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想阻止战争的继续可又不知如何下手,既然无人告知我答案,心意一绝跳下离地几十米的哨口栏杆,身后传来喊叫声...
我非一心寻死,人在应激状态下总会激发一些未知的技能,我想知道我这样做会不会死。如果会死那就证明我只是一介光会吸收灵力并被他人所用的寄体。若是不死,我便是除此之外确实还有其他技能,倒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能力通过斗争去阻止战争。
所以,我赌自己不止于此。事实也证明如此,在降落的过程中一阵精气从胸口流露而出围绕起整个身体,我惊异自己竟能控制周身的精力调整好姿势后缓缓落在地上,那股精力又慢慢流进胸腔。
人生千奇百怪,我竟然像“她”一样会飞...既如此我发出另一个跃起,直直的冲向刚才在观望间看到的白域营地最后方,落在那个膘肥体壮的男人面前。肥胖的老年男人明显一惊,退了两步见我不过是个瘦成猴一样的女人才定下脚步。
我这是何等大胆的行为?是想自寻死路吗?因急于想阻止战争也不能这般不自量力的跑进敌人的营地...可是,我还是这样做了。
“既知我已站队到千河共生,为何还要做无谓的争斗?”他不知我的来意,便直截了当的问出。
哪知他只迟疑一瞬立即欣喜问道“你是家主?”表情中充满狐疑又夹杂着震惊。
我愣了一下,什么家主?面前的男人突然又一脸诚挚,虽然还是一副横肉四溢,但似乎因为看到我如找到亲人和组织一般就差喜悦的哭出声来。
我定定神,厮杀声不绝于耳,看他又露出谄媚,我自认为急中生智的可通过欺骗叫他下令停止打杀。
“我是,现在叫所有人都撤回来。”果断说出指令,胖男人迟疑片刻,又盯着我晃了晃神,眼中才显出肯定。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白色的骨哨吹响,声音刺耳高亢,我暗自惊异那支小小的骨哨竟能发出如此洪亮和独特的声音。
我转身看向战场,在争斗中的白域羌人们如梦初醒般速速撤回,而明楼的羌人眼看着白域撤回营地也都迅速规整队伍撤到明楼城下。
已快入夜,飞沙走石较往常更甚,但却抵不过所有撤回营地的羌人脸上的肃穆。看着他们皱眉抵御狂风,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可以为信念而战,或是为荣誉而战。
就我而言,我只可能为仇恨而战。
我再朝明楼的观望间看过去,明楼真的很宏大,那观望间在巨大的明楼外观上看起来就像是谁用树枝在硕大的铁皮球上扎了个眼。
若不是因为明楼里快弹尽粮绝,若不是因为白域主动出击,修长百是不会叫自己的人白白送死的吧?
观望间最前方的两个身影屹立着不动,我不知道此刻他们对我飞进敌营作何感想。其实眼下我根本顾不上他们作何想法,我以为既然能暂时止住战争,总要看看是否能够直接免去战争,当然,我也可能只是异想天开。
我转回身看向胖男人“你对我有何所求?”
可以肯定的是胖男人不会无谓的撤出战争,刚才既能对我的话惟命是从,应是有着极大和极难的事需要我做。
“家主,我们找你找的好苦,这些年你究竟去哪了?”他终是没能将噙在眼中的泪水再逼回去,就那样顺着一张大脸上的千沟万壑缓缓地流下,流进密密麻麻的胡子群里消失不见。
对此我不能表现出明显的疑惑,但他的模样让我十分出戏不能集中精力。可是随着身边逐渐靠近的浓重血腥味,我不得不回过神应对眼前冒着奇怪期望的所有羌人。
“你知道我是谁?你认识我?”
问出白痴一样的问题后我瞬间悔青了肠子,这不是废话吗,若眼前的这人不是痴傻呆楞,怎会听不出我方叫他撤回人员的糊弄。
“您是白无牙,白掌人,我从小就跟随着您,没想到找了您千年终于又在这世上看到您了。”眼前的男人居然情痴开始肆无忌惮的老泪纵横,情感着实过于充沛,他俯身盘坐在我身边,透着一脸的谦卑。
白无牙...我是白无牙?居然是我在接触古雕后脑中出现的那个名字...果真有人知道那段记忆...他们是亲历者,是见证者...看来真的不可能再过宋青那样纯简的生活了...
哎...无力的叹息从心底生根发芽。
“为何一直不休战?”对于我是不是他口中的白无牙先不与争论核实,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引起战争最本质的原因,难道真如修长百所说得我者得天下?所以白域也是因为此?还是有其他心思谋划?
胖男人抹一把大脸,缓了缓气息才解释道:“掌人,我从明楼暗报那里得到消息,说似乎有一位与我域多年寻找的人物相似的羌人出现,我便率众羌人而来,起先我们与明楼进行过商讨希望他们同意我们见您,可是明楼的人誓死不同意,我们就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制动他同意,没成想您自己找上我们了,真是万幸。”
说完后他居然露出笑意,竟将我的怒火瞬间激起。
死了那么多可能与我非亲非故的人,只是为了能找到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人?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厮杀下去,不拿人命当命吗?”怕因自己的脾性引来杀身之祸,我努力压制着怒火,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我不想死。
“掌人,请您饶恕我的鲁莽,可是暗报来了消息说您可能已经被修长百那厮迷了心智,若是不强取,在他蛊惑您之前,我们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对于他口中的希望,我不能理解他意指什么。
“若是我一直不出现,所有的人都死于战争,你又能得到什么?”
“您不可能不出现,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为再见到您准备的大礼,若是真的是您白掌人,那所有的亡灵都是在为您蓄积力量,死了又何妨?若不是您,死几万羌人战胜千河共生也是应当。”他的谄媚看起来极度真诚,但说出的话像极了冷酷的禽兽。
“愚蠢!”
我生生的将一掌抽在他脸上,他像被大力撞击一般从后倒出去几米之外,转身爬起来抬起脸时上边除了惊恐同时出现晕开的手掌印,红的泛紫。
我无法忍受这种不计得失的愚忠或愚孝,也不论我是不是真的白无牙,是不是他口中的掌人,此时我只想打烂这只不重视人命的胖肉球!究竟是怎样的铁石心肠能叫他下达那样的指令!
看着他脸上出现惊诧我更是意难平,不过他终是一副不可置信跪爬着又急急到了我面前。
“掌人,您...千年之前您便以此为乐,以此蓄积力量,所以我以为您...要是您换了心思,我改就是,可是您千万不能再抛下我们...”说的期期艾艾,叫我分不出真假。
千年前白无牙以杀人为乐?那些似是白无牙记忆的景象随着这句话再次袭来,我慌忙略过。
“够了!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不论我之前如何,你们现在看到的是重生过来的白无牙,心思定然已经变了,但叫你们害怕的力量没有消失,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违背我的意思,或是单纯的想挑衅我,就立刻放马过来,我会让你们在试探我时死了其他心思。”
说出这些话时我没有任何把握,因为我一直未听说白域群龙无首,一直未听说白域在寻找消失的掌人,所以此时我只希望能唬住面前的羌人。既然他们的领头人已经认为我是曾经的家主,想必会听从我的命令并忌惮我的警告。
纵使没什么胜算,我装也要装的真实些,平安一时是一时吧。
“掌人...”胖男人欲言又止。
“什么事?”
此时他们说的愈多我能得到的信息也就愈多,就比如刚才,胖男人说“她”从前以杀戮为乐,那会是怎样的一生?而又为何在古雕给我的所有记忆中并没有关于“她”真实所属哪域的种种?
当我静下来时那些记忆就像远古的虫嗜逐渐啃食进心脏,却又特别不真实。
“我们与黑域和千河的仇恨由来已久,您不可因为与他们相交几月就忘掉之前的宿怨,否则我们都会对不起已经死去的亲人...”
胖男人不傻,他提起已逝的亲人是见我心性与之前不同便想用亲情理性捆绑我?可是这样一个冷血的通过残暴手段表示忠贞的胖子的心思,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歹毒?他哪里在乎那些死去的至亲,不过是想叫我生出对黑域和共生的仇恨罢了。
那么目前在我没有准确知晓实情和没有完全取得白域羌人信任的情况下,是否应该先含蓄赞同他?
只是,若所有讯息都在短时间内强迫性的告知我,我自也没有聪明到能够轻易辨出孰是孰非。我有可能在听到某些话后因与先前的认知不同就被混淆视听,也有可能在得到事情的所谓真像后需重新认定好坏,所以当下之举我自认为是要以稳定白域众羌人的心神为先。
“那是自然,不过我心中自有打算。”我冷静说出,装作高深和不容置疑。
胖男人将我领进营帐,营帐中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张落地床垫直接放在荒凉的砂石上,上面堆满了灰尘,胖男人急忙用手拍拍示意我如果疲累可以坐到床上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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