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晋王殿下,殿下万安。”
魁听说得没错,果真是两个人,可怎么有一个看着那么···那么妖艳呢,这真是内衙的人吗?他在这,内衙看着就跟个戏院一样,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的,现在看着就更不像什么正经地方了!
崔璟郅暗自嘀咕,却不敢说话,因为他感觉到了其中一个正盯着自己看呢,而且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俩在这干什么?不在天清阁了?”
“你还说呢,郡主真能闹腾,要不是青山拖住她,我们俩能被她玩死!”
三人像是很久没见面一样,一见到了就开始相互倒苦水,不知道魁听是抹不开李昭晏的面子,还是他真的在晋王呆得不错,反正他嘴里是没蹦出一个不好来。
“我们羡慕你呀,晋王府的差事,多好啊,整天闲的没事,不像我们,就算是回了京都,也是捡你们剩下的。”
“你还真挑上了!干什么来了,难不成义安王府要加人了?”
“圣上来了。”
何昶凑到他跟前说道。
三人不约而同就楞了一下神,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父皇来干什么?”
“回殿下,圣上是来瞧瞧义安王殿下的病的,太医说殿下最近郁结于心,情况不好,所以圣上今早一早就出了宫,直奔王府就来了。”
李昭晏有些担忧地望向身后的后门,二哥的秘密不会让父皇发现了吧,那现在里头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我要进去,我总觉得二哥有什么事。”
自己嘀咕了两句,李昭晏就直接推门而入了,里头的禁军依次站立,看见有人开门,开始还很警觉,但一看到是李昭晏,便都收起了长矛。
“晏儿,你慢些,圣上没有召见,咱们就这样去不好吧?”
“阿郅,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去找你了,我怕你出事,现在来看,我更觉得是二哥。你说会不会是洛斌来了,然后让父皇发现了?”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洛斌那天那神情你没瞧见呐,短期之内他肯定不会再来的了。再说了,哪有这么巧,他刚来,圣上的圣驾就立马到了?”
李昭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但越是往里头走,他这种不安的心情就愈发严重。
阙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他们来了的,赶紧就迎到院子里来了:“哎呀,殿下怎么来了?给殿下请安了。”
“公公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二哥病情如何了,不过父皇怎么也来二哥这儿了?”
“哎哟,殿下呀,”阙原走近了些,叹息道,“圣上本来是担心义安王,抽出时间来看看他的,没想到···”
阙原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将脸别了过去,看向身后。
“公公不妨直说,是不是二哥的病又加重了?”
“不是,是···圣上刚来,就进了内院,也没叫人通传,所以就瞧见了王爷和内衙的左使洛大人在···”
“什么!”
李昭晏最不想看见的事,还是发生了,父皇一向是不喜欢皇子染指内衙事务的,更何况洛斌还身居高位,那就更是让父皇无法容忍了。
“公公,现在二哥怎么样了?”
“王爷倒是没事,圣上带了太医来,本来就是要给王爷瞧病的,可就是洛大人,现在在内院罚跪呢。王爷心疼,就要跟着一起跪,现在圣上正在恼火呢,怎么说王爷都不听,刚刚圣上还差点下旨杀了洛大人呢!”
李昭晏一听,赶紧就赶了过去,自己本来是来找二哥帮忙的,没想到还遇见了这样的事,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阙原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在后边一边叫他慢点,一边紧赶慢赶地跟上去。一进内院,李昭晏就自己停了下来,因为院里正有一人赤膊上身,跪在那里呢,二哥也在内院门口跪着,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李昭晏理了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往前走去了。
“儿臣参见父皇。”
“你怎么来了?”
圣上抬眼瞧了一下,但这个时候,在这里见到李昭晏,他似乎也并没有十分地吃惊。
“儿臣听说二哥的病又重了些,所以来看看二哥。”
圣上没有回应他,这是扶了扶额,唉声叹气起来,看样子,李昭显的事,还挺让他头疼的。
“父皇,二哥还在跪着,不如叫二哥先起来吧,他病了,跪久了怕是对身子不太好。”
“朕什么时候叫他跪了!他愿意跟着那个谁一起跪着就跪着吧!”
圣上很是生气,差点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幸好阙原及时上前去阻止了,不然脸李昭晏也要被掉下来的热水给撒到。
“二哥他···他跟洛大人年少相视,二哥这是一个人孤单,其实···其实二哥也没干什么越界的事,父皇,父皇你就绕了二哥吧。”
李昭晏连头都不敢抬,深深地将脑袋埋在了地下,崔璟郅也跟着他跪在后头,大气不敢出。
“朕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啊?你知道你二哥刚刚说什么吗,他说要朕收回成命,免去他的亲王之位,他要跟这个洛斌竟远走高飞!”
这下李昭晏也不知道该帮着他说些什么了,只能拿余光向后瞟了一眼李昭显,心里怒骂道:“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正往父皇的心口上撞吗!本来说两句求求情就过去了,你非得搞这么一出!”
“父皇,二哥那是···那是情急之下才说的这些,不是真的要顶撞父皇的,父皇就饶恕二哥吧。”
“起来,你要是再跪着,朕就真要了他的命!”
圣上转眼一瞧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说了软话。
阙原也赶紧见机地上前去扶起了李昭显,很明显,跪了这一会之后,他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两个太医也赶紧上前去,将李昭显架了过来,扶他坐下就把起了脉。
“你们俩也起来吧,地上凉。”
“是,多谢父皇。”
李昭晏站起身,看着院中被冻得上身通红发白的洛斌,也赶紧帮着他说话:“父皇,洛大人虽然常年练武,但现在寒气还未消,这样一直跪在寒风之中,怕是要···伤了身子啊。”
“伤了就伤了,敢背着朕干这种事,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以后内衙就敢人人群起效仿!”
“父皇,儿臣求您了,放了他吧,都是儿臣的错,跟他没有关系,是儿臣非要让他来的,是儿臣威胁他的。”
李昭显在后头有气无力地呼喊着,一个劲的叫圣上放了洛斌,圣上虽然有些不忍心看着他这个样子,但还是依旧没有松口。
李昭晏见状也没了办法,倒是崔璟郅,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圣上,殿下身体欠安,洛斌大人也许只是想尽一尽年少相识的情分,来看看病中的殿下而已。殿下朋友不多,能有洛斌大人这样的朋友相随身边,时时刻刻挂心着,圣上该更放心才是。”
崔璟郅说完,圣上的神色似乎真的有了一丝松动,他回头看了一眼李昭显,又昂起头来看着院中的洛斌,思索了片刻道:“把衣服拿给他。”
李昭晏也终于松了口气,叫他把衣服穿上,也好松缓松缓呐,再这样跪下去,说不定真就要出事了。
“你倒是心思敏捷,看样子,朕的晏儿,也是这样被你给哄骗住的吧?”
“圣上谬赞了,草民只是推己及人,觉得有感而发罢了。殿下看重洛大人,缘起于年少时,得了大人很多关照,如今回到京都,重遇旧友,自然是心潮澎湃,难以抑制心中的感情。殿下常年病着,久居府中,本就郁郁寡欢,有洛大人无时无刻的悉心照料,殿下才得以解了心结。所以,依草民愚见,洛大人于殿下而言,是比太医院的草药更管用的救命良方。”
“哼!”
李昭晏也赶紧见机见缝插针道:“父皇,二哥难得身子好多了,这时候要是真没了洛大人的话,儿臣恐怕二哥的病会越来越严重的。儿臣恳请父皇,饶恕洛大人和二哥吧。”
说完,李昭晏就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下去,那给崔璟郅心疼的啊,就差上前去把自己的手伸在他脑袋下面了。但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礼数,所以也只能跟着李昭晏一起跪。
“你们倒是心里灵犀哈,显得朕很不近人情嘛。”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李昭晏知道他这是在骂崔璟郅,他胆子小,要是真被这么一吓,待会肯定会自乱阵脚的,所以李昭晏就把这话茬给接了过来。
“算了,朕也要顾及显儿的病情,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回去内衙之后,闭门思过三个月再说吧!”
圣上指着院子里的洛斌,气鼓鼓地说道,说完他就拂袖离去,留下了太医给李昭显瞧病。
李昭显本还想求情,但却被李昭晏眼神示意给拦住了,他自己也知道,能有这种结局,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今天李昭晏他们要是不来,说不定洛斌真的已经没命了。
内衙的人将洛斌带了回去,离开的时候,李昭显也不管太医的叮嘱和阻拦,一定要冲出院子,再跟洛斌说几句话。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叫你来的···”
李昭显的脸色看着比在地上跪了许久的洛斌更加惨白些,嘴唇干涩,一点血色都没有。
“殿下就算是不叫我来,我也放心不下你,只是我没胆子来看你,幸好殿下自己开口了。殿下,你自己要好好的,病好了才能好好活着,知道吗?”
洛斌同样说得有气无力的,他很想伸手去抚摸一下李昭显的脸,可手停在半空中,他还是忍住了,又缩了回去。
李昭显想要去追,却被李昭晏给抱了回来,将他带回了屋内,交给了太医。
两人站在院中,久久不言,看着他们俩如此艰难,崔璟郅真的觉得心满意足了,圣上不仅没有阻挠他跟晏儿,还特许赐婚,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咱们今天算是来着了吗?要是晚来一会,我怕洛斌真的是要被冻死在外头了。”
“那你刚刚还大言不惭帮二哥和洛斌求情?你不怕父皇降罪于你了?”
“圣上不会怪我的,反而是我,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他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崔璟郅自信极了,一脸的得意。
“你怎么知道父皇不会迁怒于你的?”
“圣上来了也有段时间了吧,除了叫洛斌在院子里跪着,还怎么着他了吗?什么都没有啊!这就说明,圣上其实是不忍心处置他的,毕竟殿下惦记着他呢。圣上也不是个绝情的人,咱们一来,他都放松多了,显然,咱们的到来,是给了他一个放过他们俩的契机。我看呐,咱们不仅帮着殿下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还顺带帮着我哥缓和了一下他在圣上面前的形象,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这关你大哥什么事?”
“这你就别管了,放心吧,我哥很快就要从蜀中回来了,只要他稍稍带回了些东西,圣上就不会再追究他的。”
李昭晏虽然还没想明白,但崔璟郅满口自信,还是让他松缓了不少。
“璟郅,有你真好。”
“哈哈哈,晏儿,你还是叫我阿郅吧,璟郅···听着蛮奇怪的,我还没习惯呢。”
“那我以后晚上叫你璟郅,白天叫你阿郅,好不好啊?”
李昭晏直接就伸手贴了过来,慢慢缓过崔璟郅的脸颊,一点点向下,直直地摸到了他的衣领处,在胸口来回划拉。
“晏儿···”
“怎么了,不好意思了?昨天你可不是这样的,对吧,璟郅···”
李昭晏一些简单的小动作弄得崔璟郅都差点找不到北了,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胸口也止不住地起伏。李昭晏也趁机将手放在了他的喉结处,感受着他身体的律动,和那被自己一点点吸引所带来的举足无措的慌张模样,这让他得意极了。
看着眼前越靠越近的小脸,红扑扑的,粉嫩嫩的,崔璟郅差点就忍不住上手了,幸好这个时候魁听进来打断了这一切。
“哟,在外头呢,两位?”
魁听看出了他们俩的窘迫,两人都不敢正眼看向自己,不用想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圣上起驾回宫了,百官现在正在议政殿外头等着呢,圣上一下朝就来了义安王府,好些人要奏请废太子,现在都还在议政殿外头跪着呢。”
“废太子?谁主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李昭晏不禁觉得惊异,太子不过就是犯了点小错,百官就如此容忍不得了?
“听说齐渚望也有任参与,想必是为了殿下你吧。”
“胡说!齐相从来不参与这种事情的,况且他年纪那么大了,还折腾这个干什么!”
“对呀,正是因为年纪大了,没多长时间活头了,所以才要为齐之衍争点脸面嘛。殿下现在不上不下的,他要是能推殿下一把的话,将来齐之衍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的。”
李昭晏愣住了,说不出话来,心里的憋闷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只能站在原地干挠头。
“我要他们为我筹谋!真是多此一举,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还不知道收敛,父皇一向不喜欢臣子和皇子勾连过多,他们这是想置我于不义之地吗!”
“殿下别着急嘛,也不是都支持你,还有六皇子呢,甚至还有些不知道好歹的,举旗说要改立义安王殿下为太子呢。”
“二哥,六弟?”李昭晏忍不住地看了看里头,“六弟年纪还小,二哥这身子骨···”
“是啊,但这些朝臣说,老六和老二无生母,将来便不会有外戚干政的事情发生,正正好,当太子!但是我看呢,圣上并没有真的生太子的气,毕竟还要看皇后的面子嘛,只是训诫两句,罚俸几个月便也罢了。等副使从蜀中回来,到时候事情也平息得差不多了,太子自然也就挺过去了。”
魁听说得倒是轻巧,但听的人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崔璟郅站了出来,打断他道:“那圣上这样做,不就是置广义候于不义之地了吗?太子没事了,将来他不就有事了吗?”
“对呀,这样一来皇叔处境岂不尴尬?”
李昭晏也跟着附和道。
“我猜这回呀,圣上本就想想理清理清朝中的人脉关系网,这才弄了这么一出戏来。一来呢,看看谁有这样的心思,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二来呢,也敲打敲打太子,叫他不要太放肆了,现在还只是储君呢,要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性。”
“圣上为了教训自己的儿子,把自己的弟弟给卖了?这也太扯了吧,我还不如相信圣上要废太子呢,你那是哪儿来的小道消息,在这一顿瞎分析。”
“你懂什么,圣上要是真忍心废太子,还会等到今天吗?兖王事发的时候,那不就是一个送上门的契机吗?既不会叫人起疑心,说圣上偏心,又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呢?现在不是时候,北方边患已除,崔将军也已经回到了京都,再怎么说崔家也是太子的母家,就算是为了皇后娘娘,圣上也还是会保留太子的位置的。”
魁听说得没错,太子势力庞大,不是一两件小事就可以撼动其根基的,而且他当了这十几年的太子,早就积攒了不少的人脉,朝中就算是有人反他,太子也还是有自己的门生的,不会轻易让这些人对太子不利的。
“咱们还是躲远点吧,别到时候太子没事,火烧到咱们身上来了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你不是太子的舅舅啊?还烧到你身上,不本来就在你身上吗?”
魁听看着崔璟郅,好一阵讥讽。
“我算个什么舅舅,没权没势的,太子躲我还来不及呢。巴结也是要巴结我哥他们这样的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是哈。”
魁听瞪着眼看着他,就顺着他的话这样说了下去,崔璟郅一听顿时就来气了,追着他就要在院子里跟他大干一场。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进去看看。”
李昭晏一把像逮耗子一样,逮回了崔璟郅,把他拎着就进了屋。
“二哥怎么样了?”
“回禀晋王,义安王这是受了寒,需要静修静养一段时间。老病也被吊出来了,臣会回太医院去拿药来给殿下煎的。不过这是根儿上的问题,难以医治,还请王爷要多多宽慰他,不可再像今日这样,急火攻心了。”
“知道了,有劳太医了。”
“殿下客气了,臣告退。”
两位太医双双离去,李昭晏这才进了屋,看着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瞪着屋顶上的李昭显,一动不动的,愣着神。
“晏儿,你说他会不会出事?”
“不会的,父皇已经赦免他了,只是叫他回去闭门思过而已,过三个月你就又可以见到他了。”
“是吗,我总觉得,我再难活着见到他了呢。”
他伸了伸手,李昭晏赶忙凑近了些,一把拉起了他的手,他也看着李昭晏,一下子就红了鼻头,哭了起来:“晏儿,我真的喜欢他,要是没有他,我在洛州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你别哭,哭什么,他又没有事,你也会没事的。”
李昭晏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边安慰,一边将脸转向了崔璟郅,像是要把他也给看进去了似的。
“父皇不会放过他的,晏儿你不懂,我不是你,父皇对我,没有那么仁慈。我从小就知道,要学会隐忍,才能有生机,所以这些年即便是回到了京都,即便是我有了一个人单独的住处,我也还是谨小慎微地活着,我生怕自己一步踏错,就满盘皆输。你知道吗,他从来没有白天在这里出现过,都是因为我,我昨天喝了酒,叫了他来,所以他才一直留在这里照顾我的。晏儿,他是个好人,他真的很好···”
李昭显依旧两眼空空,抬头盯着上面看,不管李昭晏怎么劝慰他,他都只在嘴里嘟囔着那么几句,说什么洛斌很好,真的很好这种话。
最后李昭晏也无可奈何了,只能看着他这样下去,临走前,他还叮嘱着慕云,叫他一定看护好二哥,要是有事,一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他也舍不得走,可是留在这里,看着二哥这个样子,自己也难受得很的,还不如先回去想想办法再说。
临走前,魁听也留下了两个黑飞子在义安王府四周,只要一有情况,他们便会立马来回报。
但一连几天,别说是什么情况了,李昭显干脆连门的不出了,就连博见去上门给他送请柬,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李昭晏最近也忙了起来,齐之衍和崔璟郅马上就要入府了,所以他还得着手准备着这些东西。再加上还要时时关注着蜀中崔璟成的动向,他也实在是分不开心来,特别关照李昭显了。反正洛斌还要再在内衙大牢里待段时间,不如也让他们冷静冷静,省的大家见了面又吵架。
大婚前一夜,李昭晏悄悄地溜到了崔府后门,让魁听把崔璟郅给叫了出来,两人一起坐在午夜的街边后巷,除了给他们放哨的魁听以外,再没有一个人。
李昭晏靠在他的肩上,轻轻问了他两句:“阿郅,对不起,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名分,叫你不好受了吧?”
“谁说的,我至少还有名分呢,人家洛斌,也是正儿八经的圣上近卫,现在还在内衙大牢里呢。我不求这些虚名,只要你不要为难就好。”
“我不为难,我高兴着呢,阿郅,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崔璟郅顺势就抱起了他,将他揽入自己怀里,十足的月光照映下来,李昭晏看着身前这个轮廓有致、身影分明的男人,顿时就沦陷了,忍不住地就亲了上去。
“晏儿,明天咱们就要正式见面了。”
“那咱们现在算什么,偷情吗?”
李昭晏打趣他道。
“看来晏儿喜欢这种调皮的法子,那我以后可就不客气了哦。”
李昭晏眼神热烈地看着他,任凭他说什么,他那眼睛都从未从崔璟郅脸上挪开过,一直盯着他看。
崔璟郅本以为自己马上又要得到一个香吻了,没想到李昭晏一转脸直接冲着他的脖颈去了,一口下去,咬得崔璟郅直叫唤。
“晏儿,明天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看见的,我要让你一连几天下不来床,出不了门!”
李昭晏放下豪言,但崔璟郅倒是很乐于他有这样不自量力的想法,自己还求之不得呢,小宝贝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顺着脖颈往前,李昭晏又盯上了他的喉结,又是一口,这次崔璟郅没有再叫喊出来,而且沉浸其中,享受了起来。
“晏儿,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就等不到明天了哦,小心我在这儿野性大发,把你给···”
“给什么?”
李昭晏一脸得意,一点没被崔璟郅给吓唬到,反而贴他贴得更近了,挑着崔璟郅的下巴,继续挑逗着他。
“晏儿,你这是要憋死我啊,你就不能明天再来吗?”
“不行,你要随时随地想着我,心里,还有···身上。”
说着,李昭晏就一把拧了下去,疼得崔璟郅直叫唤,但又不敢出声,只能靠在李昭晏身上,轻轻地喘息着,一阵一阵的,直达他的耳中。
“你叫得明明就比我好听,你以前还老憋着。”
“我也不知道晏儿你还有这一手啊,啊?怎么回事,小色鬼,这是想我想得睡不着了,来找乐子来了。”
两人躲在墙角,嘴里说着骚话,李昭晏手上也没有停下,弄得崔璟郅浑身难受,只想贴上去,抱着人就死不撒手。
但李昭晏明显是想自己掌控局面,所以一直压制着崔璟郅**,不是不给,但只给一点,让他吃到一点甜头,慢慢耗他。
“晏儿也太坏了吧,只许自己玩,不让我来?”
“你还是留着明天再说吧。”
说着,他就松开了手,崔璟郅也顿时瘫软了下来,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眼里放光似的看着李昭晏,止不住地吞咽口水。
“晏儿,你可真是无师自通啊,比我都厉害。”
“璟郅,”李昭晏还是不习惯这样叫他,一开口,就自己先笑了出来,“等我来娶你哦。”
“好。”
虽然崔璟郅也知道,按规矩,那天李昭晏是不能出门来迎接他的,但他还是打心眼里高兴,满心欢喜,止不住地要伸手去搂住眼前这个让自己头晕目眩的美人。李昭晏却在这个时候躲开了,还嘲弄他道:“阿郅,今天别睡太晚了哦,多多休息,因为明天你就会睡不着了。”
说完,再挑弄了一下他的下颌,便扬长而去,留下崔璟郅呆呆站在原地,还止不住地吞咽口水,回味着刚才的一切。
自己真的仿佛置身仙境一般,眼前李昭晏的人影来回晃悠,嘴里还不停地勾起着自己的**,那种为人掌控又颇为羞耻的感觉,实在是之前崔璟郅从未体会到过的。李昭晏真的很会拿捏自己,而且一掐一个准!
崔璟郅自己都无奈地笑了,自己怎么就栽在一个初通人事的小男人手里了呢?不过细想想看,自己第一回见到人家就那样了,这以后还能有什么单纯的想法呢?
那一夜,崔璟郅出乎意料地睡得很香,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根李昭晏相识的种种,慢慢地,天就亮了,王府的人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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