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恶心”的想法，五条悟掏出了手机，点开软件准备录像。
然而，镜头对准了目标，手机里却没有照进对方的身影。
手机都在丑拒？
哦，不，当然没那么简单。
拍不进手机里的东西多的是，而且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了。
五条悟在内心默叹，为错过这个精彩镜头的挚友感到遗憾。
“喂，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对面传来不耐烦的抱怨。
“啊？”五条悟回过神来，扫了她（毕竟人家自称“老娘”）一眼，“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原以为对方会因遭遇忽略而愤怒，没承想她忽然两颊泛红，露出了羞涩的神情：“你干嘛一直盯着我，难不成迷上我了？”
五条悟：“……”
为什么她明明长得辣么壮，说话却能辣么飘？
不过，也好，越有自信心的对手，越是有挑战的价值。
五条悟嘴角微翘，尾音仿佛也跟着挑起来：“不是的，我刚才走神是因为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想起某个朋友。”
他的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截然相反的毒气。
“那家伙经常把穿过的袜子堆到一起，存上差不多一个月才会刨出来洗，那股味道真的太厉害了，就跟你现在身上的气味几乎一样。”
必须声明一下，他可不是闲得蛋疼才去嘲讽对手哦。
这是为了激怒对手，让对方露出破绽。
嘲讽是要讲究技巧的，尤其是对手身份不明，雷区不明的情况下，语气是关键！
很显然，对方领悟他挑衅的语气了。
她张开大嘴嚎叫，露出尖锐的犬牙，两道如同血做的鲜红羽翼在她背后张开，双腿并拢并延伸，化作一条接近两米的覆盖着暗青鳞片的长尾。
活脱脱游戏boss出框的既视感。
丑依旧是丑的，甚至多了几分狰狞，但是没了人样，反倒比原来看着更顺眼一些。
蛇女拉长了脸，阴云在她头顶汇聚，凶神恶煞地吼道：“这是女人味，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什么都不懂！”
话音落下，随即一尾巴甩过来。
眼前黑影掠下，五条悟面不改色地侧了侧身体，尾巴刚好擦着他让开的位置落下去。
他一边在心里默默算着尾巴的速度，一边叹道：“如果说这是女人味，我恐怕要患上恐女症了。”
蛇女嘴角裂开，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五条悟歪着脑袋看她，一脸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我是恐惧双子的女体，所有畏惧女性的男人都会成为我的俘虏。”
蛇女黑发散开，在空中凌乱飞舞，双手前伸朝向五条悟，红眸流淌着血色的光芒，仿佛女王般趾高气昂地大声命令。
“给我跪下，虫豸！”
“噢噢，言灵，原来你还有这招。”五条悟张大嘴巴，兴奋地鼓掌。
只有一个人的掌声在夜空中飘散，寥落又单调。
很快掌声停下，唯独尴尬的气氛依旧在蔓延。
蛇女歪脑袋：“咦？”
五条悟歪头：“嗯？”
蛇女的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嗯？我？”五条悟装作害羞地抓了抓后脑勺，憨憨地笑道，“啊哈哈，说起来真是很不好意思，我是个谨慎怕事的人，所以，习惯了用咒力保护自己，不仅仅是身体、精神，还有……”
他指着自己的嘴唇，微笑着道：“说出来的话。”
“你……”蛇女倒吸一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话说回来，你自称是恐惧双子的女体，也就是说还有一个男体？”五条悟眨了眨眼，一字一顿道，“我这里的是恐女症，难不成还有……嗯，恐男症？”
该不会那么巧吧……突然有点想笑肿么破。
五条悟憋不住了，身体颤抖，肩膀抖动。
不知道对手正在脑补什么的蛇女想起了自己的靠山，顿时自豪地挺了挺胸，豪迈道：“当然，我的欧尼酱。”
哇哦，欧尼酱……五条悟满脸无语。
果然，卡哇伊的词从与卡哇伊无缘的人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卡哇伊。
五条悟搓了搓手臂上的小疙瘩：“你的欧尼酱在哪里？”
“当然，就在……你身后！”蛇女瞪大眼，张开血盆大嘴试图恐吓他。
五条悟没有回头，只是挑了挑眉，用掩饰不住的嫌弃口吻道：“如果你想让我回头露出破绽，你好歹也要放出一点诱饵才是。”
蛇女龇牙咧嘴：“你怎么确定没有？”
“我的感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啊，不对，这种时候，我应该稍微配合一下的。”
说完这话，他立即转过脸去，拿后脑勺冲着她，乖巧地问道：“这个姿势可以吗？”
蛇女：“……”
挑衅方式别具一格，直教人血压拉满！
这混蛋！
在找死！
既然他敢作，她就敢宰了他！
蛇女高高地扬起尾巴，朝着五条悟拍下去。
用尾巴攻击的方式大概也就那么几种，抽打跟缠绕，尾巴尖硬一些的，可以当钻头戳戳。
五条悟背对着蛇女，没有任何移动，没有任何防备。
然而，所有的攻击却像是打在了空气里，尾巴穿透他的身影，却没有任何落到实处的感觉。
“为什么？”蛇女眼中逐渐流露茫然。
“好了吗？”五条悟还保持着脑袋后转的姿势，仿佛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蛇女眸光一凝，血压再度飙升，尾巴尖绷直朝着五条悟的后脑勺刺去。
然而，犀利无边的致命攻击却依旧没能奏效。
后脑、颈部、心脏。
肩膀、后背、腿部。
从上往下，全部扫了一遍。
但是，无一例外，都落空。
蛇女暴怒地嘶吼。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打不中！”
明明目标近在眼前，但却虚幻如泡影，触不可及。
她这是在跟空气作斗争吗！
蛇女停下来，惊愕地道：“你不是实体？”
“啊哈哈。”五条悟转过身，看着蛇女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我当然是实体。”
只不过是配合着尾巴的动作结合瞬移来达到这种视觉暂留的唬人效果。
关键是尾巴的速度足够快，要不然他一个人也玩不转。
五条悟弯下腰，拾起脚边一块石头，放在手里抛了抛，然后随意地朝蛇女丢去。
蛇女甩动尾巴，轻松将石块击碎，碎块落了一地。
只是这样，说明不了什么。
“听着，你之所以打不中，”五条悟慢悠悠地继续解释，“是因为你眼神不好啊。”
“我的眼神不好？”蛇女被气乐了，后槽牙紧咬，嘴里咯吱作响。
“好了好了，不要急，我教你，看好了。”
五条悟笑眯眯地竖起手指，声音轻柔，仿佛对着自己心爱的对象，深情脉脉地告白。
“术式反转·赫。”
创意（伤）十足的告白，你学废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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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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