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点,包厢昏暗。
曾健民酒过三巡,脸涨的通红,醉醺醺的。
今儿是投资商的接待宴,许遮和制片丛伟文这个老狐狸做东,承诺把女二那个姓余的小丫头拉过来作陪。
曾健民惦记新剧组这朵清冷娇花不止一两天了。小姑娘长得俏,面如含冰,眼似星河,又长又直的浓密黑发,衬得小巧的瓜子脸更加白皙,让人一打眼就想起国中时的初恋来。
偏偏身段高挑,骨肉匀停,还是台湾见不到的大气风情。
开机仪式那天,余几声包的像个粽子,还带了口罩,除了深邃明亮的一双眼,似有雪光,全身上下其他什么都没露出来。
曾健民登时就惦记起来,立刻派人去打听,听说是京圈太子邓忆闫的人,花了几个亿罩进来,只能作罢。
没想到,才不过半个月,邓忆闫竟然玩腻了!要把这个二手货放回市场。
曾健民光是想想小腹便热起来,心里冒出来不知道从哪看到的话“越是面子清纯的人,脱了衣服就越骚。这个表面清纯的浪货,不知道和邓忆闫玩的有多过火。
这要是得了我的手?…”
心驰神往地想着,一抬眼,便撞见穿着黑色鱼尾的女孩儿闪进来,笑容清浅,身后是淡漠颓废的许遮。
曾健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礼服深沉灵动,披肩被拿走手上,露出纤细晶莹的肩膀。脖颈细长,像一朵刚出水的百合花,偏偏模样纯洁如仙女,让人格外地想要玷污。
真像啊!
曾健民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他快六十岁了,孙子都有了两个。黏腻在小姑娘白花花的□□上,就是为了找那一点青春的感觉。
余几声的肩膀,让他想起了初恋白色校服下细细的两条肩带。他坐在她后面,每天看着这带子无尽地遐想。可惜初恋看都不看他一眼,她跟了骑机车的□□,大着胆子在校门口用娇嫩的嘴唇和那人拥吻,后来老公进了监狱,还要开副食店养活儿女。
真tm活该!曾健民恶毒地想,他写的几十封情书都被初恋喂了狗,她看不起穷的只能穿草鞋打鱼的自己,现在变成为了几块钱和顾客斤斤计较的老奶奶,真是报应不爽。
而余几声,他淫邪的眼光望过去,余几声甚至听到他的口水声。
曾健民格外殷勤地呼唤几声坐到他身边,穿着丝织旗袍的服务员挽着高髻鱼贯而入,浩浩荡荡的转盘旋转起顶级的美酒,宴席正式开始。
刚落座,许遮就出去了。他的副手丛伟文眉开眼笑地撺掇余几声给曾健民敬酒。
“几声啊,曾总说他看好我们项目,愿意继续投个几千万台币。你有福气,刚出道就坐上这么好的一艘大船,还不快来谢谢曾总?”
余几声顿了顿,眸子扫过**熏心的曾健民,等着看好戏的丛伟文,心下了然。
这样满杯的白酒,喝下去胃里翻江倒海是轻的,最怕是被捡尸。
她干脆利落地举起杯子,轻轻一笑,
“多谢曾总抬爱。这一杯,我敬您。”
白酒下肚的瞬间,辛辣灼烧,余几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成了热烈的试验场,整张脸立刻涨的通红,显出血色。
曾健民大喜,大腹便便的啤酒肚挤压过来,靠她越来越近。
包厢里空气温暖,时间飞逝。言谈笑语间,一个小时匆匆而过,就又灌下七八杯。
余几声头轻轻歪着,有些昏沉,不胜酒力。
不能再喝了。
曾健民的脸靠在余几声身旁,呼吸沉重,甚至要贴上来,继续灌她。
他的眼睛亮的惊人,手指不着边际地想握余几声的腰,被她躲了过去。
“曾总,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排练项目。”余几声的脸上泛着酒后潮红,轻轻说道。
曾健民脸色不好看起来,一阵青一阵白,
“你这孩子,这么点酒都不愿意喝,是我给脸色看吗?
老子的钱是打水漂?”
赵蓉心有些惊,赶忙凑近笑着陪不是道,
“曾总,几声她真的不会喝酒,在家里都滴酒不沾的。
您长辈大度,宽容下小女孩子…”
曾健民的眉毛拧了起来,直接推开赵蓉,握住余几声的手臂厉声问,
“你喝还是不喝?”
余几声眉头皱起,她的胳膊被曾健民来回摩挲,他皮肤油腻腻的触感传递到身上,恶心极了,让她立刻想吐出来。
胃管与喉咙的烧灼让她几乎说不出话,实在太晕了。
如果继续喝,曾健民会对自己做什么,她根本无法想象!
她眼神飘过包厢外事不关己抽烟的许遮,只想冷笑。
上次在王二的包房里,被灌地头痛欲裂,还以为只要走进了真正的电影圈,便只有为了梦想追寻的电影人,再没有物欲横流,浮华下的推杯换盏。
没想到华语圈第一的大导许遮,亦是如此!
做电影的资格不是靠在剧场里实战,在大荧幕下共鸣角色的喜怒哀乐,竟是靠喝酒卖身。
余几声神色一变,厌恶极了,再也不愿和这群人混在一起。
跌跌撞撞站起来,猛地就向门口走,焦躁地甩掉这群恶心的人。
曾健民脸上泛着油腻的红光,眼珠子一下瞪起来,阴险之色更甚。
“今天和姓丛的制片夸了海口,又投了好几千万下去,就是为了睡到这么个顶顶漂亮的雏儿。
手都没摸到,就想跑。你敢?”
他脸色一变,发起疯来,胖得像座小山似的来拉余几声,余几声的胳膊疼痛至极,直接被他扯在了原地。
曾健民扬起手就要打余几声,戾气极大,赵蓉吓坏了要拦他,直接被甩了个耳光在脸上。
余几声忽然一惊,赵蓉的右半边脸飞速肿胀起来,鲜红的巴掌印刻在上面,难看极了。
“爷爷没碰你,倒是给你脸了?
几千万的真金白银花下去,不给老子艹,你算哪根葱?”
余几声看着曾健民醉醺醺地压下来,赵蓉捂着脸,眼眶通红。
没忍住,直接奋力扇了他一巴掌。曾健民没反应过来,肥腻的脸溅起涟漪,被打得支离破碎。
他愣了几秒,戾气极重,猛地对着余几声的肚子打了一拳。余几声一个干呕,腹部痛得肋骨抽动,捂着小腹缩在沙发上颤抖。
丛伟文吓坏了,急忙来拉架,害怕闹大,登上娱乐报纸的头版头条。
曾健民银牙咬碎,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色眯眯地看着女孩脆弱不堪的样子,满脸□□,扑上来撕扯她的鱼尾裙,要把她的衣服扒下来。
他贪婪奸笑着,
“当婊子还立牌坊!邓忆闫玩的,我玩不得?老子想睡你,你就是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没了老子的钱,你们这些戏子是个屁!”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身材高大,阴翳猛烈,凶狠地像非洲草原撕扯鬣狗的金钱豹,脚步急促。
曾健民上了酒劲儿,头晕眼花的,迷迷糊糊地吊着眼睛,还要打余几声。
被阴影遮住了,仰头一看,竟然很像邓忆闫。
他心里一激,随即呸道,“妈的,眼花了。都特么把小情儿扔出来甩卖了,姓邓的怎么会给她出头?”鄙夷地嗤笑,下意识地喊,“给老子滚开!”
突然间,邓忆闫邪气暴起,猛地窜起来,一脚踢中他的脸,血沫横飞。
他年少轻狂,在泰国度假时混遍地下黑拳的拳场,跟随名师学习。没收劲儿的一脚下去,曾健民整张脸登时歪了下来,嘴大张着血流如注。
他利落蹲下去,怒极反笑,坐在曾健民身上掐住他的脖子,一拳接一拳对着头部猛打。曾健民的额头逐渐开始渗血,呼吸都微弱起来。
曹科尖叫一声,喉咙里的痰都没来得及吐,直接扑上去猛抱住邓忆闫,高喊道,
“闫儿!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余几声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震慑到,不知所措。直到看到曾健民的脸色越来越青,余几声拍过医疗广告的宣传片,知道这不是好现象。
才触电般地忍着剧痛站起来,一点一点挪步,声音如冰,
“邓忆闫!”
邓忆闫一愣,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随即他的手被余几声冰凉的小手拉住,汗湿寒冷,他僵硬地回头望过去。
余几声面白如纸,忍着额头上疼痛引起的汗珠,对他摇摇头。
轻声道,“算了。”
邓忆闫磨了磨牙,握住她的手嫌恶地踢了脚软成一滩烂泥的曾健民。神色还没缓过来刚刚的暴烈狂怒,像是妻儿被侮辱的雄狮,要把入侵者碎尸万段。
余几声的手挣脱出来,轻握住邓忆闫穿着西装的小臂,睫毛落下,摇摇欲坠。
美丽的眼睛早已睁不开,疼痛弥漫到整个身体。
恍惚间,余几声听到教堂的钟声。
那是高二她刚下定决心考取电影学院时,在学校的葡萄架下,和江蓠神采飞扬展望未来的样子。
离学校一条街外的便是百年历史的天主教堂,灰色的哥特式建筑与北方冬天阴霾的天际线融为一体。只有顶部的金色耶稣像在下午阳光的普照下,泛起耀眼的金光。
长廊里是不是传来庄重典雅的钟声,余几声一步一步地数着自己落在石板上的脚印,江蓠笑着看她,两个人都是满目憧憬。多好的钟声!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余几声整个人晕了过去。落进他怀里的那一瞬间,邓忆闫惊惶失措,心炸成了翻飞的可怖碎片。
他听到余几声冷冷的最后一句话,气若游丝,
“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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