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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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程雾西对他说谢谢，左清羽的情绪依旧不是很稳定，他有些愤恨回绝了程雾西的感谢：“不用，我这是在救我女朋友。”
左清羽离开了，程雾西并没有多轻松，反而变得沉重，仅凭他们的力量，跟陶家对抗，比登天还难。
她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婆婆生病需要人照顾，程女士一把年纪拼生二胎，把陶光雅带回家让周季青不高兴，她自己身体也不对劲，后天又是周季青父亲的忌日。
越想越烦，越想越烦。
就在她的烦躁值快要抵达顶峰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程雾西睁开眼，让她进来。
阿玉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递到程雾西面前，打着手语。
程雾西接过那份文件，只看到了大标题，是雾起第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具体的数据和yi正文内容程雾西看都没看一眼，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独自走到吧台前。
对于调酒，程雾西自己很有一套，她调的酒很大胆，什么都敢往里兑，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能给你兑出来一杯很漂亮的特调。
临近中午，雾起的顾客正处于一个最少的客流量时期。
而这，刚好对程雾西的意。
她肆无忌惮地将很多瓶基酒放在她比较容易拿到的地方，擦了两个锃亮的杯子，行云流水地调起来，一边调，一边喝。
微醺的状态会让人开心，但是对于酒量很好的程雾西来说，到这个阶段有些困难。
喝酒，是她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
——
下午四点，青度律所，周季青正在会议室开会。
他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听着显示屏前律师输出的内容，这是一个很棘手的案件，他们正在寻找突破点。
不经意间眼神一扫，看到被他静音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老婆】的来电显示。
周季青拧拧眉，有些错愕。
现在是上班时间，程雾西从来没有在他的工作时间主动给他发过信息打过电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拿着手机站起来，抬手示意他们继续，独自走出会议室接起电话。
“喂？”
“姐夫，西姐喝多了，你能来接她一下吗？”
说话的不是程雾西，而是段卓。
周季青刚刚舒展开的眉头瞬间又皱起来，声音有些低沉，“说清楚。”
他也没耽误，直接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
手机那边的段卓还在说着：“今天上午西姐见了一个人，完事之后两个人脸上都挺沉重的，西姐也没吃午饭，就在那自己调酒自己喝，更不让我们管，我们拿西姐也没办法。”
周季青没再听他乱七八糟的陈述，干脆地挂了电话，驱车前往雾起。
路上，林向执打来电话：“老周，你干嘛去了？”
“有事？”周季青观察着路况，右打了方向盘。
林向执啧啧两声，没有正事，只有调侃：“跟你工作这么多年，这还是你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处理个人私事。”
说得他好像知道很多一样。
周季青不想听他废话，也不想跟他浪费口舌，留给他一句“挂了”就切断了通话。
会议室那边，林向执告诉那个中年级律师：“不用等周律了，工作正常推进。”
会议结束，胆子大一些的律师跟林向执八卦：“林律，是不是嫂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林向执没有在背后蛐蛐自己哥们的习惯，他拿着文件夹敲了一下那个人的胳膊，笑了一下说：“行了，干你的活吧，哪那么多事儿。”
——
二十分钟之后，周季青抵达雾起，停好车子往里走去。
灯红酒绿的雾起，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音乐的声音开到很大，舞池中央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男女舞动着。
见状，周季青蹙了蹙眉。
这种地方他不是没来过，也并不抵触，可今天却有些烦躁。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段卓，段卓也刚好看到了他，他问：“程雾西呢？”
段卓像个小弟一样朝周季青打招呼：“姐夫你来啦，西姐在这边。”
把周季青带过去，阿玉正在旁边守着程雾西。
该负责的人来了，他俩也识趣地离开了。
现在的程雾西已经喝大了，她的面前摆着几瓶酒，里边都还有，不知道她究竟喝了多少。
周季青不屑于跟一个酒鬼讲道理，轻轻叹口气，伸出手，想把她从高脚椅上扶起来，“走了，带你回家。”
可喝多酒的程雾西才不是那么乖的人。
她把周季青的胳膊甩掉了，跟他对着干起来，有种死也不站起来的架势，嘴巴微微嘟着，眼睛有些许迷离，身体后仰，盯着周季青看。
看了几秒钟突然严肃起来，连名带姓地叫他：“周季青。”
周季青回望着她，没应。
他的手在她背后虚掩着，怕她坐不稳摔下去。
程雾西大着舌头道：“你给我道个歉。”
闻言，周季青忽地笑了。
这是什么道理，喝多酒的是她，来接她的人是他，他道的哪门子歉。
他抬眸反问：“为什么？”
程雾西不再看他，身体摆正坐好，重新拿了吧台上蓝颜色的酒。
她自己调配的，已经记不起里边都放了些什么。
还没放到嘴边，就被周季青抽了过去，拿在手里，不让她喝。
“为什么让我道歉？”他又问。
程雾西侧着头回答他：“你昨天吼我，不应该给我道歉吗？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我很大方的。”
周季青想起昨天因为陶光雅的事情，他说了两句不那么好听的话。
但是那天夜里，他不是道歉了吗，而且还特意做了饭跟她一起吃，这难道不算赔礼道歉？
周季青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程雾西，你小小年纪怎么记性那么差？要我提醒你，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吗。”
程雾西是喝多了，但是没有失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也记得。
但是想起他的动作和事后的反应，程雾西突然笑了：“知道的是在说对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梦游说梦话呢。”
趁着周季青回忆的那个缝隙，程雾西把酒杯从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抽了出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周季青来不及制止，那杯酒已经见底了。
他想到昨晚，她胃不舒服，他察觉到，起床给她倒水拿药，还给她找穴位揉肚子，结果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居然觉得他是在梦游。
周季青呵笑一声，无足轻重地重新向她道歉，声音很轻佻，但很正式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程雾西在听到那声对不起之后，立刻喜笑颜开，还一副老母亲的样子，拍了拍周季青的胳膊：“没关系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啦！”
说得好像真的他做错一样。
周季青没计较。
闹也闹了，歉也道了，周季青又去拿她杯子：“走了，回家。”
程雾西眼疾手快地躲开了，却把重新倒了酒的杯子递到了他跟前：“回什么家，哪里是我的家。来，周季青，我们一起喝酒。”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程雾西丝毫没有想把酒递给他的意思，正过身体，低下头自言自语：“酒是好东西，喝了酒，就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可以对那些烂事说，去你妈的。周季青，你有烦心事吗？”
周季青没回答，也没有任由程雾西胡闹下去，夺过她手里的杯子，稍微用了点劲儿放在吧台上，二话不说直接把程雾西从高脚椅上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程雾西快一米七的个子，体重却只有九十斤。
周季青抱她，就像拿电脑一样轻松。
阿玉虽然不在吧台处，但她在不远处观察着，生怕她的雾西姐姐被欺负，哪怕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是程雾西的丈夫。
见周季青抱着程雾西离开，手机还在吧台上放着，她赶紧跟过去，把程雾西的手机给她送过去。
周季青已经抱着程雾西穿过人海放进了副驾驶上，伸手给她系上安全带。
可是程雾西还不老实，故意在他凑过来的时候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周季青瞬间顿住。
她什么意思？怎么突然亲她？这是借酒撒风，还是喝酒壮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可始作俑者程雾西还在那咯咯笑：“周季青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在很多时候都挺帅的。”
也是在下一秒，程雾西又变得有些忧伤。
“如果你能有选择，选择跟一个你爱的同时也爱你的人结婚，虽然你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哄人，但应该会蛮幸福的，只可惜，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没有感情。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离婚了，直接跟我说就行，我不会阻止你追寻幸福的。一个人的不幸，不应该让另一个无辜的人一起承担。”
周季青听完，面无表情地将安全带扣进去，直起身退出车厢，关上门。
全程没有再看程雾西一眼。
车旁，阿玉还拿着程雾西的手机，她把刚刚程雾西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见周季青把车门关山，她退后一步，想打手语，却发觉面前的男人应该看不懂。
阿玉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备忘录打字：照顾好西姐，她今天应该很难过。我认识她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喝多。
编辑完，呈现给周季青看。
周季青刚看完，就听见程雾西敲打车窗户的声音，隐隐约约听见她喊：“快点啊，走不走？”
阿玉没多耽误，把程雾西的手机交了出去。
周季青接过程雾西的手机，朝她点点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走到另一侧上了车。
启动车子，汽车消失在了阿玉的视线内。
副驾驶的程雾西上下来回来地摩挲着自己的肚子，因为喝了很多酒，她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了。
接下来她的话，周季青恨不得把她从车里扔出去。
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喝这么多酒。
程雾西说：“周季青，五个月了，你负责吗？”
感谢收藏，阅读愉快，生活顺利，八月长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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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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