没想到刚入房间,外面的秋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敲打着屋檐。
房间温度低,她拿着保温杯,去楼下问有没有热水,店家递给她一壶刚烧开的沸水。
保温杯里的水早已凉下来,正好兑点沸水。
回来时,瞧见楼上男人盖着被子躺在干净的大床上,样子可怜兮兮的。
“有温水,你要喝点吗?”她问,拿着保温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很快起身,接过后便一口饮下。
她奇道:“这么信任我?都不试试温度。”
男人那俊秀的脸红起来,低沉温柔有些沙哑的嗓音如是说:“我信任你,你给我,我当然喝。”
她脸开始发烫,心也跟着悸动,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微微一笑。
——
吊脚楼里深情款款的男声倏地停息。
隔壁的婴儿这才能安稳入睡,从原格兰来这里历经十几个小时,夫妻俩都累了,便关下灯,男人没有出声。
女人看得出他大概不情愿来这里,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还是想解释一番:“你别生气,知道我为什么执意来这里吗?沈玹?”
“明书亿,你说过八百遍了。”沈玹不耐烦,和江琪奇一样的话术:世界上有两个灾难深重而又顽强不屈的种族,他们是中国的苗人和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这两个种族的历史,几乎是由战争与迁徙来谱写。
“其实不只是因为这个。”
沈玹翻过身,不想再问,疲倦得只想睡觉。
明书亿轻声说:“因为看见你和手机里和前女友在凤凰城的合影,照片里,你们两个很青涩局促地坐在长椅上,我好羡慕她。”
沈玹募地一怔,那个漂亮的傻瓜,被自己耍得团团转:“都是以前的事,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不用羡慕她。”
明书亿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轻声说:“可你们的眼神里全是爱情的光芒,粉红粉红的。”
他冷哼一声,干笑道:“那……也是她的眼里只有我。老婆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不要想其他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沈玹。”
沈玹不愿意承认,从前是他对江琪奇穷追不舍。
再找理由把她甩了,什么可以让她记一辈子的理由,让她永远怀恋。
就是死讯。
他不喜欢漂亮的作精,她的欲拒还迎,再到后来的主动,他一点都不喜欢。
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报复。
漂亮的蠢货,他沈玹从来不稀罕。
生命的意义在于,如何与对的人幸福度过一生,不是江琪奇。
-
明书亿长发若云,唇红齿白,怀里正抱着婴儿,沈玹在后面点了根烟,迟迟没进落云客栈。
她索性先一步进去。
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人,身穿灰色长袄,叫上穿着布靴,坐在庭院的椅子上编制着蚂蚱、蜻蜓。
他应该就是沈玹所说的“黑人”大学同学张裔甜,这人抬起头,迟疑地看着明书亿。
后面的沈玹也快步走入。
他看见后面的沈玹,便恍然大悟,笑吟吟的朝他们招手:“原来是沈玹的堂客。”
明书亿知道在这里“堂客”指的是老婆的意思。
张裔甜去水池洗了洗手,擦干水后,这才于她简单握了个手。
他的话不多,伸手示意他们往里走,随即他去了转角的厨房。
这是一个典型的湘西旧式厨房,红砖灶台,烧火用的是干柴。
瞧着着油烟,她怕呛着孩子,明书亿询问他们的房间后,便去了楼上。
-
江琪奇清丽的脸蓦然闯入视线,她换了身紫衫白裙。
在风中有种倔强的美,像一朵傲然清冷的梅花,绽放在俗世之中,原修含不止一刻了,是想很久——
想多了解她的过去,校园时期,童年。
他想与江琪奇好好地相处。
有时候却又不敢——她说话总是轻佻,很多时候话语都含糊,一切的行为太不着调。
甚至让原修含觉得,她在骗自己。
-
“想什么?原修含。”江琪奇微微一笑,朝他走过来,所有的一切虚化成背景,只有她清晰鲜明,“魂不守舍的?”
“没有。”他淡然地说着。
江琪奇笑了几声,说道:“原小灵没吃到酒席,吵着要回庄园。”
原修含往旁边一瞥,弟弟原来被江琪奇一直牵着,脸红红的像是在为此事生气。
江琪奇看着他又转身朝楼上走,便拦住他问道:“回去做什么?”
“拿东西。”
“行李早就放到车上了。”
“不是行李,是我——”他突然停住了,片刻后才道,“不重要了,走吧。”
江琪奇温言道:“你的东西当然重要,是什么?这样子你陪着原小灵去车上,我上去拿。”
“一片树叶,当做留念的叶子。”原修含神情淡淡的说着,模样云淡风轻,就好像确实是不重要的。
“我上去咯。”
原修含心中又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像在车上那时的感觉,他抬头看了看江琪奇的背影,他忽然懂了这种细微的疼痛。
这是一种情感体验——怦然心动,又心动。
-
“是三片,一片给原小灵,一片给我是不是?”
江琪奇拿着三片叶子在他眼中晃悠,没有任何不自在。
原修含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刚刚原茯苓打电话说,Andrew已经回到庄园了,主要是问他,他父亲的现任是否也一起回来。
他告诉自己在参加葬礼的事,不久就会回家。
见他没说话,江琪奇便上手把他的嘴角轻轻摆成微笑的样子,还柔声道:“你开心我就开心。”
原修含又好气又好笑,只说:“我父亲回来了,以后庄园里不会很自由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他眉眼间出现了类似“眷恋”的微痛神色。
怎么都开始舍不得她了?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找你了。”她冷冰冰的回答。
他两眼凝视着江琪奇。
她下意识放开双手,冷不丁又被原修含一把握着,温热的温度袭来,右手的食指被放在他的唇齿间轻轻咬了咬。
江琪奇手往后缩了缩,他捏得更紧,而且嘴上的力道变重,这次竟然换成小指。
过了一会,她狠心拉回手,痛楚还未传来,身体突然又被一只胳膊圈住,似是要将她揉进怀中。
“住在二楼。”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双臂渐渐收紧。
江琪奇被紧紧抱着,只觉喘不上气,随即挣扎起来,可如何也逃不过他的桎梏,她这才说:“我不想,我的工作还是要保住。”
“是吗?”原修含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忍不住亲吻发丝,她的头发柔软顺滑,他的唇却在隐隐的痛,“可你为什么要开始。”
江琪奇感觉力道变轻了,狠狠地推开他,吸了几口气才冷冷地说:“那,就结束吧,我……”
他低低笑了一声,掐住她的下颌,下一秒他的嘴唇变重重覆盖下来。
她觉得原修含在报复自己,还差一点就得偿所愿,只不过在车上。
这激将法来得很快,果然欲擒故纵是一个极好的法子。
江琪奇像是碎在这激烈的吻里,浑身发着抖,她的舌尖被咬破,极致的痛感来袭,心中悄然升起想与他继续纠缠的念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