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2-妻子

大夏建德元年五月二十九,古纳宣慰司筹建的第一批民居,二十一间全部竣工。

三天前李峻已经南下到南泉丽水赴任,孟垚接手李峻的工作,配合陆炳负责宣慰司的大小事宜。

这批民居在筹建的时候,武经纶已经做了规划——安置古纳俘虏、吸引古纳人来这里安居。

孟垚反复看过武经纶的规划,此时又拿出来随手翻着。翻着手里的册子,其实孟垚没在看,他在想当初在曲靖时听闻的流民进入苗瑶后,遇到的问题。

当初海刚峦处理汉人和苗瑶人的纷争,很是头疼。幸亏葛赞支持他……

想到这里,孟垚突然想起了萧延和耶律明珠。

孟垚轻轻出了口气,笑着合上了手里的册子。不得不佩服武首辅的高瞻远瞩。古纳没有“葛赞与卢冠南”的这种关系,武首辅却是早早把古纳的首领拉到了市集上。让这些首领熟悉汉人,熟悉汉人的文化和法典,那么陆炳和孟垚就会比当初的海刚峦要容易得多。

孟垚抬头,目光穿过窗户看到了月亮。

北地的天空似乎比南方更低一些,月亮又大又亮,离自己好近好近。

在曲靖苦读的那段日子,每当夜半实在困倦了,孟垚便放下书,到院子里看会儿月亮。天大地大,他与陆炳隔着浩瀚的沧澜江,却是在同一轮月亮之下。

但凡能找到一点点他与陆炳“共同经历”的事,孟垚都会因此满足。

待困劲儿过去了,他回到书桌前继续读书。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今日民居竣工,古纳四位首领都来祝贺。

民间百姓盖完房子都要庆贺一番,更何况是宣慰司呢。

陆炳宴请前来庆贺的四位首领,同时也要犒劳大小工匠。这些工匠休息三日后,要马上投入到第二期的工程中。

陆炳和孟垚离京前,陈简策和武经纶专门召见了他们。武经纶说:“古纳宣慰司周边的筹建,任重而道远。目前的市集、医馆和学堂,只是一个基础。你们要不断丰富完善这个地方。我们努力的标准就是,让古纳人认为,他们生活中遇到的任何问题,在宣慰司都能得到解决。”

同时,武经纶也强调了,三边卫所的防御也会随之增强。

对古纳,恩威并施。

古纳宣慰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期间伴随着陆炳的成长。因此,陆炳对这个地方充满感情,也充满干劲。

宴会散场,他让孟垚先回来休息。他和古纳四位首领多聊了几句,又去工匠的住所看了看。

等他转完回来,只见孟垚已经洗了澡,披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正垂头看着什么。

灯下美人,不可方物。

这一幕是陆炳在之前的三年中,从未梦到过的。他不敢,不敢想孟垚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只能回忆他们有过的曾经。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孟垚看过来,“这是给我买的吗?”说着举起手里的小盒子。

陆炳几步走过来,看着孟垚手里那个精巧的小盒子,里面是乳白色的膏脂。

“是。”陆炳说着,到一旁净手。

孟垚又低头看看手里的膏脂,“买这作何?”孟垚自是认识这珍珠膏,章台的姑娘们都有。这次他回京,也给师娘买了。

陆炳擦了手,坐到孟垚身边,拿过那盒珍珠膏,用手指带出一点膏脂,点在孟垚的脸蛋和脑门上。“你自小泡在江南的水汽里,皮肤嫩的吹弹可破。来了北地,天干地燥,每日晌午晒的厉害。几天的功夫,你的脸又红又干。”陆炳说着话,把膏脂均匀涂抹在孟垚脸上。手指轻柔,似是生怕弄疼了孟垚。

“嫌弃我了?”孟垚闭着眼,仰着脸,说着气人的话。

“我是心疼。”涂完了膏脂,孟垚不知,还是闭眼等着。陆炳亲他的唇,“好了。”

孟垚睁开眼,笑嘻嘻的,“好香。”说着跨坐到陆炳怀里。

陆炳圈着他,抬头看他,“不用这个,你也香。”

“你把那些首饰全带来了?”孟垚刚刚才发现,他留在望君归的那几套首饰,陆炳全给带来了。

“若是北地能买到的,便不带了。那几套首饰,品相极好,这里买不到。哪怕你只是偶尔戴戴,我也想你戴最好的。”

皇帝陈简策、师娘薛涛、陆府大夫人二夫人,这几个人送出手的礼物,岂是凡品?!但在陆炳心里,只有孟垚戴了这些首饰,这些首饰才是有价值。

孟垚贴着两人的脑门,一时没说话。两人吵架时,孟垚总有话说,绝不输嘴。每每陆炳讲这些贴心话,孟垚便答不上来。

孟垚贴完脑门,又贴两人的脸蛋,似是要把那些珍珠膏都蹭在陆炳脸上。

陆炳任他在怀里撒娇,轻轻捏了捏孟垚的腰,孟垚最近长了些肉。

重逢至今两个月的时间,不管是在望君归还是北上路途中,陆炳每日都要问厨子第二天做什么饭食。若是有孟垚不喜欢的饭食,他会让厨子立刻调整。

此次北上,陆炳的随行人员中,有两个厨子——一个擅做江南餐食,一个擅做江南点心。出发之前,陆炳特意从宸京找得。

北地与江南的饮食差异很大,陆炳生怕孟垚好不容易长上来的几斤肉瘦回去。

两人正这么腻着,陆炳听到孟垚冷不丁说了一句:“耶律首领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陆炳甚至有一瞬间的错乱,这不是说首饰呢吗,怎么突然就跳到耶律明珠了?孟垚见耶律不过两次吧,这就露馅了?

陆炳不知自己表情僵了,身上也僵了。

孟垚一看陆炳这表情,就知自己说对了。他抬起陆炳的下巴,“陆宣慰使,坦白吧,嗯?”

陆炳搂紧了孟垚,挺直了脊背,“是,但我早就拒绝她了,也早就告诉她,我有心上人,再不能喜欢别人了。”

孟垚微微眯着眼,“真的?”

“我发誓!我绝没有分毫逾矩,首辅可以为我证明!”陆炳说着,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孟垚又看了他一会儿,掐着陆炳的脸蛋,重重“哼”了一声,“到处拈花惹草。”

陆炳抱紧他,上前亲他的唇,“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次我和她在市集上碰面,我就发现,她总是盯着我看。但那时我也没多想,我以为她只是对我这个新来的感到稀奇。”孟垚还没说完,陆炳心里已经不舒服了。久别重逢,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孟垚身上,没注意耶律明珠这样看孟垚。

“然后呢?”陆炳问道。

“然后今天的晚宴,我发现她不仅看我,看你的时候尤其不一样。只看你,或者只看我,我都不会觉得有问题。”

陆炳琢磨孟垚的这句话。孟垚的相貌实在出众,引人注目,实为寻常。而他是古纳宣慰司正使,现在走到哪儿都被人围观。他点点头,认可孟垚的这句话。

孟垚继续说道:“但看你又看我,那就有问题了。我们又不是双生子,何必呢?”

陆炳被孟垚的说法逗笑了,“所以呢?到底是为何?”

“反复看你我,有两种情况。第一种,这个人没见过两个男子在一起,感到稀奇。第二种,这个人喜欢其中一个人,才会更想看看另一个。”孟垚说着顿了一下,“耶律首领肯定不是第一种,古纳里男子与男子在一起,从来不少见。那就是第二种,就是你了。”说完,又重重“哼”了一声。

陆炳抱着他,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笑个不停,“你这个小脑袋瓜,怎么能想到这么多?我见你也没和她说几句话啊?”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耶律肯定也看明白了我,我也能看明白她。”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说得你们两彼此了解,没我什么事似的。我不高兴。”

这次换孟垚咯咯咯笑个不停,“你还恶人先告状了!还不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说着,陆炳把孟垚抱起来,往浴室走去,“陪我洗澡。”

孟垚锤他后背,“我洗完了。”

“再洗一次。”

五月底夜间的北地,比之宸京要凉得多。

浴桶里水一开始要烫一些,人才能在里面多泡一会儿。不然,很快水就凉了。

孟垚坐在陆炳怀里,拿着巾帕帮陆炳擦身。

陆炳一双手在孟垚身上摸来摸去,“整个北地男男女女全算着,找不出第二个如你这般白嫩的人儿了。”

孟垚没搭话,给他擦着背。陆炳继续说:“这几日出门戴帷帽吧,太晒了。”说着,他一手往上带了一把孟垚的腰。

孟垚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行。再有几日,下一期的民居动工,去工场的时候我戴…..”孟垚话没说完,突然叫了一声,没完全叫出来,他急忙捂住了嘴。

陆炳拿开他的手,吻住他的唇,按着他的胯骨用力压下去。

两人的唇缠在一起,还是漏出了孟垚的叫声。

陆炳一只手臂可以完全圈住孟垚的腰,还有余。

孟垚被陆炳锁在怀里,水波荡漾……

陆炳拿过孟垚的手,让他摸着他自己的腹部,陆炳咬了咬孟垚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说:“摸到了没?”

孟垚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不成规律的,“流…流氓。”

陆炳不以为耻,反而更用力了。

孟垚觉得自己要被穿透了,很大声的叫了出来……

陆炳没玩够,但是水凉了。他吮着孟垚的舌,鼻子发出闷闷地一声,感受着孟垚用力抠着他的背。

孟垚无力地趴在陆炳肩上,等着陆炳把他洗干净。

两人回了卧房,孟垚滚到床里侧,拉过被子。

陆炳吹了灯,回到床边就看到,孟垚连头都盖住了。

陆炳无声笑起来,坏心顿起。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钻到被子里。孟垚在挣扎中,被翻过了身,陆炳一个用力,把他“钉”在床上。

孟垚缓了两口呼吸,攒足了气力,“陆炳你个禽兽!”

陆炳覆过来,啃他的肩膀,“水凉得太快了,我本来也没完事呢。”嘴上说着,下面也没闲着。

孟垚是那种“肤如凝脂”的真实写照。陆炳一触到他的身体,就像失了魂。只想时时刻刻要他。刚刚在浴室里,于陆炳来说,仅仅是个开始。也因有了刚刚,此时一开始陆炳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像陷入一个温热的夺魂阵里,被包裹被吸纳被牵引被吞噬…..

陆炳身心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月亮渐渐升到中天,悄悄藏到了一片乌云后面,似是也被房间里传出的各种声响羞到了。

月亮慢慢垂下去,太阳慢慢浮上来。

晨光洒在窗户上,起早出行的人们已经出了门。

陆炳醒了,他侧头看看窗边的光线,又转回来看身边的人。孟垚还没醒,鼻子贴着陆炳的肩头,手摸着陆炳的手臂,睡得像个婴孩。

重逢以来,每次陆炳先醒的时候都要这般看着孟垚。这是他魂牵梦绕的宝贝。

窗边的光线越来越亮,孟垚醒了。

还没睁开眼,他拿鼻子在陆炳肩头蹭了蹭才睁开眼,看到陆炳正看着他。

“早啊,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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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山海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