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有欲而成魔

说起无情道,修真热门行业之一。知名度广为传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堪称优秀苗子预备役的最优选,其中不乏天子骄子,有天赋者,更是大有人在。

入此道者,修习进步神速,入门后大多转了专业,保留修为与否,得看菜吃饭,量体裁衣。

无情道遵循了大道至简的定义,与柴道煌定制的姻缘围墙相当。处于一种外面的人拼命钻营着莽进来,内里的人疯狂想逃离的状态,不可不谓之严峻。

曾有人断言,无情道迟早会有一天会走向消亡。

几多人在无情道的路上,前赴后继,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研习的人不可胜道,可基本上全军覆没,反倒在发展婚恋关系上,起到了创新性的突破。

一头扎进无情道的人,都挺好找伴儿。

仿佛月下老人就专门挑这一地段扔红线,还特意打上千千结,要天下苦情人经历一番虐身虐心,或破身,或转道,或破身再转道,继而走火入魔。

除了为将来毁天灭地的情天恨海,铺设个背景板。为俊男美女的姻亲一事,提升到地狱级别的难度系数,为后续各种层面上的火葬场添砖加瓦,没啥子用处。

往通俗上讲,与凡间开设的私塾学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上了方便给自己镀金,十年寒窗苦读完,上大街发现遍地都是黄金,大规模的通货膨胀。不上吧,又会被瞧不起,举步维艰,备受奚落。

这导致无情道又热又冷,处于一种难以描述的薛定谔状态,浑然是横亘在热带与寒带当中的温带。

堪比修真事业一大传销,具有严重的欺诈性质。讲究一个宽入严出。能毕业者寥寥无几,但大家都一门心思钻研,且笃定日后必当大有作为。

结果日是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倘若谁人胆敢破罐子破摔,不修了,不死都得给你扒下一层皮,要不怎么说是一大后继无人的门道。

修无情道时,无一人赞誉。但倘若放弃修习,不止师门中人会极力反对,闻者也会群情激愤,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解裁春问师父晴大新,一个两个就算了,个个都这么来,广大群众真的有那么有精力与弃道者奉陪到底?不早该习惯了?

晴大新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囫囵吞个大概。“是习惯了,不过是演习惯了。”

“八卦嘛,大家都爱听的啦。玩的花招个个不重样,纵使走清一色套路,也少不了有滋滋乐道的人喜欢看。比如说我。”

那叫一个荤素得当,百无禁忌。男女不忌,人兽通吃。

“不仅如此,普天之下,无情道就没有一人能修成。修歪的不可惜,修崩了那才是惨不忍睹。”

思及过往,解裁春那叫一个苦口婆心,“在斩情峰你顶多破个道,在随水峰你是破身又破道,宗门上下是人是物都会来一遍,还要被自己的剑炒。”

落花峰高岭之花被自己的剑艹哭的风流韵事,几百年过去了,依然为人津津乐道。

要是她没记错,费清明的剑长度少说有两米。他敢修,她都不敢看。

“慎言。”

费清明撩起解裁春头发,拧干汗巾,替她擦拭光洁的背部。指腹所过之处,隔着温热巾子都浮起一层冰冰凉凉的战栗。

“寄余生不是这样的剑。”

“你看你都给它取名了……”这不是撅着屁股等着么?

话糙理不糙的解裁春,心理活动可太糙了。

不仅糙,而且少儿不宜。不仅少儿不宜,还想想入非非,蒙被窝里挑灯夜战,兴致勃勃那种类型。

“你的剑是不是有剑灵?剑灵是不是跟你心意相通?”

不仅心意相通,还共享感官。

帮人搓澡的费清明,绫罗覆眼。

手指沿着解裁春薄弱的脊背滑下,隔着汗巾,能够感觉到手掌心下大致的轮廓。

纤薄、易碎。比不上耐糙实干的剑修,估摸一掐一个青印。

没被巾帕包裹住的手,擦到一排细腻的肌肤。勾到弧形的边缘,激得人浑身打颤,连说话的尾音都变了调。懒洋洋的,像是软糯的糯米糕,碰一下都黏。

喋喋不休的女性,登时乖巧了许多。是被拿捏住软肋的鱿鱼,“蹭”的一下凑上前来,抻开双臂,悬在他的脖子上,是一个揽住了,寻求庇护的姿势。

对他这个带给她莫大不安的人……

细察根源,竟要人生出几分意趣。

费清明陡然生出一个莫名的欲念。如若不然,让这位斩情峰的贵客,长此以往地缄默下去比较好。

至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观点,与他们脱离凡尘桎梏的修道者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区区一介凡人,年不逾百年,是归根结底要枯萎的败叶。腐朽凋零是他们的宿命,而修道者若不遭逢天劫**,则为千年不休的常青树,二者间自根基就存在着云泥之别。

是而,费清明观解裁春,好比养育一叶草,一株花,谨遵师命时能捧着护着,来日恩断义绝,连根拔起也未可知。

不过一息之间的念头转换,又有什么值得挂碍。

与修仙之人来往,还妄想掌控其根本。等同与虎谋皮,自不量力。

解裁春还想再劝,费清明右手按住她的下唇。

那是一双专属于剑修的手。成年累月重复练习,虎口长茧,肌腱部分远比其他部位糙实,质地较为坚硬。两者的分布像从干涸的沙漠转入湿软的绿洲。

费清明食指和无名指摁着贵客下唇,像是压住一朵开得正艳的蔷薇花萼。可以想见被他按压的唇瓣,较之两旁更为鲜艳、浓丽,使人禁不住想撬开了,品尝内中含糊的芬芳。

身随心动,他两指头无意识陷入解裁春微张的唇齿里。

起初并非起源于有意而起的行为,而后续跟进很难说服自己并无夹杂着旁的意气。

常年持剑的指腹边缘,由冰凉的外部转入温暖的内腔,夹住呆滞的舌头,在里层难说恶意,或是不清白地搅和来去,弄得人涎水直流,期期艾艾地张大了嘴,避免她的牙齿小心磕着碰着剑修异常宝贵的手。

单手就能盖住她脸的冷面郎君,食指指尖直探到位浅的咽喉部位,要人作呕反胃了,还战战兢兢地含着他的手,惹得人过分不适了,方才施施然地抬起棱眉,状若恍然地退回。

仿佛刚才向前压住她腰胯,一瞬间靠剑修的威能,震慑凡者不敢再动的人不是他。

法攻的果然抵不过近战的。解裁春这下是彻底安静了。

她总算明白,为何师父要她下山时,一定要拐一个十项全能的剑修。否则她们唢呐匠吹响唢呐的本事再强,一旦被近身,就没得玩。

四舍五入与死期将至画个等号。

“解姑娘……”

“叫我小满。”

“小满姑娘。”费清明的手抚过她的脸,“我身有残缺。”

解裁春大为惊愕。

她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浴桶,视线由费清明的面部,转移到正下方,“没看出来呀。”

这个头挺大的呀,怎么会……

难道这就是天妒英才?

“不是这个残缺。”

在人隔着绫罗,依旧如芒在刺的直视下,费清明抬起解裁春下巴,示意她收敛些,要她的注意力端正在他的美貌上,而不是遮掩在水面之下的部位。

“我拔不出剑。”

“哪个剑?”

“本命剑。”

他是个剑修,却拔不出至关重要的本命剑,好比阳春白雪的琴师,缺失其引以为傲的手艺。不,应该是从来就没能拿起过。

从未拥有的事物,又谈何失去。

“人世危机重重,解姑娘应该找一位更适合你的人选。”

“嗨,儿不嫌母丑,丑媳妇都是要见公婆的。”

胡诌一通的解裁春,阔气地揽住费清明右肩。裹着胸部的白长缎子,勒出丰满的轮廓。抵在他身前,隔着湿透的衣衫能体察到一捏就会变形的柔软。

“不就一个武器吗?我给你换一个还不成?”

解裁春在他耳边吹气,“你跟了我,以后有我罩着,保准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绝不教你受半点委屈。”

费清明在过度贴近的温软中,噤了声。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费清明与师兄弟们共同入了一趟秘境,搜刮光洞府里的天地异宝。行动力强悍的费清明,在其中拔得头筹,掠夺的物资尤其多。

被他压过一头的弟子们,骂骂咧咧,说他不守武德。

费清明便依他所言,兵戈相见。狠揍人一顿,再行掠夺。

“好啦,这下挨了打,你就开心啦!”见识完小师弟富有的充沛武德,本来只用被抢的问道宗门人,不光被打劫,还得生生挨一顿揍。

被打的一群人实在气不过,找出出言挑衅小师弟的人,按着再揍一遍。

小师弟也真是,咋那么听劝。有点自个的主意不好吗?

费清明依照解裁春的要求,用秘境里收集而来的材料,给她打造了一副轮椅。还是能够凭借意念无障碍行动,上浮、跳跃不成问题的车架。

解裁春则每天都在撺掇费清明和她下山,没成,亦不泄气。

她并不傻,不会专门吊死在一棵树上。她会多找几棵树,多栓几根绳索,指不定哪天就成功把自己吊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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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修劈叉了
连载中照花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