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班过几天准备去苏黎世比赛。”谢昭珩忽然将保温杯推到她面前，天台风里多了丝凉意。谢昭珩从包里取出件羊绒披肩他的声音轻下来，像怕惊飞什么“听说雪山脚下有家百年巧克力工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要是能和你一起去看，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姜舒雅低下头，她想起母亲总说蝴蝶兰是会流泪的花，就像此刻谢昭珩眼底细碎的光。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羊绒披肩绕过这个话题。她轻声说道：“听说那里的巧克力味道独特，每一颗都像是艺术品，帮我带些回来好不好。”她抬起头。
谢昭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轻声说道：“好啊。”他有些伤心以为对方会安慰自己，说等以后他们一起去。
姜舒雅点了点头，她知道谢昭珩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的校园广播突然响起，提醒着学生们下午的课程即将开始。姜舒雅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们得回教室了。”她站起身，裹紧身上的羊绒披肩，感觉到了温暖。
谢昭珩也站了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姜舒雅的手，说道：“走吧，我送你回教室。”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姜舒雅，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算了，人多眼杂的。”姜舒雅不敢看他。
“啊？”谢昭珩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想抱住她。
姜舒雅轻轻推他。
诉说无果后，谢昭珩只能隔着老远跟在她身后。从校外吃饭回来的孟西洲看着他们这操作弄不懂。
下午的课程如期而至，教室里弥漫着学习氛围。姜舒雅坐在座位上，努力集中注意力听老师讲解复杂的物理公式。然而，她却一直集中不了注意力，为什么呢，是天台上的那段对话，还是爸爸给自己发的那段话。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到底有什么秘密。
旁边的同桌小声问道：“雅雅，你是不是走神了？老师问你问题呢。”姜舒雅猛地回过神来。她连忙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着问题。好在老师并没有责怪她，只是提醒她要集中注意力。
放学后，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自己就收拾好书包，妈妈说不知道为什么温室的蝴蝶兰有些枯萎了所以她准备去图书馆查一些资料。她刚走出教室，就看到谢昭珩在门口等她。他双手交叉，微笑着说道：“我来帮你拿书。”
递过书，两人并肩走向图书馆。
图书馆里安静而宽敞，姜舒雅和谢昭珩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姜舒雅翻开书，开始认真地查找资料。谢昭珩则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图书馆的穹顶玻璃滤过琥珀色秋阳，姜舒雅的发梢在光柱中泛起金棕涟漪。她将《植物养护手册》摊开在橡木桌上，指尖掠过蝴蝶兰的剖面图，墨香里忽然混入雪松的气息——谢昭珩正将保温杯推到她手边，杯壁凝结的水珠在书页上洇出小小的湖泊。
“北纬37度的秋季昼夜温差...”他抽出钢笔在草稿纸列公式，腕间绷带蹭到姜舒雅的袖扣，“需要补偿的光照时长是...”
“这里。”谢昭珩的笔帽轻叩书页，将她的思绪拽回现实。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温度变化曲线，“当最低气温跌破15℃时，蝴蝶兰的磷吸收率会下降27%。”
姜舒雅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家的恒温系统上周故障了，还没来得及修好，这几天蝴蝶兰的叶子都有些发黄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仿佛在安慰那些受苦的植物。
谢昭珩微微皱眉，眼神中透出一丝关切：“那可不行，蝴蝶兰对温度很敏感。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修，我家有个维修师傅，技术不错。”
姜舒雅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微笑“那个师傅是你吗。”
谢昭珩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放下钢笔，非常认真地看着姜舒雅：“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其实，我一直有在研究一些智能设备，我可以专门给你设计一个系统，专门为植物养护量身定制。”
谢昭珩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姜舒雅笑出声“你别这样好不好阿珩。”
谢昭珩用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着专属于她的味道：“说真的，雅雅，我觉得你今天对我有点冷淡，像是你快要离开我了。”
姜舒雅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谢昭珩温暖的手掌，她的目光微微躲闪，不敢直视他那深邃而略带忧郁的眼神。不知道谢昭珩是否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而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情绪的来源。或许是最近家里恒温系统故障带来的烦恼，或许是关于未来的一些迷茫，又或许是……她自己也说不清。姜舒雅连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原因，不愿意开口，没有解决方法，两人只会慢慢走远。
过了一会儿。
她轻声说道：“阿珩，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只是最近准备开始上补习班了……有点累，事情有点多~”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他。
谢昭珩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只有翻书的声音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姜舒雅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忽然觉得，有些事就像这飘落的树叶，明知终将逝去，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抓住。
或许，父亲说的那些都对，谢家的联姻名单上不会有她的名字，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变数。但此刻，她只想抓住这片刻的温暖，就像抓住手中的羊绒披肩，虽然知道终将面对寒冬，却还是愿意相信，眼前的少年，会是她抵御一切的勇气。
晚风带来一丝凉意，姜舒雅往谢昭珩身边靠了靠，图书馆的穹顶玻璃在暮色中闪烁着微光，像撒了一把碎钻。而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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