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瞬间紧闭,走廊向前延伸是无尽的黑暗,塔拉猜测这整栋房子都是鬼的一部分,至少鬼以某种方式渗透进这间屋子,就像小时候看的《怪物小屋》。
慈悟郎说过一句话,‘当视力不起作用时就要依靠听力’,塔拉耳朵没善逸那么逆天,但她对危险的预知能力非常准确,哪最让她毛骨悚然哪里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闭上眼睛,唯一能看见的黑暗走廊都被遮盖,左前方有令人惊悚的气息传来,塔拉握紧刀柄,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她知道自己砍断了什么,睁开双眼,对上一双诡异的眼睛,是蓝色和绿色的劣质混合色,最中心的圆点变成诡异的红色,饱和度过高的颜色让塔拉眼睛痛,她再次举起日轮刀,雷之呼吸……
剑技还未使出便被自身后突然袭来的触手打断,塔拉在地上翻滚两圈重新立稳,观察一下四周环境,是他们刚才吃饭的地方。
“猎鬼者……”依旧是刚才见过的干枯老太太,她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还有清爽的少女香气,啊……好就没吃过这么完美的晚餐了。”
塔拉满脸冷漠,挥着刀便冲了上去,然而无论她攻速多快对方都能挡下,在以对方为主场的地盘中,她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就像陷入蜘蛛网中的昆虫,无论塔拉做出什么攻击都能被迅速察觉。
“妈的!”塔拉开始骂娘,这么容易就失败她这个甲级队员也白当了,‘塔拉’接二连三从不同防线发出攻击。
“你就是童磨大人口中会幻术的小鬼?”对方笑得很邪,“区区幻术而已,又不能真的砍到……!”
塔拉的刀尖从她的胸口处贯穿,笑容自信,“谁说幻术砍不死人?”
日轮刀从胸口处直直向上,自胸口处直接把她劈成两半,落地,收刀,笑容自信,又完美完成了任务。
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塔拉眼睁睁看着对方只不过瞬间就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房梁突然断了一条裂缝。
伤害还会转移吗?如果把房子戳出个洞呢?
这么想着便照做了,鬼的肩膀上同样出现一个大窟窿,但又很快愈合,鬼的自愈能力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既然这样的话,只要从多个地方同时发出攻击就行。
对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战况逐渐激烈,塔拉本人都砍不断那些诡异的管子,更别说她的幻术了。
她惦记着屋里的实弥,心一横,咬牙握着刀冲她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刀身轰鸣,虎口直接被震出伤口,塔拉感觉像砍在钢筋上,鲜血顺着刀身滴落在鬼山上,把她刺激的更加疯狂。
“血!猎鬼者的血!”对方仿佛磕多了药的瘾君子,“再多来点!”
塔拉咬牙,另一只手也用力握住刀柄,刀身已经出现一些裂隙,整栋屋子开始摇摇欲坠。
“多来点!血!”
刀身的缝隙比预想中还大,塔拉还没反应过来刀身就变成了碎片。
颜色饱和度高到不可思议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塔拉,笑容咧出的弧度像传说中的裂口女。
“妈的!”塔拉想转身逃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钻头似的管子直冲她的右眼。
一道宽厚的身影挡在面前,接着是皮肉刺穿的声音。
“不、不死川老师……”
“回去之后给我好好训练。”不死川背对着她,虽看不清正面,但血腥味浓郁的塔拉都能闻见,“连下弦都算不上的鬼竟然到现在都没杀死。”
不死川摆出架势,塔拉感受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杀气,“刀还砍碎了,你对得起刀匠的付出吗?”
实弥不过短短一击,对方的脑袋应声而落,塔拉还有些呆滞,直到房子开始震动并落下碎石时她才反应过来,既然房子与鬼是一起的,鬼死亡了房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老师!我们先把老婆婆搬……”不等她说完实弥便倒地不起,大滩大滩的血液从他身下散开。
塔拉想把他搬出去,奈何身上的力气不够,而另一边的老婆婆她们已经开始惊慌失措的尖叫,塔拉咬牙,扔下实弥,先冲进屋内抱起老婆婆,对奈奈大吼:“抱上你妈!和我跑出去!”
“童磨大人为什么还没来接我!?”奈奈依旧沉浸在不可自拔的妄想中。
塔拉失去耐性,一脚把她踢晕,左边扛着老婆婆,右边夹着失去双腿的可怜妇女,跳窗跑到外面将她们放下,又翻窗进来救走奈奈。
最后才慌慌张张的穿过走廊找到躺在地上的实弥。
“老师!醒醒!!”塔拉把他翻个面,拖着他艰难往外面走,碎石不断落下,砸在脚边,落在不死川身上,他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过大的动静终于让实弥恢复一些神智,眼睛还未睁开额头便感受到了温热,他睁开双眼,看见塔拉,虚弱到极致也没忍住骂道:“不准在老子面前哭哭啼啼的!”
塔拉一摸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实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弥已经醒了自然不需要她拖,爬起时脑袋还有些晕眩,下一秒房子轰然倒塌。
……
三日后,鬼杀队——
塔拉坐在饭堂里慢吞吞的吃早饭,因为房子倒塌的瞬间不死川把她压在下面,她除了虎口和手臂上被开的几个洞外没什么大伤,第二天便能自己下床吃饭,而实弥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
柱合会议后柱们基本都去出任务了,只剩下隐与蝶屋的工作人员。
“风柱的继子就是他吗?”
“是,听说这次任务拖了不少后腿。”
“怪不得连十二鬼月都不算的鬼能把风柱打成那样,原来是被继子拖后腿了啊。”
“她之前还经常和风柱动手呢,对其他柱也不够尊敬。”
“啊?没人惩罚她吗?”
“风柱全部帮她承担下来了。”
塔拉吃完饭后站起,所有的窃窃私语顿时消失,她全当听不见,给实弥打包一份早餐后晃去蝶屋了。
“塔拉小姐,不死川先生已经醒了。”蝴蝶忍在门口遇见她,告知道,又去看一眼她带的早餐,“这些食物对病患来不容易消化,我待会儿让小清她们另外做一份。”
说罢接过她手中的萩饼走人了。
塔拉盯着她的背影,心想:可怜的不死川,吃口喜欢的东西都不能。
塔拉在病房门口徘徊了一段时间,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好一会儿,又下意识向后退,走两步又觉得该去看一眼。
她还在门口踌躇,里面就传出不死川略显不耐的声音:“直接进来,别在门口唧唧歪歪!”
“我一句话都没说好不好!”塔拉下意识反驳,随后想到任务时的事,又一秒安静,慢吞吞挪进去,坐在不死川的病床旁,手放在膝盖上正坐,乖的像只猫。
不死川抬眼看她,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外没什么大毛病,稍微放下心来,问:“伤口好些没?”
塔拉还有些状况外,眼神飘忽不定:“啊?”
“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有点痛……”塔拉声音越来越弱,“老师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死就能恢复。”不死川拧眉,有点看不得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腰板挺直些,别畏畏缩缩的!”
他认为这次的语气并不算凶,和之前比起来就像安抚奶猫的主人,但之前一直像只豹子似的和他撕咬的塔拉竟然哭了。
不死川接下来的骂咧全部梗在喉咙里出不来,脸都憋青了,半天才蹦出干巴巴的四个字:“不哭不哭。”
塔拉越哭越伤心,最后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以为你死了!”
“……”不死川青筋暴起,这个熊孩子就是欠骂!
塔拉一直在哭,不死川有些烦躁,凶神恶煞了这么些年,突然让他化身贴心大哥哥他还真做不到。
“我说你哭够了没?没哭够就……”不死川本想说‘没哭够就滚去隔壁哭’,但对上塔拉悲伤的双眼时便说不出来了,愣是梗着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没哭够你就继续哭。”
“不死川老师为什么要救我?”塔拉突然问道。
“你是继子啊。”不死川回的理所当然,“任何一位柱都会将后辈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可是、可是没有我拖后腿,老师你肯定不会受伤。”
“这是成长必经的过程,以后好好训练就是了。”不死川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况且你也没拖什么后腿。”
“我的刀太脆弱了。”塔拉很萎靡,“也没有记住你手永远不能离开刀的教训,还对不起锻刀师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便被推开,戴着火男面具的锻刀师出现了,是她的专属锻刀师鉄平。
“好久不见,塔拉。”鉄平一直是个话不太多的严肃老爷爷,他对不死川微微鞠躬,“风柱大人。”
不死川知道他是来送新刀的,便没再开口,只安静的看着她们。
鉄平将刀从背后抽出,用苍老沙哑的声音为她介绍新的刀:“鉴于你的习惯,给你的新刀会比以前薄上一些,更加锋利,但也更加脆弱,请不要再蛮力对待,雷之呼吸本就是以速度而非力量取胜的呼吸法。”
“好的,麻烦您了。”塔拉乖乖道谢,接着又道歉,“是我技艺不成熟才导致刀断裂……”
“不,是我锻出的刀不够坚韧,你们已经将生命奉献给了斩鬼,不能再背负更多事了。”鉄平朝他们微一鞠躬,“祝二位身体康健。”
说罢便离开了,塔拉拿起日轮刀,金黄色的刀纹逐渐显现,比洒在上面的阳光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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