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季慎徽来塞上已经许久了,裴长青虽然说有事找贺先生,但季慎徽连一次面都没见上,更别说有事找人了。

季慎徽坐在桌前叹了口气将书放下,看向了帐外黑漆漆的夜色,夜色中几盏忽明忽暗的灯光给塞上的风沙增了几分暖色,正当季慎徽出神时,一道人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但比人先到的是浓重的酒气,季慎徽被薰的眉头一皱回过了神。

只见一个男人身穿灰色衣服头发凌乱左摇右晃的走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他灌了几口酒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踏进了光亮中,季慎徽正要开口询问,那人就被自己的衣摆绊了一跤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哎呦!该死的衣服!”男人骂了一声撑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给扒了下来,上身**着又迷迷糊糊的指着季慎徽道,“你是什么人?到这来做什么?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季慎徽有些尴尬的挪开了视线开口道:“我是鸿志书院的学子林见思,裴将军让我住在这儿的。”

“林见思?”

男人摇了摇脑袋似乎想要让自己清醒些,他晃着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季慎徽一番眯着眼道:“你姓林?”

季慎徽挠了挠脖子微微点头,因为云都的事他不能用季慎徽这个名字怕出些意外,也多亏那几个士兵不识字直接带他见了裴长青,但用林见思这个假名也是存了私心。

“我知道一个秘密。”男人将胳膊搭在了季慎徽肩上小声的在季慎徽耳说道,“兴南少国主的佐木阿在林家。”

“什么?”季慎徽有些愣他有点不明白什么是佐木阿。

他正要询问男人,可男人却神神秘秘的对他比了个嘘的动作又道:“不仅仅是佐木阿,还有前朝遗宝的线索。”

前朝遗宝!季慎徽震惊的睁大了眼,他快速的环顾了四周见没有人才松了口气,他抓着男人的手严肃道:“这事你和多少人说过!你知道这是会掉脑袋的吗!”

男人只是嘿嘿一笑甚至还打了个酒嗝,他竖起了二根手指,指了指季慎徽又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林见思,万事难两全……”男人收回了手摇摇晃晃的进了隔壁的帐篷里。

季慎徽看着慢慢亮起来的帐篷才明白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就是裴长青口中的贺先生贺晏。

“万事难两全吗?”

季慎徽收回了目光回到了桌子前,可之前看的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他拿出了信纸想要写一封信寄出去,可给谁呢,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还是现在还没有消息的林归庭。

不,他不能写信,他不能将这个消息透出去,哪怕是可能跟消息有关的林归庭。

“佐木阿……兴南……林家……”季慎徽将信纸紧紧的握在手中,他用力的捶了一下桌面,只恨当时先生讲课时自己开了小差。

第二天早晨季慎徽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去了训练场,还未到就听见将士们操练的声音,声音大的让季慎徽勉强打起了精神,刚登上高台就看见裴长青和身边一位身穿蓝袍头发用一根看不是什么材质的发簪束起的人交谈着什么,季慎徽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似见过。

“裴将军。”

季慎徽打了声招呼,裴长青朝季慎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头看向了训练的将士,而裴长青身边的蓝袍人却笑着开口道:“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季慎徽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开口,蓝袍人却知道这是不认识了于是便说道:“贺晏,军营的军师。”

“贺先生?”季慎徽愣了一下,他实在是没想到面前的人与昨夜醉酒的大叔是同一个人。

贺晏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季慎徽的肩:“以后叫我贺叔就好。”

“贺……贺叔。”季慎徽乖巧的叫了一声。

裴长青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贺晏,在他的印象里贺晏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反而是一个爱胡说八道的……有个性的人?其实说癫子也不为过的,但显然贺晏愿意在季慎徽面前装装样子,那也便随他去吧,过不了多久季慎徽就会明白贺晏其实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贺晏温和一笑眯了眯看了一眼裴长青,裴长青立马转过头不再往这边看了,但贺晏却不肯放过裴长青,他扯了扯裴长青的腰带将一块玉牌扯了下来扔进了季慎徽怀里:“林见思对吧,这可是个好东西,拿着。”

季慎徽看了一眼手里雕着雄鹰的玉牌,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裴长青,裴长青则摆了摆手道:“拿着吧,以后有什么事拿它来找我。”

“小林啊,你别看他一本正经的像个正人君子,其实私底下可像男妈妈了啰嗦的很。”贺晏揽过季慎徽小声道,“以后什么饿了累了睡的不好都找他去。”

“我听见了。”裴长青瞪了一眼贺晏,“你别什么都和他说,带坏他了。”

贺晏耸耸肩拉着季慎徽又说起了小话:“你想听裴长青的情史吗?”

“什么情史?”季慎徽可太好奇了,当年名动云都的武状元的情史耶,谁会不好奇呢,季慎徽眨巴着眼睛渴望的看着贺晏。

贺晏清了清噪道:“想当年裴长青孤身前往云都,刚进城不久就见一身姿窈窕面若桃花的女子立于阁楼上……”

“贺晏!”裴长青将贺晏拎开了,“少在这胡说八道!”

“脑羞成恼了。”贺晏笑嘻嘻的朝着季慎徽道,“这可不是胡说八道啊,真有这么一位……”

裴长青黑着脸将贺晏拉走了。

两人走远后季慎徽才想起正事,昨夜的谈话有太多的疑问了,本想问问裴长青有没有兴南相关的书,但现在看来他要再等等了。

夜晚,贺晏醉醺醺的回到了帐篷里,不大的帐篷里却推的满满当当让人无处下脚,贺晏东倒西歪的爬上了床,他有些烦燥的抓了抓头发:“裴长青!狗东西!”

咚咚咚。

“出来!”贺晏烦燥的将枕头扔了出去砸在了地上,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从床底爬了出来。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起枕头爬上了贺晏的床抱住了贺晏,少年委屈道:“义父我饿了。”

贺晏在身上摸了半天从兜里掏出了半块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饼,他将饼直接塞进了少年嘴里:“乖一点。”

“义父……这饼好像馊了……”少年皱着眉咽了下去。

“嗯?”贺晏捏住了少年的下巴,让少年张开了嘴但里头空空的,贺晏拍了少年一巴掌骂了一声:“傻逼。”

少年哼哼唧唧的拱了拱贺晏:“义父……”

“你过来做什么?”

“我想你了……”少年委屈道,“义父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

少年有着一双琥珀般的眼睛委屈时泛着泪光可怜极了,但贺晏却铁石心肠他捏着少年的脸:“你现在应该去安洋才对。”

“我明天就走,我就是想见见你。”少年挣开了贺晏,他将头埋进贺晏怀里哼哼唧唧的左蹭蹭右蹭蹭丝亳没有嫌弃贺晏身上的酒气。

贺晏叹了口气抱住了少年:“杞洲,我也会想你的。”

“真的吗?”杞洲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贺晏。

“真的,睡吧……”贺晏按住杞洲的脑袋。

第二天,等贺晏起来时,杞洲已经走了,不仅走了还将帐篷收拾了一下。

“贺叔,你醒了吗?”季慎徽在门外问道。

其实季慎徽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他不知道贺晏是否会为他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进来吧。”

季慎徽进到帐里先是感慨了一下,他以为贺晏的帐里应该是乱糟糟的一片才对,没想到居然这么干净。

“贺叔我想问问佐木阿是?”季慎徽小心翼翼的看了贺晏一眼,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贺叔……你……”

“嗯?佐木阿?”贺晏丝毫没有察觉到季慎徽的古怪,“你先坐。”

季慎徽坐了下来,为贺晏倒了一杯茶:“请贺叔为我解惑。”

“佐木阿是新娘的意思,但兴南少国主的新娘是从小就定下来的,俩人之间必须要有血缘关系的。”贺晏挠了挠脖子喝了一口茶。

季慎徽古怪的看了一眼贺晏道。

“我刚就想问你眼睛抽什么?”贺晏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季慎徽轻咳了声,“可能是没睡好。”

贺晏将季慎徽揽了过来眨了眨眼:“睡不好就找裴长青去,他包给你解决的。”

“嗯……”季慎徽欲言又止,“贺叔晚上如果有虫,抹一点药膏就好了……我就先走了,多谢贺叔解惑。”季慎徽挣开了贺晏,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什么虫?”贺晏不解的看着季慎徽离开的背影,“大冬天的哪来的虫?”

贺晏走向了镜子,只见脖子上有着一块淡粉色的齿痕,恼火直冲天灵盖,他立马反应过来季慎徽刚才的古怪:“该死的小崽子!属狗的吧!”

正在赶往安洋的杞洲打了个喷嚏顺手捞起了身边的小猫撸了一把:“小狗,我已经开始想义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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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连载中静寒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