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张开双臂就不再动了,她在等,等她的娘亲清醒,认出她来……
老人似乎眼里终于能看到阿舒了,但是她缠着风的身未动,只头弯到一个不可思议像快要折断的角度斜视着自己的女儿阿舒。
“娘,来啊。”
这声充满亲情的呼唤,让老人眼白内的瞳孔缩小变尖,接着她像只缠着猎物吐信的毒蛇,无声地从一个猎物移到另一个猎物身上,让人看了心生胆寒之意。
在旁边目睹着一切的包子铺老板捂着胸口后怕:还好没和他们纠缠过多,这老婆子已经疯得不像个人了。
阿舒倒好像没有在意旁人那害怕的目光,她轻轻拍窝在她怀里的老人,说:“娘亲没事了,阿舒在这里,咱们回家去吧,好吗。”
葵有些憧憬地看着人类的温馨亲情,旁边的风捅捅她肩膀,小声说:
“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跑?为什么要跑?”
“当然是要逃脱魔爪了!”
她懂不懂啊?他好不容易抛开这个“烫手山芋”恢复自由行动,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风,你不觉得老婆婆很可怜吗?”
“不觉得。”
“你怎么这么冷漠呀?”
该是我问你怎么这么“热心”吧?其实比起热心来,风更想说的是——
多事。也就是多此一举,把别人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是你先拉住老婆婆的吧?我那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对喔。
风一时哑口无言。
他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被一时气愤冲昏了头要和人类纠缠上呢?让自己无故增添了许多麻烦。
更麻烦的是,看葵这架势,感觉她又想去管一管和他们的任务不相关的“琐事”了。
不管了!
趁着葵还没反应过来,风先声夺人,拉起葵的手招呼黑也跟上后,就以恨不得一下子跑出二里地的速度快速逃离开去。
“风你看,老婆婆还在叫我们。”
葵边跟着跑边回头转述实况。
“她叫你你就应了吗?再回她我就要被她抱着撒不开手啦!”
风一点也不想知道后头怎么了,只想着一个字:跑!
“哎哟!小公子轻点轻点,我这把骨头可经不起碰撞啊!”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在他们前边响起,一个吊梢眼男人嘴上在抱怨,但是动作像脚底抹了油一样,呲溜一下就滑到了旁边。看起来他躲避的速度比逃跑中的风还快嘛。
“抱歉,你没事吧?风有撞到你吗?”
“怎么会撞到他?跑的比我还快。”风嘟起嘴。可恶,这么一折腾搞得他被耽搁下来了。
不过那个油腔滑调的男人没有骚扰他们,而是跑去拦住了阿舒和老婆婆,感情他是想碰瓷她们两个。
管他呢。
风右脚预备再次跑路,却发现自己身上沉甸甸的,仿佛驮了个雷打不动的大佛,再回头看这个让他走不动的始作俑者,葵一只手勾着他的腰,一只手指着他逃离的两个,不,现在又多了一个,三个人的方向说:
“我好像听见了刚才那个大叔说老婆婆‘邪了’什么的,你说他是不是在说邪祟啊?”
“他们在说什么和我们没关系吧。”
“但是我们的任务不就是要帮帝把诡异事件给肃清吗?这个也算是诡异了吧。”
完了,一旦扯上了帝,再扯上任务,这两个葵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他们是想躲也躲不开这档子事了。
只是若是以后每到一个地方就遇上这样的疯婆子,他们要管的事,那不是又多了许多?
风头痛死了。唉,为什么他诞生于世的任务不能是吃喝玩乐享受轻松呢?他不想再考虑让自己头痛的问题,把选择权交给了葵,“那你说怎么办?”
※※※
阿舒正在和刚才跑过来搭话的油滑男人对话,发现自己身上一直安静抱着她的娘亲又“呜呜呀呀”地激动起来,她转回注意力,却是看到刚才已经跑走的三个小公子小小姐们又走了回头路过来。
“娘亲你别去,别——”
阿舒用全力朝葵他们喊道:
“我快要拉不住娘亲了,你们快走吧!”
“阿舒,我们不走,我们回来帮你。”
葵大声回她,旁边那个人的表情却完全相反。
是了,葵在说帮忙,风在不爽。
但是把选择权交给葵的那一刻,风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再拉我你当墙挡我前面啊!
那当然,葵拍着胸脯保证。
“哦?小小姐,你们也是和我一样,想要帮这对可怜母女的忙吗?”那个油滑的男人把注意力转移到葵他们身上。
他说自己是云游到此。这人身上邋遢,衣容粗粝,枯草似的头发像藏了几层灰,盘起来在头顶扎了个髻,脖子上挂了好几个画了符咒图案的坠子,道不似道,吊梢眼笑起来像挤着眼睛似地看着他们。
满是盘算。风冷眼看着他。
他自称是除怪大师,四处云游,云游至此地,一看这老人模样就知道她状态不对,这才好心上前搭话。
“她出什么问题了?”葵问他。
“这是中了邪了!”
“哦,你也看出来了?”葵想这个人类这么直截了当就说出了重点,应该能够帮助他们吧。
哦什么哦啊,正常人有眼都看得出她的状态不正常,葵你在这里瞎应和什么劲啊?
风在一旁内心吐槽。
不管风的不屑眼神,他看到葵被自己说的话哄住了,进一步向葵吹风。他神神秘秘:“重病得花重金治,想治好她娘要花大价钱!”
手比了一下掂银两的手势。
阿舒为难:“可我为了看住娘亲,没多少时间去做工,日常只能做一些织布的活儿,吃得也是省吃俭用,你说重金,我恐怕不能拿出很多钱啊……”
“你若能治好,钱的话这里有。”
葵想从包袱里掏出钱来证明自己真能付款,风把身子拦在了她和那个油滑男人之间。
“等等,我们又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你就先催着要钱了?”
切,他上下打量,看他们穿着打扮虽不华丽,但是他们衣服的布料……从他这个懂点行的看来,知道是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那么也是他潜在的财神爷,现在他还不能急,只要他们后面慢慢掏钱……
想到这,他又换了一副好商量的面孔,他从脖子上的坠子里拿出样东西,说道:“交个朋友,这个先拿回去试用,有效了你们再来买。我就在村外的那个荒寺暂住几天,你们有需要了快来找我哈,机不可失的哟!”
他东西放在葵的手上,这个女财神爷看起来比较慷慨,他就从她入手。
一张粗糙的黄纸折叠了好几道,包了什么东西在里面,黄纸包装上还画了几个看不懂意思的符号。
“她发作了就给她喝上一包,保证迅速起效。这只是试用包,要除根我这有正式药卖,包你药到病除。”
浪荡浪荡趿拉着双破草鞋走了,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好心”再提醒道:
“要除根还得用正式药,记得来找我噢,村外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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