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里,商白虞睡到一半,突然感觉身子一沉,她一惊,睁开眼才发现树屋的幻术时间到了,自己正急速往下坠!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直直地掉到了地上。
她龇牙咧嘴起身想找季茵,可目光一闪,她应该跟她一起掉下来呀,抬头看了眼,以为她被挂在了树上,可这棵树上哪里还有人影?
“可恶!”
她竟然趁我熟睡悄悄跑了!这个人的心是铁打的吗?!
商白虞脸色青白,憋着一口气遁形回到了苍龙宫,去找尘风领罪。
尘风还没到赵芷桐的寝殿门口就听见枕弋的声音,门口一个神侍喊了声,帝尊到了。
屋里一阵安静,紧接着枕弋跑到门口,一把拉过尘风,把他往赵芷桐面前一推:“你看看这人,笨成什么样了,这么简单一个伤都无法疗愈。”
尘风甩了甩手,余光一瞥,发现脸上这个伤,看似简单,实则有玄机。
“你这么厉害,不如你给她疗愈?”尘风望了眼枕弋,眼底一冷。
“她想得美,伤在脸上,指望我转移?万一留疤怎么办?”枕弋嘴角压下,伸出手来,用手背触了触自己的脸。
“传冒蛮过来。”尘风对门口的神侍说了句,又定定看了眼赵芷桐的伤,问:“在哪伤的?”
赵芷桐红着眼,半边脸上都是血迹,哭唧唧道:“就在宫外那家遁形馆门前,我正在那看他们的广告牌,旁边巷子里不知道使出个什么武器,从我面前飞过,我躲不急,一下子就蹭到了。等我想去巷子里找那个人的时候,那人早就跑没影了!”
“还不是你笨,连谁伤的你都不知道!”枕弋冷嘲热讽。
“你.......”
尘风低低喝了声:“都闭嘴!”
冒蛮很快来了,冲尘风弯腰行了个礼。
尘风凝眉冲他使了个眼色,冒蛮微不可察领会到他的意思。
尘风正色道:“你看看她的伤,看完来千春殿找我。”
说完踏步离去,枕弋见状,忙跟在他身后:“这就又要去见季茵了?”
尘风不语。枕弋便一直跟在他身后。
千春殿里空无一人,枕弋:“人呢?”
尘风眼皮跳了跳,很快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回道:“商白虞带她去学法术去了。”
枕弋撇撇嘴:“学个法术还要人带着,真够娇气的!”
她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道:“算了,我住你旁边的云江殿了。”
枕弋离开后,尘风看着空空的千春殿,眼底悄然闪过一丝波动。
他步入千春殿,坐在桌案前沉思。
不一会,门外人影闪过,冒蛮来了。
“帝尊,芷桐妃子的伤,是被丧魂人打的。”他拱手低声回道。
“这个人交给你去查,秘密查,查到了是谁先告诉我。”尘风道。
冒蛮正欲行礼离开,尘风又道:“我若不在宫里,叫玄序盯着枕弋。有消息了给我传音。”
“是!帝尊!”
冒蛮走后,尘风算着时间,季茵可能已经再次陷入昏迷,却还不见商白虞带她回来,他眉心越拧越紧。
直到看到商白虞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顿时黑眸一颤。
商白虞正欲开口,尘风一抬手:“走,一起去寻。”
两人闪身来到了宫外。
天色入夜。他腾空而起,黑暗中几乎是俯视整个苍龙城,双手自胸前展开,聚出层层紫气,一**向四周延伸,顿时,整座城犹如被轻雾笼罩,连一只蚊子的动向都能飞出尘风的耳中
商白虞抬头仰望,心中骇然,也腾空到尘风身旁,拱手道:“帝尊,藤延追踪术太耗功力了,您不能这样对自己啊!”
尘风闭眼不语。
商白虞急道:“这个季茵妃子根本没有良心的,我今天把那些往事都讲给她听了,她依然还有怨气,根本一点人情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尘风脸上黑云密布,始终一言不发。
*
季茵一个人在这看不见样子的屋子躺着想,我这一会要是自动醒了,要不要打招呼?会吓到她吗?跟她讲实话的话,她会不会把我赶走?听她这温柔的语气,应该是个好人。
常自在常自在,这名字真的越想越熟悉,绝对是她在现代时听过的一个名字,可这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了。
一个时辰过去后,季茵毒解了。
她小心睁开眼睛,屋子里有一盏油灯,她看了看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桌子,两把竹子椅子,还有一个小衣柜,干净质朴,一看这主人便是一位非常会生活的人。
屋子屋外都特别安静,像极了农村的深夜,尽管现在可能并不太晚,但那位叫常自在女人好像已经睡了。
季茵不敢乱动,怕吓坏了她,于是轻手轻脚回到床上,又幻出那本黩魂心经来研究。
这一晚,季茵便在毒发时躺着,毒散时起来看书,如此反复。
大概是她毒发快散的第四回,她听见门嘎吱一声响,常自在走了进来,站在她床边说:“姑娘,我出去帮你问问解药,你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季茵心里急,大姐,我这毒没解药呀,你再晚来一回等我醒了便能跟你解释了。
常自在自然是听不到她的心声的,说完那句话后,转身出了门。她前脚刚出去没多久,后脚季茵便醒了。
她立刻翻身下床,追出去,想了想,还是开口喊了声:“常大姐!”
一身素色长裙的常自在一回头,季茵愣了一瞬:这气质好熟悉好亲切!
常自在看见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的季茵站在她面前,也同时惊了:“你?自己能解毒还是没中毒?”
季茵赶紧走近,鞠了个躬:“常大姐,您听我说。”
她将自己怎么中毒的事情以及在苍龙宫当妃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唯独瞒下了自己被三魂七魄附体的事,毕竟这件事滋事体大。
“所以您不必去帮我找解药了,我这毒应该挺难解的。总之,多谢您收留我。”季茵又鞠了一躬。
常自在道:“不用谢!反正这里不用吃不用喝的,帮你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既然醒了,就跟我一起去见见村里那位李大夫,说不定他真的可以解你的毒呢?”
季茵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要是真能解,那不是解决了个大难题?于是她点点头,便跟着常自在一起去了。
李大夫家不远,大概只走了一里路,季茵便闻到了股中药味,紧接着一个淡雅的院子就出现在眼前。
常自在一边指一边说:“这就是李大夫医馆了。”
两人敲了敲门,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穿着件古仆的青色长衣开了门,常自在道:“阿守,李大夫在吗?”
阿守看了眼季茵,回:“在,不过现在有病人,你们进来稍等一会吧。”
说完,便让步带她们进了院子,又轻轻鞠了个躬,转身去晒药材了。
季茵想起自己身无分文,轻声问常自在:“常大姐,我刚想起来,我身上没钱,要不,我还是不看了。”
常自在笑了:“别担心,李大夫人很好的,这里看病没有钱的话,你可以帮忙采一些草药来还。”
季茵苦笑一声,探头往屋子里望了望,屋子里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季茵没去听,回头闲聊般道:“常大姐,这里还属于朱雀城吗?”
“是的,我们这里是朱雀城外,很安静很好的一个地方。”
季茵淡淡一笑:“对了,还没告诉您我的名字,我叫季茵。”
常自在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你姓季?”
季茵:“对,禾子季。”
常自在想了想,似随口问:“你父亲叫什么?”
季茵道:“他叫季怀。”
常自在脸色突然一变,陡然间双唇都开始颤抖:“季、季怀......”
季茵看她如此神色,心里一紧,忙问:“您认识?”
之前她就觉得常自在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正在这时,两个男人从屋子是走出来,其中一个愁苦着脸,冲一个约五十多岁的男子拱手道:“那就麻烦李大夫了!”
说完,唉声叹气离开了院子。
李大夫目送那男人离开,又看到季茵,问道:“姑娘,你们是来看病的吗?”
季茵看了眼呆怔在长椅上的常自在,回头对李大夫说:“哦对,是我。”
李大夫:“跟我进来吧。”
常自在还是呆呆的,季茵不敢再追问,深深看了她几眼,便跟着李大夫进去了。
屋子里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一动不动,浑身都是淤青,看起来像个死人一样,特别吓人。
季茵看到的那一瞬呆了一下。
李大夫坐在医桌前道:“姑娘,你害怕?”
季茵问:“她怎么了?”
李大夫:“你怎么了?”
.......
季茵忙想起来,她是来看病的,于是忙坐在李大夫面前:“我中毒了。”
李大夫一愣。
季茵全身上下哪哪看起来都不像是个中毒的人。
李大夫指了指病床上那个女子,笑道:“她那才叫中毒。”
季茵苦笑一声:“我真中毒了!”
李大夫道:“最近也真是奇了怪了,村里已经十好几个姑娘中毒了,而且每个人中毒的方式不一样,中的毒也不一样,但症状却都差不多,唯独你,什么症状都没有,说自己中毒了!来,把手伸出来!”
季茵乖乖把手伸出去,李大夫把着脉,眉头拧得越来越紧:“从脉象上来看,你体内确实有毒,而且这个毒还无解,但你人却好好的,这真是太奇怪了!”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不过,又一次听到别人说这个毒无解,季茵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看来是必须要找到吞贼才能解了。既然李大夫不能解,季茵便也不想说太多,只微微笑了一下,刚想说话,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像是常自在的声音,季茵心一惊,起身就往门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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