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难道你要现在就要把妈妈埋进土里吗!”阿努朝着眼前的男人嘶吼。
“她这个病已经治不了了!不如直接送她重生!”阿努的父亲一边挖着土坑一边如此回应着阿努。
“可是……可是……”可是妈妈还没有死啊……阿努抓住父亲的手力气一丝一丝减弱,她没有将后半句话问完,她也知道母亲的疾病是因为伤口感染严重,每活一秒都是在遭受煎熬,那时她和父亲又会有谁有足够的勇气亲手终结母亲的生命呢。思及,阿努手上最后一丝力气也消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双手只能抱腿痛哭,似乎只要将头埋下,埋的越深,就越可以逃离这样的事情……
“别哭了,别把你妈吵醒,就让她睡着的时候走吧。来,搭把手,把你妈抬进来。”阿努父亲的声音传来,阿努只得麻木的抓着母亲的脚然后抬起,缓缓的放到了那浅浅的土坑中。
随后阿努父亲一锹又一锹的把土覆盖在女人的身上,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女人的眼角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泪光。
第二天,邻居见到阿努母亲不在也丝毫没有感觉惊讶,仍然正常打着招呼,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
许久之后,阿努父亲拿着一枚种子来到阿努的面前。
但自从阿努母亲离开后她就一直都是这种麻木的样子,见到种子也没有任何回应。
阿努父亲缓缓跪在阿努面前,双手将种子托出。“吃下吧,这是规矩……”
原来在岛上为了保持人数的恒定,所有逝去的人都必须使用魂往花重生,当然所有因为男女关系新出生的孩子也全部都不被允许,会直接被族长带走杀死。这个岛似乎就这么被困在了怪圈中,过去尚未明朗,也不再有新的未来。
可是阿努仍然只是麻木着,双眼空洞,没有接下种子。
“想想你的母亲,难道你要让她就那么睡在地下吗?”男人问。
“晚风吹海岸,白浪逐沙滩,我坐在矮矮的栏杆上看一片海蓝蓝,黄昏的沙滩有着两对脚印弯弯,那是阿玛轻手将我挽……”妈妈唱的歌谣又在阿努的耳边回荡。
“好……”阿努接过种子吃下,泪水滴落,种子开始发芽。
两个月后。与自己母亲眉眼有些相似的小女孩出生了,只是该如何称呼呢,妈妈?女儿?
只知道从那天开始,阿努走到哪,孩子便会跟到哪,阿努的嘴边也常常挂着微笑。
“这就是我的故事。”阿努结束了自己的诉说。
季子臣抽着不知何时点燃的香烟,缓缓开口:“你叫她妈妈,是因为被监视着吗?”
闻言阿努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你……”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吧,刚刚我就在好奇。为什么人前你叫她妈妈,叫的还很亲昵,但是现在没人的时候却表露出排斥甚至是害怕的情绪。再加上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他应该是族长吧。”
季子臣抽了口烟接着说:“我有个猜测,被种子复活重生的人虽然看上去和原来的没有什么区别,但其本质已经已然不同。被复活的人虽然样貌,生活习惯甚至是生理结构都与死去的人一致,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是人,而是花的一部分……比如说紫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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