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消失了？”
不过一小会儿插科打诨的功夫，那个芝麻点就不见了。
抢在五条悟飞上去调查之前，助手先开口招呼道：“快走，不要在这里停留。”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五条悟赶紧跟上去。
“怎么了？”
“快要到街道卫生的清洁时间，留在这里会被当垃圾处理。”
五条悟扬眉：“清洁？谁来搞清洁？”
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无脑者。”
强烈的荒谬感笼罩在心头，五条悟嘴角微微抽搐：“为什么？”
如果说建造工厂是为了增加同伴，增强势力，那么，打扫公共卫生算什么？
为了……好看？
助手带着不确定的口吻道：“我个人猜测，应该是性格的问题。”
五条悟：“？”
“无脑者的领导者寄生在某个宿主体内，将对方的一切据为己有，改造身体，操控大脑，自然而然会受到本体的性格影响。”
因此，思维逻辑也会带有一部分宿主的特色。
五条悟立即悟了，哭笑不得道：“那位宿主有洁癖？”
一般情况下的洁癖患者精力跟能力有限，只能够管好自己个人跟办公生活的环境卫生，而无脑者没有体力一说，直接将清洁行动上升到了自己所在的社区街道。
服了。
助手淡淡道：“这是那个人的不幸，却是我们的幸运。”
五条悟心思电转，迅速明白他的意思。
受害的宿主只是有洁癖还好，如若是什么高智商犯罪者或连环凶手，那就可怕了。
要知道纽约可是有监狱的，光是赖克斯岛监狱便关着上万的犯人，其中不乏穷凶极恶的家伙。
在得知无脑者这一特性时，五条悟就有想过这个，甚至萌生一丝铲除祸根的恶念，但遗憾的是，赫尔沙雷姆兹的地形变化太大，他转了好几圈，仍旧找不到那些个大监狱原来的位置。
后来再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真找到那些犯人，自己总不能把他们全宰了，或全带出去，前者会留下终生无法磨灭的阴影，后者则是完全存在于想象中的天方夜谭。
五条悟甩甩头，无奈地再度将麻烦问题抛开，把目光投向前方小跑的青年，看着他的背影：“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家。”助手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答。
五条悟挑眉，才见一面就敢把陌生人往家里带，要不是没脑子的蠢货，就是有所图谋，那张装进袋子里的纸条已经证明是后者。
既然如此，倒不如再敞亮些。
五条悟直接发问：“去做什么？”
“我的委托人想见你。正好，你也想见到他。”
“谁？”
“见一面，你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
行吧，就算是陷阱也没关系，来都来了。
五条悟一边走一边悄悄地记忆路线，寻找值得注意的地方。
两人一直朝南走，来到了河边。
水面倒映着路灯的光，平滑的河面犹如一匹夜光的黑锻。
助手没有跟他打招呼，径自伸手按在围栏上，毫无征兆地“噗通”一下跳进去。
“喂喂，不是吧，你住水里？”
五条悟忍不住吐槽一句，撇了撇嘴，也跟着往下跳。
张开在身体周围的无下限咒术传来与水体接触的感觉，柔软的、饱满的包裹跟挤压，头顶逐渐被水覆盖，视野转入黑暗无光的水下世界。
心内的压抑与沉闷油然而生，这是人的本能对危险的抗拒。
然而，只过了一秒钟，咒术又传来了异样的感觉，似乎穿过一层轻浅的薄膜。
头顶投下白色的亮光，眼前的液体如潮水般褪去，身体缓缓下沉，脚底落到了实处。
眼前不再是深沉不见光的河底，而是一处发光的庭院，不远处有一栋和式建筑，挂在廊下的风铃无风自动，碰撞出悦耳的脆响。
柔和的灯光透过纸门照亮周围，凭借这点亮度，能够看清楚脚下的绿茵草地。
头顶荡漾着浅浅的波光，显然他们已经身处水中。
风景不错，气氛极好，是夏天纳凉消暑的好地方。
五条悟左右看了看，由衷地感慨道：“你这结界厉害啊。”
“谢谢。”
看似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的助手却莫名因为这句话，作出礼貌的道谢。
五条悟收敛眼底里的惊讶，微笑道：“不客气。”
助手在前面带路，领着他来到门前，拉开纸门。
门后是偌大的玄关，连通着一条宽阔纵深的走廊，有两个年轻女孩站在里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她们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一个蓝色长发扎双马尾，一个短发扎包子头，长相都很可爱，只是没有任何表情，小脸煞白，穿着合身的洋裙，宛如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助手亲切地冲两人说道：“小全、小多，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俩女孩异口同声地喊着，嘴角勾起笑容，朝青年扑来，一人一边拉住他的手，动作相当娴熟，仿佛重复过无数遍。
助手抚摸俩孩子的脑袋，柔声问道：“今天家里还好吗？”
俩人跟商量好似的整齐一划地摇头，然后一人一句轮流说明。
“不好。”
“有入侵者进来。”
“数量很多。”
“都被大猫猫打出去了！”
“一巴掌！”粉色短发女孩扬起左手。
“一巴掌！”蓝色长发女孩扬起右手。
两人默契地挥动手臂，做出拍打的姿势，两边动作完全对称，犹如在模仿振翅飞翔的小鸟。
助手上前，微笑着抚摸两个小孩的头，放软了说话的语气：“大猫猫真的是很厉害啊~回头我多给它准备点小鱼干。”
他的笑容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放松，俨然卸下了最外层保护自己的坚硬外壳。
助手转过身来，看向正在打量俩小孩的五条悟，介绍道：“她是小全，她是小多，她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你好。”俩孩子乖巧地跟陌生人打招呼，苍白的面容挂着温和的笑容。
五条悟也露出笑容，回以友善的问候：“你们好。”
他一眼就看出来，她俩是结界的化身。
一般的结界都是暂时性的，完成某项指令后便消失，长期维持的结界需要持续输入力量，非常不容易。
要是再凝结出结界意识，就更费劲了，不是真爱，恐怕没这闲工夫。
而且，结界化身在成型之前没有自我，塑造过程很大程度受人的主观意识影响。
换言之，外表跟性格的设定基本取决于术者个人的xp。
眼观的事实胜于雄辩，五条悟觉得自己看懂了很多，连连颔首道：“你的确有我没想到的一面，我是该多调查调查。”
助手：“……”
我不是，我没有。
某人：才刚认识不久，就想打shi他，五条悟，一个可怕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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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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