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道安···怕是···”
“先去叫御医下来,然后把季安也叫过来。”
崔璟辞看了看道安身上的伤口,又扒开了他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番。
“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得尽快处理,你刚刚烧的水还有吗?”
崔璟郅看着血淋淋的伤口有些走神,直到察觉到崔璟辞冷冽的目光,才慌慌张张地去后院端水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御医也下来了,正在给道安疗伤,道安此时也已经被翻了个面,背部叫人看着更是心惊。
“他躲开了多处要害,没有伤及肺腑,这才保住了自己一条命,不过到底能不能活,还要看他自己,他在来的路上,应该就已经流了不少的血了,伤势也随着打斗加重了。”
御医看了看道安的伤情,转身向崔璟辞禀告道。
崔璟辞看着道安那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御医好好医治。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崔璟辞将崔璟郅拉到一边,询问了起来。
“我···我出来烧水,刚烧好,准备上楼呢,后院墙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我刚想过去看看,没想到那个大傻个就冲进来了,幸好道安及时把我推开了。”
“看来他是翻墙进来的,路上肯定遇到了不少追杀。”
“什么人要杀他?”
“他是内衙的人,想杀他的就多了,不过现在,在洛州,想杀他的那可就只有兖王一个了。”
“他们还敢来咱们这造次?”
“当然敢了,道安既然逃到这里来,他肯定觉得这里是安全的,就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追他追到了这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道安被追杀,内衙的其他探子肯定也完了,兖王这是想干什么!”
“可能正如咱们预料的那样,但兖王没等到京都的消息传入洛州,就急慌慌地动手了,看来他是胸有成竹了。京都方向现在肯定很危险,要是没能及时预警,后果不堪设想。”
“洛州到京都走官道,就算是急行军,他这么些人马,应该也还要些时日吧?”
“他也可以不走官道,走山路小路,更近些,最快四五日,便可以抵达京都。”
“道安肯定是准备回京都报信,这才让人追杀了。”
崔璟郅和崔璟辞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在身后的道安,顿感后背发凉。
这时季安也带着李昭晏下楼了,他们俩看着躺在桌子上鲜血淋漓的道安,一下子愣住了脚步,停在了楼梯间,没有再接着往下走。
崔璟辞也看见了他们,便赶紧过去禀报道:“殿下,刚刚有贼人闯入,惊扰了殿下,现在已经安全了。”
“贼人?那道安这是···”
李昭晏习惯性的看向了崔璟郅,准备听听他的说法。
“道安被人追杀,我下楼烧水,正好撞见了他躲进来避难。”
“那道安怎么样了?”
李昭晏急匆匆地下楼,站在道安身前看着,一动不动的。
“御医说没有伤及要害,生命应该无虞。”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李昭晏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御医,关切地问道。
“启禀殿下,伤口还没有发作,都是鲜肉露在外面,受伤时间应该不长,只要用药及时得当,明日应该便会醒过来了。”
御医举起他那满是鲜血的双手,禀报道。
“你先给他治伤,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众人的心绪和目光皆被躺在那里的道安所吸引,大家都忍不住地看过去,那一道道的伤口,仿佛是撕开他们与兖王之间最后一道面纱的利刃一样,直击要害。
内衙向来是在暗地里行事,即便是各地官员知道自己被监视,一向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更别说这种刺杀行为了。这样明目张胆,无异于跟朝廷叫板,兖王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舅舅,现在有办法找到宇文曜吗?道安现在这样了,宇文曜可不能出问题啊。还有舒孝,要是兖王杀了他,再嫁祸给朝廷,到时候江南士族肯定会心生怨怼的,局面就更加难以把控了。”
“是,我们还···”
崔璟辞正说着呢,吴靖就从后门那边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直不起腰来说话。
“怎么样,找到什么了?”
“找到···找到了个死人,就在一条街外面,看那打扮,应该是刚才被三公子泼了热水的那个人。”
“死了?”
“对,一刀毙命,没留活口,我带两个人过去把尸体拉回来吧?”
吴靖刚想招呼两个人就转身离开,崔璟辞一下子叫住了他:“不,你去洛州府衙门,找章程,跟他说这里的事情,叫他看着办。”
吴靖领会到了崔璟辞的意思,便又奔着前门出去了。
看着吴靖离开,崔璟郅也不免担忧:“哥,要是这个章程心怀鬼胎,意图不轨,咱们怎么办呐?”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孙斐去洛州军大营调遣人马了,晚些时候这里就会被保护起来,章程虽然是一州刺史,但他无权调度军队,咱们人多,洛州府衙门那几个,还不够跟咱们对抗的。”
“那要是兖王临时改道,先到城里把咱们抓走了,带回京都,可怎么办呐?”
“现在咱们对他来说还是累赘,带着不方便,就算是要把咱们绑回去,也得等到京都的事有了定论之后,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击的。这段时间咱们要想办法将信息传回京都,可道安现在···”
“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有,但这些年朝廷已经将这些大大小小的进出洛州和京都的路封堵了,不走官道,很难。而且,道安负责为内衙传递消息,在京都和洛州之间来往多年,他应该最是清楚的了,现在咱们还是等他醒过来以后,再问问他情况吧。”
“那宇文曜会不会也···”
崔璟郅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虽然看起来这小子不像是什么好人,但毕竟他跟大哥还有些牵连,要是他真死在这里了,自己回去也不好跟大哥交代啊。
“只要舒缅还活着,宇文曜应该就不会有事,而且,舒孝不是也失踪了吗,他们手里还有筹码,兖王也没必要非得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过不去。”
崔璟辞看着躺在案上一动不动的道安,很是忐忑,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要是道安没醒过来,他们在洛州孤立无援,这样干看着也不是办法呀。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吴靖带着姗姗来迟的章程,出现在了驿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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