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上的血迹不少,万朵心里着急,拿了手机才想起来没信号。
她换了衣服打算出去找他,开门就看见拿着面包和牛奶的杨小蕊站在门口。
“程寅的伤怎么样?”万朵急问。
杨小蕊一刻钟前还见过程寅,回忆了一下,“应该没事。”
“他现在在哪儿?”
“说不准,虽然就在酒店,但不一定在哪儿,顶层,地下车库,客服部、餐饮部都有可能,”杨小蕊看出万朵想法,“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看着程总的。”
万朵脸一热,这才接过早餐:“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杨小蕊笑笑,心想看你昨天紧张那样,可一点不像对前夫。
“现在路被冲毁,咱们物资有限,从今天开始所有食物、药物和生活用品由酒店统一管理和分配,”杨小蕊解释,“早上只有这些。”
“挺好的。”万朵说,想问程寅有没有吃早餐,对上杨小蕊笑意盈盈的眼神,又没好意思。
“我,我去给你们帮忙吧。”
杨小蕊可不敢用她,要不是白天见过她手脚麻利的样子,昨晚还以为她是残疾人。
后来还是悄悄问了冯潇,才知道万朵腰受过严重的伤,差点瘫患了。
“有很多大学生抢着当志愿者呢,你就好好在房间休息吧。”杨小蕊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一管小药膏,“程总让我拿给你的。”
万朵接过来,点头道谢。
看来程寅没什么事儿,她把心揣回了肚子。
今天的雨一会儿下一会儿停,吃完早餐后她就在房间里看书休息,中间还把程寅染了血的衬衫小心手洗了。酒店有洗衣服务,但她还是想手洗。这个时候,最好不给酒店添麻烦。
下午的时候,热水停了。有客人在走廊里大声质问,杨小蕊过来解释。有人理解,有人骂骂咧咧。
后来连空调都停了,杨小蕊再次出来解释,承诺市政恢复供电后,会第一时间恢复空调。
这期间万朵没出去,只在房间里呆着。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晚餐比早餐好一点儿,有面条和蛋炒饭可选。万朵选的蛋炒饭。
来送餐的是大学生志愿者,她试着问了几句,这人也不知道程寅在做什么。
万朵吃了晚餐,决定还是老实呆在房间,不给别人添麻烦。
到了夜里九点多,一直没再听到程寅消息。万朵终于坐不住,拿了房卡出门。
不想打扰,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关灯,关门,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体安静地倚在墙边。
长而昏暗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人。
万朵吓了一跳,脚步顿住。
程寅垂着头,在门开的一刹转过脸看她。昏黄的壁灯从他头顶后边照下,将半张俊脸笼在阴影里。
“你怎么在这儿?”
万朵下意识去看他左腹,白衬衫上果然染了血。
她心里一紧,刚要问,他已经开口。
“别人的血,帮忙时不小心蹭到了。”
顿了顿,又笑着说:“早知道就全带黑衬衫了。”
白色衬衫上除了泥点子,还有血点子,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万朵见血渍不算多,而且早就凝固,微微松了一口气,将他现在极差的脸色归于忙碌。
“腰好些了吗?”他问。
“好多了,”万朵点头,再一次问:“你站这儿做什么?”
“过来看看你。”他声音很低,像说了很多话似的透着疲惫。
过来看她却站在门外?
万朵没去深究,又问:“你吃晚饭了吗?”
他点头,“吃了,和你吃的一样。”
万朵也点头。
“你要去哪儿?”他问。
“……”万朵抬手捋了下刘海儿,眼睛看向绣着大朵芙蓉的蓝色地毯,随便编了个理由,“房间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他看着她,没再说话。
万朵也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有很多可以说,比如问问什么时候路修好,网络什么时候能通,可又怕给他压力。
还想问他伤口还疼不疼,忙了一天累不累,可做为前妻,这些关心又似乎不合时宜。
一时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安静的走廊里只闻雨声。
他沉默着,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万朵被看得心头乱跳,掌心被房卡硌着,转身刷卡开门。
“不出去走了?”
“嗯?”她手落在门把手上,回头看他。
“不是说想出去走走?”
万朵动作一顿,故作镇定,“太晚了,不去了。”
程寅勾唇笑笑,没说什么。
万朵却觉得自己小心思已被他看穿,只是没拆穿。
他抬腕看表,低声说:“还有三分钟,再陪我一会儿。”
这声音沉得像被雨水打湿,万朵心中一软,落在门把上的手便按不下去。
身后,清冷的声音又起:“头发,长了。”
万朵胸口一缩,攥着门把手的指尖泛白,她压下胸口涌上的酸楚,再次刷卡开门。
门被推开一条缝,她转身把房卡递到他面前,“记得给伤口换药。”
程寅微微笑着。
昨晚回来换衣服,他没拿房卡,在门口站了许久,犹豫要不要敲门。要不是碰到值班服务员帮他开门,他可能要纠结到天亮。
时间到了,他马上要和市政府、部队开会商量灾民安置和灾后重建方案,不能迟到。
他抬手,接过她手里的卡片,道谢。然后转身朝电梯间走,走了两步,停下。
“对了,离婚协议我没签字,”他回身,清冷的声音在空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深沉,也格外清楚,“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他看见门边的万朵一怔,猛地回头,眼窝就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红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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