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还是我看着太子吧,晋王和义安王毕竟关系好一些,他们俩就交给你了。”
两人说话间,面也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正好他们刚刚跑了那么远,也冻着了,吃了刚好暖和暖和。
一口面下了肚,热气便直灌全身,那味道就算是再不好,吃进去也叫人惊艳了。
“嗯,不错,还行,我还得再来一碗。”
说着,宇文曜就再要了一碗来,连崔璟成都忍不住地惊讶:“今天你这胃口倒是不错嘛。”
“没事,我吃不完,待会还有人来呢,给他吃。”
“谁呀?”
宇文曜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埋头就继续吃了起来。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就从房梁上窜出了一个人影来,把面摊的老板都给吓了一大跳。
“魁听?你怎么出来的?”
魁听一脸奸笑看着两人,再一看宇文曜已经给自己点好了吃了,连声就道起了谢来。
“谢谢右使,我正好饿了,昨天一天的没吃饱饭了。”
崔璟成还在疑惑呢,这小子不是在地牢里吗,怎么出来的?
看着崔璟成凝视自己不肯挪眼的样子,魁听就解释了起来:“昨天晚上右使就把我给放了,我回去睡了一觉,我就猜到你们肯定来这儿了,这不,正好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说完,魁听就跟着吸溜了起来,看着真是一点吃相都没有,崔璟成赶紧就把脸撇到一边去了。
“好啊你,还敢背着我干这事了?”
面对崔璟成的质问,宇文曜丝毫不紧张,反而坦坦荡荡的认了下来:“你反正要放了他的,我只是帮你跑了一趟嘛。”
“圣上可还没说要放人呢。”
“圣上可说了,要好好保护晋王,他不在,谁去?”
崔璟成应答不出来,只能跟魁听一起继续嗦面了。
“两位大人,我这碗,是你们给钱吧?”
魁听环顾一圈,最终在宇文曜脸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随即,他就又要了一碗来,也很快就狼吞虎咽下去了。
“我说你能不能少吃点,待会连房顶都飞不上去了,还怎么视察情况。”
“副使啊,你是不知道,这两天被关着,我愣是连口热饭都没吃上啊。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人一进咱们的地牢就苦不堪言了,我可再也不想进去第二回了,太可怕了!”
说着,魁听就擦了擦嘴,艰难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肚子,胸有成竹地说道:“晋王快来了,现在咱们仨分他们三个,正正好了。”
“哟,”宇文曜也跟着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怎么安排的?”
“看得出来,副使肯定不会跟太子的嘛,那太子这个棘手活就只能右使你来咯,可不像我啊,跟着晋王吃香的喝辣的,一点闲事不用干。”
魁听话才说完,崔府的车驾果然就到了。
“看吧,我的主顾来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魁听就奔着崔府的马车直冲了过去,宇文曜结了账之后,也跟崔璟成去附近等着了。
崔璟郅先一步下车,一下来就跟魁听撞了个满怀,差点直接给他撞飞出去了。
“哎呀,你干嘛,大清早的!”
崔璟郅直接被冲得头晕眼花的,站都快站不稳了,这个时候李昭晏也跟着下了车,看见了惹了祸的魁听。
“哟,魁听大人贵人事忙啊,一整天不见,我还以为你找到什么更好的去处了,不回来了呢。”
“殿下这就是说笑了嘛,我这不是在受罚嘛,这不,今天刚给我放出来。”
魁听还得意地抖落了一下全身,展现了一下自己刚刚从牢里出来的精神面貌,看着是还行,不算太颓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常守没了,院里都传遍了,我猜殿下肯定会来吊唁的,所以就先来这里等着殿下了嘛。”
李昭晏拖着自己那条残腿,慢慢地从车头前面晃荡了下来,刚刚还嘻嘻哈哈的魁听顿时就不言语了。
“怎么了,进去啊,还站这儿啊?”
“殿下,是我办事不力,所以殿下才遭此横祸,请殿下责罚于我吧!”
魁听说着就跪了下来,李昭晏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于崔璟郅了。没想到他解决的办法竟然如此简单粗暴,直接上去踢了他一脚,就算完事了。
“好了,殿下的仇,我算是帮他报了。”
崔璟郅也不害怕,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看着魁听。令李昭晏更没有想到的是,魁听也不恼怒,反而还上去抱住了崔璟郅,一个劲地拍着他的后背跟他道谢。
他们这一行人站了许久,张府门口的小厮才注意到他们,因为挂的是崔的牌子,所以小厮也没注意到是李昭晏来了。但转脸一看见是他,便立即进去禀报了。
“殿下!殿下!”
一个年轻人头戴孝布急匆匆地就来到了李昭晏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下来请罪道:“殿下驾临,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李昭晏不认识这个人,但大概也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张家的亲眷。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博见提醒他道:“这是张常守的长孙,张玉嗣,他儿子都死光了。就剩下孙子辈的了。”
李昭晏一听,赶忙就上去将人扶了起来,安慰道:“张大人轰然离世,我也很震惊,我今天就是想来拜祭一下张大人,你们事忙,不用管我。”
“多谢殿下,祖父在天有灵,定会感知殿下的一片仁心的。”
正说着呢,东宫的车驾便也到了,浩浩荡荡的,叫人打老远就能一眼看出来。
“是太子,太子也来了,晋王也来了,张家的面子还真是大呀!”
“是啊是啊,昨夜圣上就下旨晋封张大人了,还赐了爵位呢,现在的小张大人,那可不一样了!”
“对呀对呀!”
······
人群里大家窸窸窣窣地闲谈着,都在议论张家这是因祸得福,门楣突然之间就被抬高了不少,现在也不知道这张大人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了。
张玉嗣一见是太子来了,又赶忙从李昭晏身边抽离出去,迎了过去:“太子殿下万安。”
“玉嗣啊,节哀顺变,老师已经去了,但张家的牌子还在,你可不能叫老师在天上看见了不安心呐!”
太子一来,就抓着张玉嗣的手,语重心长地交代了起来,看着他倒是更像家长一样。
好一会,他才注意到了在人群边上的李昭晏,来又赶紧过来招呼道:“三弟,你怎么来得比我还早?腿伤了就不要自己出门了嘛,叫人代行不就好了嘛。”
“张大人离去,我怎么说也得来看一眼的,倒是大哥,东宫这么远,大哥想必是很早就出门了吧?”
太子和李昭晏之间的寒暄,在崔璟郅看来,简直是不要太虚情假意了!要不是人多,要顾及着面子,崔璟郅真想现在就赶紧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这样看着他们实在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玉嗣迎着他们走在前头,崔璟郅一个人抱着胳膊,不停地抖落着,走在后头。就连一起的魁听也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打趣了起来:“崔公子这是昨夜劳累了吧?怎么看着不太精神呐?”
“胡说,我这是冷的!”
“哎呀,看来你也被太子和殿下的冷笑话给冷住了呀。”
“什么冷笑话?这是丧事,讲什么笑话呀!”
“当然是兄友弟恭、相敬如宾的笑话咯。”
魁听说得倒是无所谓,但可给崔璟郅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就捂住魁听的嘴,将他拉到了一边去:“我跟你说啊,这些话你回去了说两句没什么的,但现在在这里,要是让人听去了,那可又是一番波澜呐!你不怕死,我们还怕呢!你不知道现在京都怎么传太子和殿下的关系呢,人家这是做给外人看的,不叫人亲眼看着太子和晋王和和睦睦的,那些流言能消散吗?”
“哦,行,我闭嘴行了吧?”
崔璟郅也不敢叫魁听跟着过去了,只是叫他在原地等着,自己去上了香,烧个纸钱就回来了。
崔璟郅一路找寻过去,张常守这丧礼的排场确实是大,之前许留北的丧事他们也见到过两眼,跟这个一比,简直是寒酸极了。不愧是圣上亲自下旨要厚葬的人,崔璟郅在这里还见到了许多平时自己也不常见的高管显贵呢。
跟着来到灵堂前,祭拜完了张常守之后,崔璟郅便扭头回去找了魁听,这小子没规矩惯了,要是在燕州那样的地界也就算了,可这里是京都,现在来的还都是些大人物,这小子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恐怕就连李昭晏也不好保他。
找了一圈,魁听没找见,反而不知道李昭晏上哪儿去了,崔璟郅就只能在原地转着圈,四处看了起来。这时候,不知道又是什么大人物出现了,张府门口又紧跟着骚动了起来,崔璟郅也跟着看了过去,正当他看得入神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在身后拍了他一下。
他回过身去,却谁也没瞧见,一转身回来,就看到了李昭晏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崔璟郅顿时笑盈满脸,得意极了。
“那边。”
李昭晏边指边说道。
“啊?”
崔璟郅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转脸一看过去,就是魁听那张丑脸张大了嘴,在瞪着自己,吓得他差点叫了出来。
李昭晏和魁听见了也只能憋着笑,不敢出声,生怕叫人看见了不合规矩。
“去死吧你!”
崔璟郅一掌过去,打得魁听也不敢叫唤,几个人就这样在众人目光聚集在门口的时候,玩闹了好一会。
“这谁呀?排场比太子还大些呢。”
崔璟郅都忍不住地好奇道。
“不知道,既然比太子还引人注目,那肯定就是宫里来人了。”
魁听倒是一副见惯了的样子。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张玉嗣就从外面领进来了一个人,众人探头望去,原来是阙原来了。
阙原一进来便瞧见了李昭晏他们,紧跟着就过来行礼问安:“见过殿下,殿下怎么还自己来了呢?腿伤不要紧吧?”
“没事,挺得住,多谢公公。”
“殿下客气,老奴是奉圣上旨意,前来吊唁张太师的。”
说着,阙原就开始找跟在自己身后一起来的小太监,众人见状也赶紧全都聚在了一起,站到了他面前来,看样子阙原是要宣旨了。
太子也闻讯赶来,跟李昭晏一起跪在了前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李昭显也凑到了前头来。三位平时不常聚齐的皇子,今日一下子就在账常守的丧礼上全出现了,众人也跟着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交头接耳的,好不热闹。
“二弟什么时候来的?我倒是没瞧见你。”
“大哥事忙,我刚刚来的,一进来就遇到了阙公公。”
阙原看着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清了清嗓子,众人也纷纷禁声,等着他宣读旨意。
“召命!太子少师张常守乃国之栋梁,为朕之良师,又为太子之师,历任三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忽问噩耗,朕心悲痛,为彰其旧功,故嘉其太师职,封习国公爵位,后入太庙供奉香火,其长孙张玉嗣,承袭其国公之位!钦此!”
阙原一念完,底下的人便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无一不是看现在张家门楣光耀了,憋着要跟张家结亲呢。
张玉嗣也跪到前头来,领旨谢恩。
阙原这个时候还不忘嘱咐道:“小张大人呐,这圣旨可不是礼部颁的,是圣上亲自写的呀!圣上写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我,到时张大人出殡之日,太子和义安王殿下都要来给张太师扶灵啊,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圣上登基这二十来年里头,可就没有谁有过这样的待遇啊!”
“是,张家无一不感念圣上恩德,臣叩谢圣上隆恩!”
阙原也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嘴里还在叽叽咕咕地交代着些什么,崔璟郅他们也没心情继续看下去了,就站到了一旁去。
“别的不说,就这排场,当年靖王、康王过世的时候,圣上也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啊。”
魁听倒很是了解当年几位王爷过世时候的内幕,他说这话,倒是可信。
“这叫笼络人心,现在正是北境战事结束的时候了,朝廷需要一个让大家振奋的消息来鼓舞人心,也好让大家相信,咱们快要取胜了。你想想,除了封爵,还有什么能让京都这帮达官显贵们兴奋的呢?这样一来,即便是那些个将军们回城之后,得再多的奖赏恩赐,文官们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了嘛。”
“哎呀,张家现在可算是炙手可热了呀,你刚刚看见没,一堆人在那儿相看张家那个公子呢。人家老张大人都还没下葬呢,就开始盘算着要跟人家结亲了,也不怕遭天谴呐!”
魁听那嘴呀,一向是毒辣的,一点不留情面。
“天谴怕什么,能攀上国公府的亲,就算是天打雷劈那也不怕了呀!”
两人就这样在角落里说着闲话,差点就笑了出来,全然不顾这院子里站了多少人。
“按理说,你们家也算是国舅府吧,怎么之间没人要跟你们家结亲呐?”
“什么国舅,哪有什么国舅!我爹最忌讳人家说这个了,再说了,我大哥在内衙,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我们家结亲?活腻了吧!”
“以后恐怕就不是了,等你二哥回来,你们那门楣呀,肯定比张家好看多了。”
“我哥···我哥会得什么封赏?”
“想必至少也是个侯爵吧,要是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子,我想,应该也是个国公爷吧。”
崔璟郅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虽然跟他关系不大吧,但是一想到以后二哥都要待在京都了他就开心地合不拢嘴。
“行了,别乐呵了,殿下都要走了。”
魁听给他指了指,原来是李昭晏已经开始找他了,想来这样的地方,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多待吧。
“阿郅,你们俩上哪儿去了?”
“没什么,就是跟魁听闲聊了一下小张公子,哦,不对!应该是张小公爷了。等圣上再颁一道旨意下来,那就是张国公了。”
“怎么,你羡慕了?”
“我羡慕他做什么,我还是晋王妃呢,我需要羡慕他嘛!”
魁听差点没憋住笑,愣是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发作,对着崔璟郅就是一顿嘲笑:“哈哈哈哈哈,崔公子,你进王府的时候,连正门都不能走,你这算是哪门子的王妃啊?”
“我···我怎么不是了,我就是!”
崔璟郅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魁听咄咄逼人,他也不想落于下风,只能嘴硬了。
“行行行,你是你是,那你这个王妃,是圣上亲赐的吗?”
这下崔璟郅就更说不出话来了,一个人把脸撇到一边去,生着闷气。
“行了,三公子啊,就您这家世,您这命,谁看了不说一声那真是好啊!您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谁计较了,我这个人只是一向在乎名声罢了!”
他自己说完,自己都心虚了起来,连连将头埋进怀里。
坐在轿子里的李昭晏也听得真切,他知道现在崔璟郅肯定是哭丧着个脸,心里别扭得要死,所以他就掀开轿帘,拉了拉崔璟郅,把他叫到耳边来,轻声细语地跟他小声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不用父皇给这个名分。”
“那我也不用了。”
崔璟郅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哄得很,刚刚还阴云密布的,现在顿时就雨过天晴了,乐得跟朵牡丹花似的。看向魁听的时候,那嘴脸,也是极其的嚣张。
“你最近被关小黑屋,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了吧?内衙那点风吹草动,我们可全指望着你了。”
崔璟郅斜眼瞅着魁听,不屑地探问道。
“我?我是谁?也就是在京都罢了,要是在北境六州,谁不知道我魁听的威名啊?还能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哟,看来真的有,说说看,我们也长长眼嘛。”
“崔公子不是手眼通天,看不上我这点小道消息嘛,不如您回家,亲自去问你大哥呀?”
“我就玩笑两句,魁听大人怎么还当真了呢?再说了,我哥那耳目闭塞的,哪有你,消息如此灵通啊!”
崔璟郅没出息起来,愣谁也是看不下去他那股子衰劲儿的,就像现在这样,差点就把脸贴到魁听眼跟前去了。
“昨天夜里,宇文右使收了一封密函,然后就连夜进宫去了。”
“密函?谁寄的?”
“从北边传回来的,听说,是漠北的探子亲自带回来的,而且这信,还是你二哥写的。”
“写信?他写的信,不是应该交由兵部递呈吗,怎么会交到了内衙手里?”
“圣上头前儿就下令了,这段时间,漠北的探子都归你哥调遣。我们的路子毕竟还是比兵部快那么一两天的,他如此着急传消息回来,想必是要紧事。但今天京都却平静地出奇,要不是张家办葬礼,估计今天京都就会有信儿传到各处了,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事发生,也没有消息散播。”
“所以呢?无事发生会怎么样?”
“傻呀!”魁听一掌就派向了崔璟郅的脑门,“无事发生,就说明传回来的不是坏消息咯,要是出了大事,京都还不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崔璟郅摸了摸痛处,想了一想,还真是这样,顿时也不觉得疼得很了,这不就说明二哥要回来了吗?
嘿嘿嘿,真好啊!
“崔公子,我有什么消息可都是跟你说了的啊,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能有什么消息是你的不知道的,你可别抬举我了。”
“我听说我被关起来这段时间,京都的消息都传遍了呀,太子跟殿下是怎么回事?”
崔璟郅一听他是要问这个,连忙抬手打断他道:“停,打住啊!我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太子不太子的,我也不清楚,再说了,调查这事,不是你们该干的吗,怎么,没找你的弟兄们问问呐?”
“巧了不是,这件事是右使和副使亲自调查的,我不敢问呐!所以就想问问当事人,知不知道什么内情啊?”
“当事人都差点没命了,你没看见呐?再问,再问就去找阎王爷问吧!”
说起这个崔璟郅就来气,太子那一副嘴脸,真真就跟他们老崔家没一点关系的样子,尖酸刻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晏儿才好呢!也不知道长姐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看着就叫人闹心!
一路上,崔璟郅不知道在心里骂了他多少遍,好好当个太子不行吗,还非得天天搞事,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你也下得去手?还一次两次三四次的来,真的个活阎王转世了!
到家的时候,崔璟郅也不管不顾就要往家里走,把李昭晏扶了出来,就看不到别的人了,直到前头有人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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