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Farewell, our friend

乌塔哭了。这是她自9岁开始,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酒馆中有一只常驻的流浪猫。老板这么对乌塔介绍道:“这家伙啊,已经在这里十年了。起初我们老是Buddy Buddy 地喊,时间一久,他的名字就变成巴迪了。”小猫总是下午的时候光临,在乌塔用来短暂休息的桌子上趴到打烊,因此她每天都和巴迪待在一块,很快地成为了朋友。

端盘子,擦桌子,摆凳子,喂猫撸猫。不知不觉间乌塔已经打了快十个月的工。马上就要到年尾了,巴迪却突然不知所踪。乌塔和同事们找遍了酒馆附近所有的区域,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也许是被谁带回家养了吧。”老板语气惆怅地说道。乌塔却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了自我安慰。

已经十岁多的流浪猫,如果有人想要养的话,早几年就抱回家了,又怎么会等到他快要老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老板说这话不过是为了给大伙一个安慰。

‘如果我在见闻色霸气上再多花点功夫就好了!’乌塔不止一次地后悔。

“老板,我下工了!”乌塔将围裙解下来放好,匆匆忙忙就要出门。老板叹了口气,喊住了她:“你还要去找巴迪吗?”

乌塔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坚决地往外走去。

“没想到你和他相处的时间最短,感情却最深。唉,你去吧。”老板的声音里已经满是疲惫,他已经放弃了。最近五天他们所有人都是白天上班,晚上找巴迪,已经支撑不住了。

“老板你放心,我既要把巴迪找回来,也不会耽误工作。”乌塔丢下这样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她沿着酒馆又转悠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她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一个劲的走。夜晚的海风夹杂着潮湿的露水,渐渐打湿了她的发梢,可她还是没有停下。

见闻色突然探测到了波动,乌塔的眼中精光一闪,侧身隐入路边的灌木丛中。只见没一会儿就走过来三个人,中间那个最壮的男人对旁边的一男一女说道:“喂,前两天抓到的那只猫,又该它了吧,粉丝吵着要看呢。”

抓的猫!乌塔心里一惊,马上生出了期冀来。她按下不动,静静地听他们说话。

“那只能行吗?老成那样,稍微碰它两下就要断气了。”女的说道。

“就是,长得也不好看,颜色那么深,晚上还得给它打灯才拍得清楚。出血了都看不到,非得给它开膛了才行。”男的抱怨道。

乌塔真想马上冲出去把这几人狠狠地教训一顿,但她忍住了。要人赃并获,师出有名。这是她在酒馆打工的这段时间学到的。

“那就开膛呗。最近实在没有别的猫狗了,就拿它凑凑数。一只猫而已,死了就死了呗……”三人渐行渐远,对话也渐渐听不到了。乌塔这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跟上他们。

这三人仿佛也知道自己干的事见不得光,乌塔跟着他们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块三面环山的空地。这块地没有遮挡,晚上月光最亮的时候完全不需要照明,确实是一块做直播的天然场所。

乌塔模仿了几声鸟叫唤出具象化的音符,踩着它们上了一颗离得比较近的树,藏在茂密的树冠里观察底下的情况。

“去把那只拿出来。哦对,再把那只黄的也拿出来,那只表情最可怜,眼睛又大又亮,每次都是看它的人最多。”为首的男人说道。另一个男人便点头哈腰地从一个山坳里拿出来了一个大箱子,他一打开,一阵猫狗的哀嚎声立刻传入了乌塔的耳朵里,随后便是一手提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一手提着蓝黑色的巴迪,喜滋滋地拿到了老板的眼前。巴迪看不清楚,但那只黄色的小猫身上肿胀不堪,还有好几处破溃的伤,眼睛也有一只烂了。

人赃并获。乌塔面色一沉,浑身的怒意再也无法抑制。

带着怒音的歌声从森林中传来,镜头前的三人和镜头后的所有观众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统统陷入了沉睡。

女人手上直播电话虫掉在了地上,转了几圈后镜头面向了深色的山岩。乌塔身影一闪,已经到了昏迷不醒的三人面前。她的双手缠绕着黑色的武装色霸气,像拧毛巾那样拧断了他们的脖子。而灵魂被拖入歌歌世界里的人,也遵从着她的意志,被一一处理干净。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如果谁要因此再抛弃她,那她一定要把那人也杀了。

心理扭曲到对弱小的动物施虐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实施完惩罚后,她连忙去看巴迪。只见他的身上还算干净,表面也看不出什么伤来,见到她还知道亲昵地蹭她的掌心。巴迪是一只聪明且通人性的猫,结合她先前在路上听到的对话,这些人应该没对他动几下手他就假装晕了,所以才没受什么大罪。他旁边的黄色小猫就惨多了,不仅多处受伤,很多旧伤口也已经化脓,现在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一下,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再看箱子里的其他动物,居然都和这只小猫的状况差不多。有的甚至四肢全无,眼睛也都瞎了。乌塔看到这里已经满眼泪水。她心有不忍,也用一首安眠曲将他们全部带进了歌歌世界。在那里她可以让他们没有痛苦地陷入沉睡。

做完这些后,她又将直播电话虫一脚踩碎,随后带着巴迪回家不提。

——————

就这样团聚了一个月后,巴迪又失踪了!

乌塔几乎第一时间就能肯定,是上次虐待动物的那些余孽!

“老板,大家,你们不要担心,我去就可以了。”乌塔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在大伙信任的目光下出了门。

她记性非常好,上次的山路那么复杂,她也一次就记住了。刚走到第一个转弯处,她的直觉突然告诉她,往右看!乌塔下意识地一扭头,立刻发现右边的草丛有点不对劲。她马上过去查看,借着暗淡的月光,勉强能看到里面躺了一只蓝黑色的小猫咪,不是巴迪是谁?

“巴迪!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晒完太阳晒月亮吗?”乌塔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只是今天不同以往,巴迪没有蹭她。

“咦?”乌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又摸了摸巴迪的头,然后把手拿起来了一点等着。巴迪躺了片刻,然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抬起头努力地蹭了蹭她的掌心。乌塔突然明白了。

巴迪的大限到了,他要回喵星去啦。他正是因为提前感觉到了,所以才特意跑出来找了个地方静静等着,应该是不想让他们伤心。

“巴迪……”乌塔摸着他的头,看见他的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显然也是舍不得她。

乌塔也跟着哭了。“巴迪,我们相遇,缘分却这么短暂……如果有来生的话,再和我相遇吧?”她抽泣着,手掌一直抚摸着巴迪最喜欢的地方,一时间悲从中来,越哭越伤心。

这是她自9岁以来,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巴迪努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的光越来越暗淡,乌塔泪如雨下,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爪子,直到他的身体彻底变凉,变僵硬。

乌塔把他葬在了这个地方,还给他立了块碑。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然后会再次回来。她会将一路的见闻分享给他听,也许某一天,他们会再相遇。

你们哭没哭我不知道,我写的哭死了。我养的宠物去世的时候我也许愿她来世可以再当我的宠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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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Farewell, our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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