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李京墨才发现,原来有些时候,就连她自己也越过越糊涂。她是真的有些迷茫了,也是真的想离开京都,离开这个被权势熏心的地方,好好地想一想。
她李京墨,到底要做什么样的人,到底要为什么而过。她想找回她的初心。
“你要离开京都?什么时候?”
“七月走吧,等姐姐进宫后,我就去金陵呆上两三个月,再加上来回路上一个月,我大概会在十二月回来,回来与父亲母亲过年。”李京墨下意识绕了绕发胀发痒的掌心。那是她打完人后落下的阵痛。不深,却也明显。
“你姐姐进宫?”唐砚初吓了一跳,按照岁数,他总以为会是比他小一些的李京墨进宫嫁他,他叔叔也曾与他提起,最好是要李家最疼爱的女儿李京墨。
可直到此刻,听到李京墨要走了,听到她说“等姐姐进宫”,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原来李府是想将李云华嫁给他,是啊,李云华德才兼备、温良娴舒,似乎的确才是更适合的人。
可这样的人,京都里到处都是。他已经不想要了。
“世间好快啊,这么一算,马上就要到明年三月了呢,待那时就轮到我及笄啦,到时候,我一定要我母亲给我及簪!”
唐砚初静静望着李京墨,听她侃侃而谈,见她眉飞色舞,她的人生是这样的井然有序,只是,也处处没有他。
原来,哪怕他努力不以她准丈夫的姿态管束她,哪怕他愿意当她的跟班,她也从未考虑过与他的未来。
唐砚初:“然后呢,京墨,及笄后呢,您要说亲事了吗?你想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李京墨静静望着唐砚初,见他情绪低落,她心里也跟着敏感起来。“你说的这些都是该想的......可我也不知道。你呢,你想过要娶怎样的人吗?”
唐砚初猛地抬起头看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想娶你!”
唐砚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这么鲁莽大胆,在她的列祖列宗面前,他就这样赤诚直接地告诉了她,向她承认:他对她有情。他想与她好好做一对少年夫妻,从少年,到暮年,朝朝暮暮,忠贞厮守。
李京墨静静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好像意外,又好像不意外。她很清楚:与自己逆行的牧,总是更容易被看见,也更容易被发现的。
世人总是更容易爱上自己世界里的异类,而大多数时刻,几乎无人能幸免。唐砚初会喜欢上她,大概也是因为某个时候,与他倍道而行的自己曾停下来,真城地温暖过他,也照亮过他吧!
唐砚初看明白了他的心,那么自己呢?李京墨认真想了想:从前从前,她想嫁给一个会尊重她、爱护她,甘愿为她舍生忘死并为她与世道抗争的人,如今如今,想到嫁人,她想到的只是山顶上霸道的一吻,忘世忘己,风云骤变。
若是从前,也许李京墨真会与母亲提出嫁给江清浔,成亲后,她会好好扶持他一步步建功立业。可如今不成了,她得留着自己的婚事,为李府的前程,再多等一等。
——也许她还是可以跟江清浔成为一家人的,只是这一次,大概是她嫁给首辅大人或是睿亲王吧?那时物是人非,就算与江清浔再见,他们擦肩而过,也只是提醒自己:要忘了那个年少轻狂时留下的吻与情。
李京墨长长叹了口气,她望向桌上的排位,又无奈地靠在了唐砚初的身上。
李京墨:“你比我想的更明白。你知道你想娶我,可我却不知道我要嫁给谁。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时间会给我答案吧,时机到了,我大概就会知道我要嫁给谁了。”
唐砚初难得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嫁给你喜欢的人。”
李京墨却是嘻嘻一笑,她摇摇头道:“我会嫁给我需要嫁给的人。傻小子,我自在了十四年,人间的债,总归要还的。”
唐砚初理解李京墨此刻的身不由己,一如他每一次被捆绑在命运中。如今大梦初醒,他才发现:原来就算是最自由的人,也总会遇到最不自由的时刻。
因为这个最自由的人,被爱灌溉长出良心,所以这辈子,无论她走得多远,飞得多高,处处想着的也是她爱的人。因为爱是相互的。因为亲情牵挂。
唐砚初也心疼不得不如此的李京墨,可他更庆幸她能够这样选择。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一定会嫁给他。而嫁给他,他就一定会好好地爱护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这一刻,唐砚初突然觉得,权利真是个好东西,他笑了笑,带着几分笃定:“那我就成为你需要嫁给的人。京墨,一年、两年,我等着你,等到你愿意嫁给我。或是等到我不想再等了。”
这一刻,少年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手握权利,睥睨天地。只有见识过他在朝堂上拨摆风云的人才知道,他会在愿意尊重你时笑脸相迎,可会在作出决定后手起刀落排除异己。
帝王是永远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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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隐贵为夏朝的长公主,天生尊贵,
嫁去东周后,登帝后之位,五年恩爱,琴瑟和鸣。
却难料,只一夜之间,夏朝亡国,竟被东周与西楚瓜分干净。
再见昔日的枕边人,被废后圈禁的夏时隐不解问道:“为什么?”
向来待她温柔有礼的帝王周楼只低着头阴冷道:“从来看你,便觉恶心,若非为了吞并南夏,我如何愿意娶你?倒谢谢你,年年为我美言,让我贪心得隐。”
夏时隐看着他,忽地笑了。
原来从一开始便错了,她以为的厮守终身,于他只是一场谋算。
可一切已无法挽回,被他活活掐死,她死不瞑目,血泪千行。
再睁开眼,夏时隐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
她依然是那个备受恩宠的公主,求仁得仁。
前世有错,今生守南夏,分东周,她势要一个人的国,一个人的命。
夏时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私自约见西楚的五皇子楚明霁。——未来将成功纵横各国,勾结周楼谋朝篡位的西楚天子。
只是,当夏时隐在封疆关塞找到一身是伤的楚明霁时,对方毫无前世弄权夺位的枭雄风采,见他深陷污泥之地,血色尽失,只剩一双眼,绝望又明亮。
一身矜贵的少女倾身而下,擦去他脸上的泥,笑如温柔刀,“可要与我结契?今日我护你,往后便由你来护我,可好?”
夏隐以为她与楚明霁的关系,将会如前世他与周楼那般。
直到天子为她赐婚,楚明霁连夜策马奔来,将她圈于怀中,近乎疯狂道:“明明许我来日,你还要谁来护你?”
夏隐:“......”
可她说的,不是这种护啊!
*
楚明霁这一生唯一的贪念,便是那年乞巧节上,于千万绝丽中似奔月仙子般灵巧生辉的倩影。
他以为那女子不落凡尘,不可肖想,不敢亵渎。
也正如他所想,那人的目光从未落在他的身上。
周朝帝王一朝国破,血书万字,本想求夏时隐施援,却不想被人捆了手脚,囚禁地牢。
当他看到黑暗尽头缓缓出现的人,他愤怒道:“为何失信毁约?”
来人正是楚明霁,曾与他暗通款曲,如今又背弃誓约!
楚明霁垂眸看向手腕上紧系的旧锦帕,他低声说:“令她怕的人,都该死。”
脖子被死死掐住,周楼目疵欲裂,死期已至,只听楚明霁痴魔笑语:“你该当,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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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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