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盛鸣金收兵时,刀木旦带兵到达苗军营地。
陈简策刚刚喝完药,苦得眉毛眼睛全都皱起来,“太难喝了。”
“殿下是见白大夫走了才这么说,昨日当着白大夫的面喝下的那碗,怎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武经纶收起碗,还要奚落床上的伤员。
陈简策苦得皱着眉头,也不回嘴了。
武经纶坐过来,抬起陈简策的下巴,“我尝尝有多苦。”说着,侧头吻下去。
陈简策一只手抓着武经纶的侧腰,任他吻。
武经纶尝够了,放开陈简策的唇,摩挲着他的脸,“确实很苦。”
陈简策舒展开眉头,微微笑起来,似有点不好意思,却是抓着武经纶的衣服不放手。
武经纶从右边揽他入怀,“殿下辛苦了。”
“之前不觉得苦,如今每日喝这个药,是有点辛苦。”陈简策说完,叹了口气。
武经纶被陈简策逗笑,“斥候回报,秦昭在打甬城,秦昭和李元风是在同一天开战的。沐盛那边还没传回消息,到昨日秦昭还未攻下甬城。”
陈简策靠在武经纶怀里,似乎手臂也没那么疼了,“按朱潇和孟垚的脚程来算,在秦昭攻城前,海刚峦见过我的信了。”
“嗯,应是如此。海刚峦亲自守城,以殿下的名义誓师,士气很盛。”武经纶说着,拿过一旁的深青色褶儿,帮陈简策小心穿上。外面又罩了一件玄色披风。完全挡住左臂的伤口。
储君的安危,重如军情。如此关键时刻,陈简策受伤的消息,绝对不能让将士知道。
“刀木旦到了,稍后殿下见见他和葛赞。”
“好。”
伤口疼,武经纶知道陈简策晚上睡不好。此时,一身深色衣服,衬得陈简策的脸色有些白。他上前吻了吻陈简策的额头,心疼的话没能说出口。
陈简策在议事大帐中见了刀木旦和葛赞。
武经纶和卢冠南说了接下来的计划,刀木旦和葛赞提了一些问题,武经纶一一给了解释。
双方谈妥,各自散去。
葛赞把葛月叫来,“明日我们出征,要一直打到南京皇城。你明日回族里,不要外出。”
葛赞以为葛月会反对,坚持也要出征。待他说完,葛月很安静。
今日一整天,葛月都很安静。没有故意去卢冠南面前,侍女说卢冠南很忙,士兵频繁出入卢冠南的营帐。
葛月点点头,只说了“好。”
葛赞看着女儿,微皱着眉头,“你怎么了?他又训你了?”
“没有。他现在那么忙,我不去捣乱。”
这倒是实话,明日出征,卢冠南依然是大军先锋,各路斥候都听他指挥。明日是宁海卫、苗军、瑶军联合出征,卢冠南和武经纶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但见女儿这么安静,葛赞很心疼。
“怎么,累了,不想追了?”
葛月却又“哼”了一声,“追啊。我才不累。我等你们打完仗,再去追。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得,葛赞白担心了。
葛月看着葛赞,“爹爹,你们都要活着。”
“嗯,放心,我们都活着。”
遇到了一个卢冠南,葛赞觉得自己的女儿一下长大了。
当晚,卢冠南从议事大帐返回自己营帐时,见到了葛月。
葛月站在卢冠南的营帐附近,在等他。
卢冠南走过来,葛月也走过来。
葛月抬头,看着卢冠南,“明日我回族里。”
葛月的平静,让卢冠南很意外。
卢冠南说道:“好。”
葛月又说:“好好活着。等打完了仗,我去找你。”
卢冠南却哽住了。
葛月不等他的回答,转身走了。
卢冠南站在原地,看着葛月,直到她和侍女进了营帐。
葛月刚刚的这句话,让卢冠南耳熟。那是多少年了呢?
大概是弘庆十九年的秋天,卢冠南和店里的伙计,准备去南泉丽水县进茶叶。出发那一日,妻子韩汐说:“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
那一别,竟是天人永隔。
从此,南征北战,再无人对卢冠南说过“等你”这种话。
有人等你,是这般滋味。
“游月兄。”武经纶的声音把卢冠南的思绪唤回。
卢冠南转身,看到武经纶走过来。
两人在营地里边走边聊,武经纶带着笑意打趣道:“游月兄,是个惜花之人。”
卢冠南摆摆手,显得有些无奈,“那日你也见到了,那么大的雨,那么危险,她都敢追上来。若是不特意叮嘱,她真能上战场。”
武经纶认同这句话。葛月确实与一般女子不同。
“从宁海离开后,我一直欠游月兄一句‘对不住’。”武经纶看着卢冠南,带着歉意。
卢冠南听这句话,知道武经纶说得是“对牌之事”。卢冠南摇摇头,“这件事与殿下,与你,都没什么关系。那时,你也是得到那半块对牌不久吧?”
“是。但我无法证明我当日才有那块对牌。”这就是武经纶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的原因,他难以自证。
“我的这块对牌,从未示人,一直放在荷包里。不仅仅是你,苏宫明和王应堂他们都没见过。否则,王应堂也不会把另一块对牌拿出来了。我猜,你应是从这块对牌的来历和背后的象形卢字,猜出来的。你想试试,不料,真就是我的。”卢冠南在离开南京后,把这些细节,已经思虑过了。
卢冠南没等武经纶说话,他继续说:“我知道了真相,杀了王应堂。殿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何要冒着风险派自己侍卫救我呢?殿下不缺我这样一个带兵打仗的人。那就只能是你。你要殿下救我。”
武经纶点点头,“都被游月兄言中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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