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简单,柳富心里感到后怕。
“爹,我。”柳青衣再次晕了过去。
“哎呀,追问这些干什么,女儿的命最重要,这些事有的是时间查清楚。”
服下解药,柳夫人帮女儿换好衣物,再次喊来张大夫把脉确认无碍,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大夫叮嘱毒在体内时间太久,虽有解药七日之内还需要休息,调养,再配合着药汤此劫才算真的过去。
病去如抽丝,柳青衣第十三日才有所恢复。失而复得的珍宝鲜活的在跟前晃悠,老两口开心的笑不拢嘴。
居安思危,柳老爷越是爱就越是怕,敌人在暗,人未除后患就始终在。
青衣说是有两批人,一行十几人应该是要杀她的,另外一个女侠客救了自己送自己回来,解药不出意外也是女侠给的。所说的城外竹林没有找到一具尸体,血迹也被清理干净。越是没有痕迹就越是说明背后的人是多么的权贵。这个女侠也不简单,她是如何知道有人刺杀?了无痕的解药多么难得就这样给了自己女儿。
明处有明处的制度,暗处有暗处的方法。
柳老爷看着女儿耍赖的靠在夫人怀里一脸慈笑。
柳青衣大病初愈,老人家们心疼,早早就催促她回房休息。守卫在房外来来回回地晃的人心烦,柳青衣打发了丫鬟守在门外,关上了门窗,趴在桌前,想着那晚立于月光之中的女人身姿挺拔,声音低沉清冷,强势又霸气。柳青衣换了个姿势,双手托抵着下巴,眼角弯弯,嘴里嘟囔着:“再强势霸气又怎样,还不是和自己一样香香软软的,还那么好,给人家解药。”
这女人,怎么找到她呢?让爹爹帮忙肯定是不行的,柳青心想,他爹肯定已经怀疑她了,要是知道她就是来刺杀自己的杀手,那岂不是很危险。无论如何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让爹爹伤害她,要先找到她告诉她这件事。
赏金?女杀手?
柳青衣打量一圈,来回踱步:闺房之中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的,一个姑娘出行诸多不便,若是男子,走出闺房即可。
打定主意,柳青衣美美的躺在床上,期待着明天快点到来。
翌日。
薄雾未散,天边泛起白光,柳青衣一大早就盛装打扮拉着亲娘说要出门逛铺子,买东西。整整一个上午,一件东西没看上,累的柳夫人上气不接下气,只要女儿高兴,自己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柳青衣实在心思不在挑选东西上,看着娘亲冬日里还满头大汗,愧疚不已。随便挑了一个入眼的吊坠就打道回府。
用了午膳,柳夫人就回房休息,青衣也叮嘱下人:自己今日累着了要睡到自然醒,没有吩咐不许打扰。
回到房间偷偷换了身小厮衣服,翻窗从后门溜了出去。布料粗糙,磨得柳青衣手腕脖子直发痒。路过一家布庄,挑了身富家公子的行头,别说,穿上之后一整个翩翩公子,改头换面,布庄老板都夸赞。
柳青衣满意的出了布庄,漫无目的的寻找。
不知道问谁,不知道该去哪里问。长这么大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有钱买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天快要黑了,走一下午,柳青衣在已经累的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今日是无望了,得抓紧回家。随便找了个茶馆调整片刻。
一大口热茶下肚,柳青衣揉着肿胀的腿,心里委屈得很。
“听说了没,昼夜城前天夜里城门之上悬挂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皇家斩杀什么重要犯人么,怎么没听说。”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那个女杀手,江湖现在被这个女杀手搞得人心惶惶。都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真是心狠,据说那人头面目全非,认不出是谁,但是居然挂在城门,这岂不是要跟皇家作对,找死呢。’
柳青衣听到那人的消息,激动地问:"可有人知道,那女杀手人在何处?"
几个人疑惑的抬头,见是一位翩翩公子松了一口气,劝说道:"公子跟他有仇?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她杀人不眨眼的。"
柳青衣不想与他们多说,掏出10两银子放在桌山:“可知她人在哪儿?”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桌子上又多了20两。
其中一个男人长得贼眉鼠眼揽过银钱,揉了揉鼻子;“听说这个女杀手后日会去萧山。”几个人互相使了眼色,逃离了茶馆。
不管是真是假,有消息比没有消息好,一切都值了。
柳青衣付了茶钱,迈步行走时脚底刺痛,身体向前栽了下去,她睁开紧闭的双眼,身体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摔在地上,而是被一双布满色斑的手托住,“谢谢婆婆。”
老人慈眉善目,低沉道;“见不到的人自会去见你的。”
柳青衣微笑点头,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
到家门口天已黑,柳青衣这副凄惨模样本不想装了,直接进府,权当自己任性妄为。可一想到那人惹了皇家,爹爹也不会轻易放过,咬咬牙还是换了衣服,偷偷溜回房间。
累的晚饭也吃不下,倒头就睡。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吩咐贴身丫鬟冬雪沐浴,偷偷处理脚上的水泡。
梳洗干净,吃饱喝足,这才有空思考明日的萧山计划。
如何去?还要不被发现,光明正大去?没有寺庙没有商铺,也行不通,爬山?真是要命,脚都是水泡呢。
好像除了这条路,也没有别的路了。
柳青衣摸了摸自己纤细白皙的脚,提前安慰鼓励道:“明天就只能靠你们了,帮帮忙好不好。”
深夜。
熟睡中的柳青衣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渐渐清醒,一团黑影,下意识就要大喊脖颈被死死掐住,发不出声音,只能拍打那人的手臂试图让自己得到喘息。
柳青衣青筋暴起,眼泪夺眶而出,那手的力道没重也没轻,脑袋还能思考让人久久沉浸在将死的恐惧之中,感受死亡的来临。柳青衣心想这人一定是个疯子,猪狗不如,杀生不虐生不知道么。
脖颈的力道一松,柳青衣如负释重,干咳了几声大口换气,泪眼看向那团黑影。
黑影站了起来,负手立于窗台前,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渡了一层柔光。
是她!
身姿挺拔立于月光之中。这熟悉的背影。
是她!!
恩人。
柳青衣一下子冲到恩人身边,少女手指纤长根根如葱,带着被窝里炽热的温度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欣喜的仰望着。
柳青衣眼角泛红,眼睫还挂着泪珠,女杀手侧目看向女子,脖颈修长白皙,触感细腻给人一种触摸的**。
女杀手冷哼一声,常年习武,根骨分明的手掌再一次握住细腻的颈,求生的本能女子不得不仰起下颚,呼吸不畅导致面部迅速升温,红白相间如花儿似的好看。
眼睫的泪珠缓缓滑落,女杀手歪头审视,像在寻找什么,再一用力,又一颗泪珠划落,嘴角不明显的翘了翘。
满意收手。
柳青衣瘫倒在地。她并不恼她对自己的种种行为,不管是刺杀,还是差点被掐死,她都没有真的让自己死,反而给了自己世间难得的解药让自己可以活着。
“莫再找死,赏金尾款,现在。”没有一个字是浪费的。
柳青衣这才知道她的目的是来要钱,自己还以为她是来看自己的。
来了就行,总比不知道去哪里寻她好。
“那我以后去哪里寻你?”柳青衣想先确定她的住所方便寻找,不然给了钱人就不见了。
“不必,再来我只会杀你。”
柳青衣想想忍不住发笑,多些人想杀自己吧,最好她可以天天来。
“给钱。”此女有些疯魔,女杀手只想赶紧拿钱走人。
“你叫什么名字?”柳青衣在危险的边缘试探道。
不知死活。女杀手眼底冷意翻涌,今日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她没有回答,在梳妆台选一个差不多够尾款的首饰。
柳青衣见状,心里焦急。打不过,留不住,还一无所知,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没有什么弱点么。
啊!柳青衣拍了一下脑门,回想起。
第一次她愿意送自己回来是因为钱,这一次来找自己也是为钱,钱就是突破口。
自己有的是钱。
聪明死了!
柳青衣赶忙从柜子里拿出五个金元宝,塞到她怀里,“这些给你,买你的姓名,如何?”
女杀手看到金元宝,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很是开心。有了这些钱就足够了,可以不用接单了。要不是自己答应师傅必须通过正规途径赚钱,自己才不用来回奔波,辛苦接单。
女杀手接过元宝,向门外走去,“无名无姓,无名便是我的名。”
她双足在台阶上轻轻一点,身子轻盈如飞,迎光而去。
柳青衣靠在窗前,探身朝她挥手。小声呢喃:“无名,无名,无名无姓便是她的名子。”
角落里人影闪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开心的学着无名走路的姿态,蹦蹦跳跳的倒在床上,被子蒙头,因笑声而剧烈的颤抖着。
*
暑气未减,房中闷的厉害。
柳青衣半夜依靠在枕边喊贴身丫鬟冬雪进来伺候添茶,似醒非醒的闭目养神。
等待良久都没听见动静,这丫头肯定又睡死过去了,她懒懒地撑起身体,纤细柔软的手掀开蚕丝薄被,眼前的一晃,柳青衣人几乎是滚下床的,白色内衬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浓浓的血腥味翻山倒海地搅着胃。
柳富听到声音推门而入,女儿腹部伤口还在渗血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害怕。
柳青衣被父亲护在怀中,心里踏实了许多,“爹,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柳老爷指了指院子里躺着的尸体,“这人要杀你,爹爹已经帮你报仇了。”
柳青衣顺着柳富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那是……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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