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楼辅偏着脑袋,像是质问犯人一样,凝视着眼前这个畏缩发抖的善台,还有他身后那个一言都不敢发的誉清。
“下官···下官···下官知罪,还请林相宽宥!”
三言两语下去,那个善台直接就跪倒在了林楼辅面前,连声求饶,根本连头都不敢抬。
“善大人年前从漠北购进了一批上等的良种马,现在在何处啊?”
“下官不知···”
“嗯?”
他刚要抬头反驳,没想到林楼辅一声质疑,就又给他吓了回去,声音也开始跟着抖了起来。
“善大人,我此来扬州,可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来的,你这是要欺君抗旨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呐!”
善台喘着大气,连连磕头求饶道。
“马呢!”
林楼辅蹲了下去,凑到他耳根前厉声问道。
“在···在陈家的私宅里,就在城外,下官这就带您过去。”
“不急,马的事,慢慢来,圣上还有别的事,要问你呢。”
林楼辅半蹲着慢慢起身,那股子随着他而升腾起来的杀气瞬间就笼罩在了李昭晏眼前。李昭晏也跟着害怕了起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来扬州,不是为了调查,而是为了问罪!
圣上想知道?那就是说,父皇知道扬州城里有什么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允准自己前往扬州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跟这些异心之人是一伙的呢?
李昭晏忍不住地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崔璟郅身上,连忙要抓住他的衣角来稳定住自己。
林楼辅也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回过头来,看了李昭晏一眼。
“殿下不必害怕,只是循例问问,善大人巧言多思,所以我才留了这么些把戏在,就是为了帮善大人搭个台子而已。”
李昭晏没有回答,只是像刚刚的善台一样,喘着大气。他现在还能看着林楼辅的眼睛,抓着崔璟郅的衣角,不用像地上那个善台一样,那么狼狈。
转过身去,林楼辅依旧客气,从地上扶起了不停颤抖的善台,接着说道:“圣上想知道,扬州的事。”
“扬州···扬州有很多事,不知圣上想知道哪些?”
“善大人为人臣,食君禄,难道不知道哪些是要告知圣上的吗?”
林楼辅紧紧拽着善台的胳膊,将他拉得离自己近些,那股子冷气也像是要冒到他眼前了一样,善台只能伸出另一只手来,连连阻挡。
“下官知罪了,下官一定知无不言,不敢再隐瞒林相了!”
“不是我,是圣上!”
林楼辅的话,看似是在正视听,可在李昭晏看来,他明明就是在拿着父皇给他的特权,欺压下臣。明着说是为了圣上,其实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圣上一样!
“是是是,是圣上,下官···罪臣知罪,一定将功赎过,不再隐瞒。”
“那就好,那就劳烦善大人,将这些年你们在扬州做买卖的人员名单,列一份给我吧,我也好带回去,给圣上瞧瞧。”
“什么?”
善台的一句简单的疑惑,明显又激怒了林楼辅,他一个瞪眼过去,善台只能点点头,默认了下来。
“林大人,这···这件事牵连甚广,您要是真的彻查到底的话,整个扬州官场怕是都要完呐!到时候只怕您也很难出这扬州城了,下官这是肺腑之言,真心提醒啊!”
“善大人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顾虑我,真是叫人感动啊。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只管将名单交于我。不过你刚刚所说,是不是就是你们原本的打算呐?趁着朝廷处置兖王叛乱和漠北战事的契机,在江南划地自立,自己称王啊?”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善台又一头跪倒在地,连忙求饶道。
“善大人,这些天扬州城里办了一场大丧事,你知道吗?”
“知道,是臣的恩师,崔老夫子。”
“那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也办上了这么一场丧事啊?”
善台惊恐地抬起头,抬眼望着林楼辅,连连摇头。
“内衙的宇文大人,在暗中保护了你,不然你还能活到来见我的时候?现在你已经是弃子了,要是不老老实实地把知道的东西吐出来,可没人敢保你了。”
“是是是,下官一定,一定!只求林相留我一命,我一定到京都,去亲自面见圣上,以陈罪状。”
“内衙会有人看护你的,放心,你不会死,圣上也不许!”
善台这才放下心来,一把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李昭晏也才看明白了这出戏,原来都只是为了揪出江南案件的源头而已,林楼辅早已安排妥当。
合着这个善台从调任离开扬州的时候起,就已经落入圈套之中了。
那先前魁听说的那批私盐贩子,也应该是那些被派去暗杀这个善台的人了,看来宇文曜也早就到了,说不定前脚他们刚离开京都,后脚宇文曜就已经动身了。
不知道这些杀手都交代了些什么,林楼辅又会向上禀报些什么,李昭晏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要是自己再多留此处,到时候回京肯定又会引人注目,难得安宁。
“林大人,既然你还有要事要办,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搅你了。”
“殿下!”林楼辅直接叫住了转身就要离开的李昭晏,“殿下且请留步,这里的事,殿下或许会感兴趣。”
“我只对生死之事感兴趣,可林大人要在这里说的话,可能会让我没命,我觉得我还是回避地好。毕竟你才是父皇指派的人选,我只不过是恰好路过,偶然间听了那么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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