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的脸也许是因为车内空间有些通红，但她明白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不是因为其他，她仿佛明白了。
身体的反应也许是最为直观的。
毕竟心跳不会骗人。
——
冯佳意趁着上厕所的空隙从班级位置溜了出来，准备去找徐晓，看见节目负责人之一的廖悦。
“学姐，你有没有看到刚刚表演完钢琴的同学？”
廖悦刚想回答说没有，突然想到，“哦，她好像走了。”
“走了？”冯佳意有些惊讶，徐晓怎么会表演完就走没跟自己说呀。
“冯佳意。”
听这声音，冯佳意差点以为自己出幻觉了，转身一看，“我去，哥，你咋出来的啊？”
冯殷听自家妹妹这话，嗤了一声，“不是，你这话说的像你哥进去了。”
“哎哟，本来就是嘛，你逃了？”冯殷走过来看似搂着冯佳意的脖子实则锁喉。
“徐晓呢？”
冯佳意白了他一眼，“我就知道惦记我们家晓妹妹。”
“她表演完了吧，我赶过来路上还是张样那小子传给我的视频。”冯殷说话的期间眼睛一直到处巡视。
“别说你，我也在找呢。”冯佳意看了一眼后排，对上了陈煜望的眼神，她有些闪躲，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行了，你不知道，我去问问别人。”冯殷走后，冯佳意不想面对一些事，给班长说了一声就溜了。
冯佳意准备跑小卖部去买点吃的，毕竟等会找到徐晓了她们还打算开一个小型party呢。
虽是这样想着，但冯佳意心里还是因为刚刚那一眼有些堵。
要说冯佳意的喜欢，真不是三心二意只有三分钟热度的。
当徐晓看出来的时候，冯佳意就没想过瞒着她，她觉得她这种喜欢除了特别心细的人能够察觉，大概也没人知道了。
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热，她因为跨栏跳跳不过去，被体育老师罚跑10圈，800米一圈的操场，这10圈无非就是要了她的命。
她承认自己懦弱，对于这样的惩罚，没有一丝不甘，一节课坚持跑了5圈之后，在下课铃响了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教室，她还在跑。
等到第6圈中途时，她突然径直倒下，体育老师意识到她中暑了，怪她身体素质不好，让同学扶她回教室。
她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阳光刺眼，她看见树下站了一位少年，仅此一眼。
等她被搀扶到座位上后，朋友给她喂了葡萄糖水喝，事后谈起这件事，朋友说，“我觉得陈煜望人很好啊，你不记得了吗，当时还是他准备的呢。人也长的帅，可惜送情书人家没接受。”
后来啊，冯佳意每次困窘的时候都有陈煜望的帮助，而这些帮助往往都是通过别人知道的。
冯佳意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但是那一刻确确实实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一住就是三年。
冯佳意想到这些，踢了踢脚下的石头。
“冯佳意。”
冯佳意的身体一怔，她不敢转身。更不敢期待。
——
徐晓虽然不知道沈时会带自己去哪里，但莫名心安。
沈时看了她一眼，“你脸怎么这么红？”
徐晓嗯了一声，“可能是化妆了。”
沈时也没再问，“徐晓你很聪明。”
这句话，徐晓没有回答他，良久，她点了点头，“是吧，确实有人这样夸我。”
沈时低笑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个。”
这种氛围之下，他什么意思，徐晓不可能不知道。
见徐晓没有回答，沈时自顾自地说，“但玫瑰，带刺你觉得我会摘吗？”
徐晓蹙了蹙眉，可是徐晓不是玫瑰，她是月季，是最清白，最美丽的那一朵。
路上，没人再说一句话，徐晓也平静地睡着了。
当徐晓醒来，天有一些暮色，看样子快要日出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沈时没在车里。
徐晓打开车门，这是……
“醒了？”
沈时熄灭烟，将烟头装进空了的烟盒里，向徐晓走了过来。
他自觉地牵起了她的手，“冷不冷？现在上山还能看见日出。”
徐晓摇了摇头，但沈时还是从车里拿出围巾给她围上，顺便给她一套衣服让她在车里换。
当徐晓换完衣服后，沈时再给她戴上了围巾，“要是冷的话给我说。”
徐晓点点头。
山不算太高，俩人爬了半小时就到山顶了，天空还在飘着小雪，沈时拉着徐晓走到山巅，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
“徐晓，没人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玫瑰的盛开我不关心，但月季它的生长要极其小心。”
“新年快乐，可以这样叫吗？阿晓。”
“怎么样？初雪，阿晓同学。”
日出很美，徐晓见证了太阳从海平面慢慢升至天空，她也见到了她18年来所起来的雪。
回到旅舍后，徐晓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
“徐晓，没人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慢慢来，我给你自由和选择
“玫瑰的盛开我不关心，但月季它的生长要极其小心”——我分得清楚玫瑰和月季，而你就是我的月季。
徐晓害怕迈出那一步。
不是因为她不确定，而是她太确定了，她害怕失去平衡。
人人都说沈时渣，说他坏。
而现在的沈时能够因为徐晓想看雪，开车6个小时就为让她看一场雪。
徐晓清醒，有人说徐晓太装了，其实不是，徐晓她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她和沈时之间也许会有短暂的一段邂逅，但永远不会有结果。
她们之间不是距离，而是方向。
——
“你们没看到徐晓吗？”
“殷哥，你问我们几个跑出去上网被抓了的没用啊。”
“沈时呢？”冯殷这时才想起来沈时也没在。
“时爷？估计找女朋友去了。”不知谁搭了一腔，“多半是，我看时爷家管家李叔还来送钥匙的呢。车多半时爷开走了。”
“你们干嘛呢？都快结束了还不溜？”李冒鬼鬼祟祟地溜了过来。
“在说时爷命好，人帅多金女朋友又漂亮不重样哈哈哈。”看样子几个男的又要开始开黄腔，冯殷的心根本就不在这，他今天特别向队里批了一天假。
这一天假是他在队里得了奖才有的，就是为了回来见徐晓，才用了这一天假。
冯殷有些郁闷地出了校，点燃一根烟，刚好张样出来透透气，“殷哥你回来这么快。见到晓妹没有？”
冯殷妹搭话，张样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也没多嘴，突然想到什么，犹犹豫豫的。
冯殷见他有话要说，“说就说不说就滚回去。”
“就是前段时间你在队里的时候，学校发生了一点事跟晓妹有关。”
冯殷吐出一口气，皱了皱眉，“什么事。”
“就是那个陈竹雨，在学校食堂打了徐晓。本来这件事已经压下来了，还是沈时出面的。”
冯殷听到沈时二字也没什么太大的波动，“怎么个结果。”
“就开除了陈竹雨。”
这个结果倒让冯殷有些震惊，因为陈竹雨虽然不算珉镇的，好像是京圈的，跟沈时都不属于这里。而且家里关系挺硬的，再怎么说沈时也不会为了徐晓而跟陈竹雨有什么纠葛。
“还给了处分才开除的并且校园论坛半年的道歉信置顶。”
冯殷拿出手机点开论坛，果不其然进去第一条热顶就是陈竹雨的道歉。
冯殷不自觉地熄灭了烟，“我还以为殷哥你让的呢。”
“毕竟当时陈竹雨好像还说你又管不着。”
冯殷垂着的左手，不经意地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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