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吸食上古凶兽

阿丕努面露痛苦,面前的是上古凶兽,这样做耗费了不少灵力,梼杌在一点点地被他吸食,直到完全消失。

那他会去哪?

祈无疆扶稳了脱力的阿丕努,看着他眉角的汗渍,为了收服梼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连手都还在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看到,阿丕努的手掌心裂开一道斑驳的黑口,有些被灼伤了,那个黑口像是一个漆黑的深渊,不知道他是受到了诅咒还是什么,掌心竟会有这样的无底洞。

阿丕努喘了口粗气,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黑口,没想到还有这种能力,也让他大为吃惊。

他是大祭司,身居神职,掌心却有诅咒,天生就是个不祥之人,可隐瞒了这么多年,却在今日暴露了。

他看了一眼祈无疆,这里是设有结界的,为何他会闯入?

“你给凶兽缠了什么?”他不舒服地按压着胸膛,错开了他的手臂。

“玄天经……其实说了你也不懂。”祈无疆看着他不适的样子,有点担心,怕那梼杌破体而出。

阿丕努拿起了自己的权杖,撑着稳住自身,他说:“你的符文灼烧了我,现在缠在了我的体内很不舒服。”

祈无疆一惊,赶紧直接上手封住了他的心脉,看得阿丕努都愣了一下,他自知理亏只是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我这就给你解开。”

他速度极快的画好阵法,解开了他身上的符文,随后抬眸担忧的看着阿丕努的脸色,“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了。”他皱起眉,那股灼伤感在胸腔中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阿丕努,见他脸色见好,便开口询问了一句:“梼杌,去哪了?”

“我不知道,”阿丕努皱起眉摇了摇头,看样子是真的不晓得掌心的黑洞会把那只上古凶兽弄到何处,最后眉心泛着阴鸷,他回头说,“今日的事,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

“我语言不通,我能告诉谁?”祈无疆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他很诧异,阿丕努居然没有骂他,没有说他私自离开,没有说他闯进禁区,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等等再找你算账?”阿丕努看了他一眼,然后挥袍迈开步子。

祈无疆心力交瘁,果然这个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他轻轻地挪步,竟发现踩在了水渍上,刚刚打斗时怎么没发现这里有水呢?

他皱起了眉头,突然地面微震。

这里的石门突然开启了,祈无疆看到外面居然围着那么多人,他们都神色匆匆赶了进来,发现他们两个呆在里面,面露诧异。

祈无疆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候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大祭司,怎么从里面出来了?”为首的长老看到阿丕努竟在里面,不由得上前询问他,随即想到什么,冷下脸又问了一句:“还是说大祭司是不相信我们这群老头子的能力吗?”

“这是通过长老们全票同意交由我们来进行封印,你也点头了,如今你是不放心吗?”

阿丕努皱起了眉头,长老们的质问,让他顿时语塞,现在梼杌的消失,他很难去解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随即眉宇轻移,看了一眼身边的祈无疆,然后开口跟各位长老解释:“梼杌是由这位年轻人收服的。”

“啊,什么?”那群长老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那只上古凶兽在黑深寨几百年了,他们用尽办法只能将其封印,而这个年轻的外族人居然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黑深寨的心头大患。

祈无疆一脸茫然地看着阿丕努,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随后这群人就开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说什么?

怎么有种自己被卖的感觉。

“这……这是哪来的水呀?”有人低头看到了地宫中渗出来的水渍,不由地询问了一下。

祈无疆见他们低头,他见状也看了一下,发现地宫里面渗出来的水越来越多了。

他倍感不妙。

“巫池,这苏阿山是不是有大河?”抬眼看了一眼阿丕努,赶紧询问了一句。

阿丕努转头看了他一眼,脑海中闪过苏阿山的地形:“是有,围山而绕的苏阿神河,就在北侧。”

“不妙。”祈无疆回头看着地宫。

下一刻。

‘砰’

被梼杌撞开的裂口突然支撑不住地完全迸裂,一大堆的水花倾泻而出,立马占据了整个地宫,宛如吞噬万物的洪水猛兽。

祈无疆站在门口神色一惊,石门处缓缓涌来的洪水,让人心里一阵后怕,这个冲击力怕是会把人冲走的。

蓦地,腰上一紧,他整个人被拽了起来,被人揽到了一边。

顷刻间,洪水从石门里不断涌流。

“让开!离开石门!”祈无疆看着还在愣神的老人家大吼了一声。

可是他们听不懂他所说的话,祈无疆看着有些人已经被冲击力冲倒了。

阿丕努将怀里的人松开,厉声道:“让开,离开这里。”

祈无疆过去将自己身上的葫芦摘掉,轻声念咒:“道是虚无,上善若水,物所极大,变!”

葫芦在眼前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一叶扁舟立在水上。

他踩上去看了一眼水里被冲走的人。

阿丕努一惊,看着他这副架势:“你去哪?”

他只是回头对阿丕努嘱咐一句。

“巫池,你的结界,现在必须打开,不然以黑深寨的地势,水会冲到最末端的居民。”祈无疆错开脑袋,往洪水的方向顺流而走。

洪水来势汹汹很是湍急,而且还是大排量地涌出,水里浑浊不清,只是一下的功夫,水位就及腰了,祈无疆只能看着里面的动静来分辨是否有人掉进去了。

祈无疆乘坐着葫芦,在水中捞了几个人,将他们送到高地。

今天是跳花节,下游可全是人,他这样等于是逆天而为,是在跟死神抢时间。

看着洪水往下涌去的速度,祈无疆心里一惊,想到了自己参与过的这样热闹的场景,他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他加快了速度,看到了不远处躲灾的村民们。

抢在洪水之前停下,然后用尽全力抵挡来势汹汹的洪水。

今天与梼杌争斗时已经耗费了他的体力,现在的他再一次强行催动浑身灵力,等于是在消耗他自己。

他撑不了多久的。

看到身后的人已经全部撤离,祈无疆手上一脱力,最后一道灵气缓缓升向高空直至消失,面前没有了隔断,洪水顷刻间直接往他的方向席卷而来。

‘嘭浪’

霎时间,他被洪水覆盖,肮脏湍急的水流将他涌到不知何处。

阿丕努在祈无疆离开后,便迅速解开了结界,命人在旁边挖出了一条河道泄洪。

他愣了一下,身上的五感在与祈无疆感同身受,是一种窒息的感觉,他出事了。

“那个外族男子在何处?”他盯着旁边的人,赶紧质问道。

“不,不知道,大祭司。”被质问的手下看着满脸阴鸷的大祭司,连忙摇了摇头。

旁边的妇孺带着孩子经过这里,听闻话语,赶紧告知了阿丕努情况:“大人,那个人被冲进了水流里。”

阿丕努一惊,连忙派了一批人手:“一部分人跟我来。”

他坐在船上来到了下游,洪水席卷了平地,周围都是浑浊的黄泥水,看不清水底是否有人。

但他断定,祈无疆不在这里。

小船驶向了苏阿神河,河道已经更改,大量的洪水都涌到了这个地方,积攒到山寨中的水流很快就排泄了出去。

阿丕努站起身,朝远方吹了一个呼哨,随后抬起手,他的渡鸦小白展开黢黑的羽翼,从大榕树的位置飞落到他的手臂上。

他速速跟灵兽沟通,嘱咐寻找祈无疆的踪迹,一会它便飞向了高空。

看着它盘旋的位置,阿丕努看到了水里有一抹红色,整个黑深寨,只有那个人穿着艳丽的红色。

“啊,大祭司!”

“大祭司!!”

后面的人试图叫住他,可是他义无反顾地扎了进去。

阿丕努跳入了水里,他放大身上的契约神力,感知着他的存在。

苏阿神河的水里是温热的,他躲开了坠入河里的东西,往前游去,他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他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在安静地下坠。

他的瞳孔微缩,闭眼的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母亲的模样,她也是这样闭上双眼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黑深寨的丧葬仪式是水葬。

苏阿神河淹没了母亲的脸颊,水钻进了她的鼻腔中,让她永远掩埋在水里,最后黄沙覆盖着她的身体,湍急的水流腐蚀着她的身体。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水里是这种感觉。

他是大祭司,可是从小就不喜欢祭祀仪式。

那是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阿丕努朝他游了过去,拉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他的瞳孔轻轻一缩,看见了他的手腕上竟有六芒斑的痕迹,这个痕迹是某种封印的痕迹,逆天而为,便会产生这样的痕迹。

他身上竟有封印,是谁在替他逆天改命?

他脸色一沉,牵过祈无疆的手,将他带出神河。

在岸边,手里的人皮肤冰凉,他感觉得到这小子的生命在流逝,眼前这一幕,就跟他病重的母亲一模一样。

脸色苍白,毫无声息。

“醒过来!”他看着祈无疆沉睡的模样,心里一点点地开始慌乱。

他厌倦了死亡,厌倦了死气沉沉。

他焦灼地按压着他的腹腔,试图把废水排出,可是他安静得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肺部的水排不出来。

阿丕努低下头对准了他的微凉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拯救着濒临死亡的男人。

“祈无疆,不要睡,醒过来,醒过来。”

“你醒过来,我让你走。”

“你可以走了,醒醒好吗?”

这个男子心地善良,拯救了黑深寨的人,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船只抵达了岸边,上面的侍卫纷纷投来了担忧的目光,也因为眼前所看到的一幕觉得诧异。

他们第一次看到神一样的大祭司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在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唤醒那个陌生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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