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雅正坐在车里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车窗外的霓虹碎成光斑，在她的裙摆上流淌成河。
前面的小冰箱里躺着罐装的热可可，铝罐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那是李婶特意为她准备的秋日暖饮，但她此刻却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卧室。
“李叔，我妈妈今天回来吗？”少女指尖摩挲着书包上的小挂件，手蹭过皮质座椅，发出细微的声响。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心疼“还没有呢。不过您别担心。”
姜舒雅轻轻嗯了一声，视线投向车窗外。
别墅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时，廊下的壁灯已经亮起。姜舒雅踩着雕花台阶走进玄关，李婶迎上来接过她的外套，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雅雅快把围巾摘了，陈老师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少女抬眼看向转角的书房，胡桃木门缝里漏出暖光，隐约能看见桌上的雕花台灯，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补课的任务，心中不禁有些无奈：“知道了李婶，我先去换件衣服。”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她起身走进卧室，拉开衣柜的门，开始挑选衣服。衣柜里挂满了各种款式和颜色的衣物，但她最终选择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搭配一条深棕色的半身裙。毛衣柔软而温暖，领口的设计显得格外精致，半身裙的裙摆微微有些褶皱，增添了几分优雅的气质。她换好衣服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拿起书包，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的暖光显得格外温馨。她轻轻推开门，走进书房。陈律端坐在书桌整理着自己的书，听见脚步声便起身行了个标准的礼节。他今天身着深灰羊绒衫，袖口挽起露出腕表，腕间松松缠着根藏青色绳结，显得格外儒雅。
“你来啦，舒雅。”陈律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而有礼貌。
姜舒雅正对着微积分习题集用下巴低着笔杆。灯在草稿纸上投下圆形光晕，她盯着微分方程的曲线眉头微微皱起，忽然想起谢昭珩在图书馆时对自己说的话了：“数学题就像迷宫，找到入口就不难了。”可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在迷宫里转圈圈，铅笔尖把草稿纸戳出了小窟窿。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题目。
陈律看到她的神情，微微一笑，没有打扰她。
她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已知条件，试图找到解题的突破口。微分方程的曲线在纸上显得有些复杂，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她回忆起课堂上学到的公式和方法，试图将它们应用到这道题中。铅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划出一道道痕迹。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草稿纸，仿佛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里只有她写字的沙沙声。陈律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她。他看到她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是个做事格外认真和执着的人呢。
时间结束，姜舒雅送他到玄关。铁艺门外的树下，停着辆自行车，车篮里放着本书。“明天见，姜同学。”陈律跨上自行车，晚风掀起他的围巾角。
……
晚饭后的卧室里，姜舒雅对着镜子梳头，忽然听见手机震动。谢昭珩的视频请求来得猝不及防，她看着自己的打扮认为穿的有点少，慌忙扯过毛毯盖住睡衣，却在接通的瞬间，看见他身后的夜景。“笨蛋。”他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却依旧温柔，“我想看的是你的脸，不是毛毯。”
少女耳尖发烫，真啰嗦，索性放下毛毯。她穿着新买的睡裙，上面印着卡通蝴蝶结图案。她伸手拨弄头发，“你的维也纳家族会议顺利吗？”暖黄色的光晕里，他的脸显得格外清晰，眉骨高挺如刀削，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她画过无数次的素描。
“嗯，还算顺利。”谢昭珩点了点头，背景里隐约传来餐具碰撞的轻响，还有小提琴协奏曲的旋律。
这时听到远处有人喊，谢昭珩说了句晚点在打来，不用等他变挂了电话。
里夜，姜舒雅蜷缩在卧室的床上，怀里抱着谢昭珩送的玩偶。落地灯在地毯上投下温柔的光晕，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得她眼底的期待像撒了把碎钻。
“刚结束晚宴，维也纳的雨真的是比上次记忆中的还冷。”谢昭珩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却依旧清晰，像他每次替她围围巾时的温柔语调。
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昭珩告诉自己，要请几天假，家里面有些事情。
少女指尖摩挲着玩偶的爪子，想起他西装内袋常放的薄荷糖，在这种时刻该是凉丝丝的甜。
“那边的星星看得见吗？”她望着窗外浓稠的雨幕，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护肤时的水珠。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混着餐具碰撞的轻响，背景里隐约有小提琴协奏曲的旋律：“抬头只能看见宴会厅的水晶灯，不过……”他忽然放低声音，尾音带着撩人的弧度，“小时候大人都说，对着手机屏幕笑的人，眼里有银河。”
“无聊透顶。”姜舒雅松了松领带，露出精致的锁骨，“他们总在讨论红酒庄园和赛马场，却没人知道，我最想讨论的是什么……”他忽然凑近镜头，声音低哑，“是某个笨蛋今天有没有想我。”姜舒雅轻笑，玩弄着玩偶的手边说：“甜言蜜语的水准倒是长进了，看来维也纳的歌剧没白听。”她故意凑近镜头，灯光落在她锁骨上，泛着温润的光，“不过要论迷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微乱的发丝，“某人不知道熬夜干些什么，有两个黑眼圈，倒是像被熊大揍了一拳。”
谢昭珩低笑出声，真的是太可爱了几天没有见了，真想把手伸手屏幕揉揉她的脸。揉了揉头发，露出额角，“被你发现了。”他倚在廊柱上，身后的喷泉溅起细碎的水花，“不过想到某个小坏蛋没有我在身边肯定很害怕，忽然就不困了。”
姜舒雅忍不住被逗笑，“你又在挑战我家的安保系统吗谢昭珩同学。”
谢昭珩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宠溺：“怎么会呢，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姜舒雅心里一甜，却又故意板起脸：“快去休息吧，别再熬夜了。”
“好，我会的。”谢昭珩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晚安，我的小坏蛋。”
“晚安，我的笨蛋。”姜舒雅轻声回应，然后挂断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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