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却又像是有点头晕，他扶着额头，“停，别说那个字。”
“......”于冬扯了扯嘴角，最终也是什么话都没说了。
后来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回了班级。
其实周言还想床上躺一会的，因为还有点余晕，可于冬从床上起来时说了一句，“我不想错过老师说的任何一个知识点。”
这话说得像是在强迫周言“克服困难”一样。
“话说你那个是怎么回事啊？上火了？”周言走在他身侧低声问他。
差不太多的身高导致于冬都能感觉到周言身上的热气。
于冬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点距离，说:“我也不知道。”
接着就是一路沉默着回了班级。
周言一进班门，就迎了一群人对他嘘寒问暖的，而于冬则是一脸冷淡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突兀地想法浮现在周言脑海里，没有人在意于冬，明明晕倒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忽然有些烦躁，对着那些上前的人摆摆手回到座位上趴着，悄悄地透过指缝观察坐在前排把背挺得很直的于冬。
于冬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除了学习。
*
很快到了初三年级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周言是新转来的同学，所以他的考场被安排在了第四考场。
考试进行得很快，成绩出来时，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自从上次对于冬有了一些兴趣后，周言这次就特别观察了对方考完试后的状态，却发现于冬依旧是那样，平静如冰面。
于是他走了过去问正在做笔记的于冬:“班长，你这次预估第几啊？”
闻言，于冬抬头看着他，回:“应该能进前三吧。”
“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周言笑着说道。
可于冬瞪大了双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言不惭”。
乍一看见于冬脸上其他的表情，周言新奇地将双手撑在对方的课桌上，自信地说:“怎么，于冬你小看我呢。”
于冬正欲回他，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周言只好走回自己的座位，脸上依然是那副势在必得的骄傲神情。
老师在这堂课上宣布了年级排名。
于冬年级第二，年级第一不是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而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周言。
于冬听到是周言时，瞬间皱着眉，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周言。
果然，他对上了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气表现的周言。
第一次，这真的是第一次，于冬感受到了名为不甘的情绪。
所以周言只是表面上装得那么不正经的样子吗，他被骗了。
*
中午放学时，周言又找上了于冬，即便于冬压根不想理他。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班长。”
于冬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周言，自顾自地往食堂走去。
可周言不是一个能轻易放弃缠人的主，他几乎贴在于冬身上，黏糊糊地喊于冬的名字。
“不就是一次考试吗，我可能忘记告诉你了，我之前在我那个学校的时候成绩也不差嘛，所以我也都是正常发挥啦。”
“……”
于冬不语，心想他这是炫耀吗，还是故意的啊，接着默默地在翻了个白眼。
此时，路上的学生都被周言吸引了视线，于冬只好把周言拉着停了下来，低声“威胁”他:“别说了，一起去吃饭。”
“什么？”这回倒是轮到周言懵了。
没办法，于冬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之后，两个人很愉快地成为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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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年十二月
于冬在踏进家门的前一刻，就在楼道里接到李明的电话。
“于冬，我联系上周言了。在如意酒店，同学聚会记得来啊。”
“嗯。”
临近除夕，大部分在外打拼的同学基本都回了家乡。
这就是要去见前男友了吗，明明一点都不期待的说。
于冬将钥匙插进锁里，走了进去，将一里寒冬忘至身后。
房子里的暖气扑面而来，于冬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将棉服脱下挂在衣杆上。将袋子放在桌子上，再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里。
他在屋子里走了几步，想着现在不算太饿，便也不急着包饺子。
在阳台处静静地站着看了会雪，忽然他在一片白雪中望见了一抹红。
那抹红很远，似乎是那个在超市看见的金发女人，于冬仰头喝了一口水，接着他又望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朝那抹红走近。
雪在那期间下得很急，于冬只好眯着眼继续朝那远处张望，却终于是放弃了，他怎么突然有这种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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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五年三月份
初三下学期，隔着一个寒假没见的周言，对于冬的已读不回这一举动颇为不满，但他无可奈何啊。
因为开学过后，于冬学习的劲头就更加疯狂，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拿着本书在背，不然就是低头刷卷子中。
他似乎是非常害怕中考失利，周言摇头叹息的想。
“班长啊，你也是要适当休息休息啊。”周言坐在他旁边开口劝解道，可惜于冬两耳不闻。
是的，这个学期周言强烈地和于冬原先的同桌换了座位，所以他倒是开开心心地和于冬坐在了一起。
“班长啊，兄弟啊，你抬头看看窗外吧，不然我真害怕你晕倒了啊。”
周言将脸贴在手上，苦口婆心地说着。
絮絮叨叨的，好烦，于冬突然冷冷地瞄了他一眼，“我不像你。”说完就继续和试卷作战斗了。
周言听此，不安地摸了下鼻子，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于冬，以为是把对方弄烦了。
原地思索了片刻，周言选择直接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放到于冬面前。
-休息会吧，后面几次月考我让你考第一。
下一秒，于冬仿佛是被气笑了一样，他转过身手指夹着那张纸条，面对着周言说:“我不需要，你认真写你的就行，咱俩之间没必要这样让来让去的。周言你能安静点我就好，可不可以？”
听见于冬这么多天里，忽然冒出这么多话，让周言都有些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点着头说好的。
接着，于冬将纸条扔到周言的桌面上，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还挺逗。”
这句话周言肯定没听到，不然他又要缠着于冬絮叨了。
*
之后经历几次月考过后，中考也是终于到了。
周言和于冬的考场依旧不在一个地方。
那天在路上，于冬没了之前那副冷言冷语的模样，反而很认真地祝福他，让他好好考试，最好能考到一中去。
周言知道，一中是于冬一直想考的学校。
他也明白于冬的言下之意，他一定会和于冬做一辈子好兄弟的，也一定会去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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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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