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弟想助本王,那此事就交给皇弟管制好了。”温檀笑着拍了拍温颍的肩膀,这个笑有点毛骨悚然,叶羡不禁打了个寒颤。
温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就随着几个士兵下阶梯到城门口处。叶羡随着他目光所致看去:一个还在始龀时期的女孩子,一身脏衣破烂不堪,脸颊被那凌乱的头发遮住。
“来人!”温檀恶狠狠地抓住女孩子的头发,使劲儿地往地上一摔,叶羡一愣,慌慌忙忙地跑了下去。“唔——”
女孩子捧腹痛哭,只见那豆粒般大小的泪珠从眼眶里缓缓落下。她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哭声,叶羡的瞳孔突然放大:从女孩的头上流出鲜红的血,血染红了女孩的小脸,又染红了她的衣领。
“你干什么啊!”叶羡大喊着跑过去,轻轻地抱起女孩子,她的苍白的小手慢慢地搭在了叶羡的肩膀上:“我疼……”
“没事了没事了。”叶羡拍拍女孩子的后背,用柔和的声音安抚着她。温颍听到叶羡的大叫声慌张赶去,他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皇兄,这是作甚?”温颍快马加鞭地走到叶羡面前,从腰间的香包里拈一点带有艾草香味的褐色粉末撒在了叶羡的手心里。
“敷于流血之处。”
“好。”叶羡小心翼翼地撒在她的头部流血之处,女孩抖了抖身子,似乎是在害怕。
她是怕我在她的伤疤上撒盐是吗?
“不怕哈!哥哥我在给你上药!”叶羡轻轻地拍了拍女孩子的后背,那温柔的眼神倒是第一次所见。
“皇兄!若百姓所见此情此景又有何想?皇兄收敛些。”温颍拂袖一摊,温檀向他所看方向看去:
一寡女怀中的孩儿被她捂住双眼,身子倒是不停颤抖。寡女抬头,一眼便与温檀对上了,她像是受了惊的猫害怕地低下了头颅。
“唉?皇弟所言极是!这怕是会影响吾乃未来之皇位!”温檀笑了一下,那个笑让那寡女心生寒意,将怀中的孩儿抱得更紧了些。
“嗯。”温颍低下了头,左手面放在右手背上,放平后慢慢地转动手腕,手面面向侍礼之人,这就是简单的扶悦礼。
“那皇弟,皇兄先行一步了。”说着,温檀看向颤颤巍巍的寡女,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温颍似乎看透温檀心中所想,眼底所望,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眉心紧皱。叶羡抱着受伤的女孩子走到温颍的身边,小声唤道:“让那女人和她的孩子出城!”
温颍心中一颤,他要更早些感受到温檀的想法。“哎!我看你那皇兄也不是什么好鸟!瞧瞧那猥琐的眼神,恨不得将那女人吃干抹净!”
“尽力而为。”温颍叹了口气,向城门外望去,那荒凉萧瑟的地方让人去那处也是受苦罢。
东宫——鱼桦塘
“白舒!快快快!”叶羡抱着女孩冲进温颍赐他的“鱼桦塘”,在屋内刺绣的白舒听见呼唤立刻丢下手中的针线跑到院内。
只见叶羡跑到白舒身边,将孩子递给了她,白舒一惊:女孩的脸上露出红色血迹,衣领处的血流不止。
“公子!这!”温颍大口喘着粗气靠在鱼桦塘的门口墙边,他还是头次瞧见叶羡紧张模样甚是惊奇。
“太子殿下!”
“李财子!快去请傅太医!”李财子惊讶地看着温颍靠在墙边想去扶起他,温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眼神不由自主地寻找着叶羡的身影。
“是是是!太子殿下快请进堂!奴才这就去!”李财子慌慌忙忙地跑到东宫西南方的高塔——“善药塔”:据说这善药塔可乃皇帝之膝下臣也,世世代代都为皇臣行医。近些时年才许入民间行医,而善药塔内则会分为两者,一者专于皇臣之间行医,另一者则在民间悄无声息地为民行医。
若是善药塔之人都无能治愈,那这世间也无人能懂医术治人了。那些民间医者,也不过是皮毛法子罢了。
所以,傅太医当然也是善药塔之人,且是东宫之专属医者。
李财子快马加鞭地跑到善药塔门前,大门紧锁,看此情此景想是傅太医带童子采药去了。“李财子?”
傅太医背着盛放采药的竹篮,右手里牵着他的徒弟——墨霖,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李财子的面前。
“傅太医!太子殿下命奴才来请您!”李财子跑到他的身侧,抓住他的左胳膊就要走。
“且慢!墨霖,今日采取的草药还碾制,就麻烦你了。”傅太医松开李财子的手,蹲在墨霖的面前,把竹篮放了下来,并从中找到檀木制医箱。
“走吧!李财子!”
“师父慢行!”墨霖站在那里,望着他们远去才开锁进塔。
“太子殿下受伤了?”傅太医跨进鱼桦塘的门槛,看到一群侍女慌慌张张地一盆接着一盆的水送进房内。
“傅太医!”
“并非吾所伤!还请太医瞧瞧孩童之伤势!”温颍跑到傅太医的面前,给他行了扶悦礼,而傅太医看都没看就走到屋内,只留下温颍那尴尬的双手罢了。
“这是受伤孩童?”所有识相之人都纷纷退到两侧,叶羡满脸疑惑的表情展现在傅太医面前。
一炷香后——
“此童无恙,太子殿下无须过心。”傅太医坐在床榻边,轻轻地抚着那女童的脸颊。他的手中还攥着剩下的一点点草药,被他放回木箱中。
“谢过太医。”温颍微微低头,只瞧见那素来干净之人,衣袖间却污了一土渍。他大抵是晓得了何事,嘴角撇了一下。
“温颍!”
叶羡嚷嚷着跑进屋内,衣领口被他抓下,露出白净内衬。傅常尹——傅太医不屑地瞧着此人:“殿下赏人之鉴愈发不可观之意,可是何人都进得了这东宫?”
温颍笑出了声,叶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处敞怀的衣领,又左看右看,那两人衣着端庄,举止有礼,吓得他匆忙将衣领处整示好。
他笑,笑着这皇帝派遣之人可谓“口齿伶俐之物”。倒不妨说说,哪个被皇帝派来之人,无不是非愿,以往都是被我们太子殿下厌之弃之,甚至驱逐之人。
“今日有劳傅太医了!”温颍微微低头,只瞧见那傅常尹袖口处沾些泥渍。
莫不是备着卫林军防训之时,且出了东宫之墙?
“傅太医今日是去采药了罢?”温颍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可是这丝毫未能让他低头。
傅常尹一挥手,甩了甩衣袖上的泥渍,并无奈地笑了:“殿下说笑了,今日只陪弟子们于暗婳园少歇一会儿,同那些不省人事之童子栽花栽草是了,竟会蹭上泥泞。”
好一个“口齿伶俐”!!
“是吗?还是误会傅太医了。”
叶羡呆呆地看了看这两人,一个狐狸,一个狼,嗯嗯……狼好像不太贴切,罢了罢了。
“唔……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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