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谚云笙眼中,二人并不熟络,有的只是那一层强加的好友身份,二人本质上还是一个主子一个下属。
没有下属会和主子有亲密接触,更不会同榻而眠。
沈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点头的模样在谚云笙眼里倒像是直接承认了自己是断袖一般。
谚云笙的眉头不可察觉的蹙了蹙。
沈忱一抬眸,映入眼帘的就是谚云笙不好的脸色,“我并非断袖,你若是这么想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语中带笑,“可你若是不同我睡,又能睡哪里呢?”
谚云笙脸上看不出神色,拱手行礼,“恕不奉陪。”说完谚云笙就朝门外走去,还将沈星允的外衣一同拿走了。
沈忱看着谚云笙这一宁死不从的模样暗自摇头,喃喃道:“我就不信你真的在外头露宿一宿”
到了后半夜,沈忱发现谚云笙还没有回来,便又起身去找。
外边天色暗的已经很难看清东西了,沈忱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目光在院里寻找谚云笙的身影。
沈忱借月微光慢慢摸索到了院中亭,看着谚云笙的睡颜,又往桌上摸了摸。
手上摸到了一个带点硬的东西,拿在手里仔细一看,是谚云笙的发冠。
沈忱又望了望谚云笙的睡颜,俯身离得更近,想要看的更真切。
待到看真切,沈忱发自内心的觉着谚云笙若是整日披肩定是比束发更好看。
沈忱摇了摇头,低声喃喃了句:“低个头就好了,非要在这里受罪。”低声说完后便将手中的发冠放了回去。
沈忱回房拿了件自己的外袍,随后又来到亭中,将自己的外袍搭在了谚云笙的身上,自己便也回房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沈忱便收拾好一路上自己需要的东西,来到亭中等待谚云笙醒来。
没过多久,谚云笙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对桌的人,醒了醒神,看清了与自己对坐的人,“你怎么在这?”谚云笙不解的发问。
沈忱也很不解,“这是我家院子,我在这不是很正常吗?”
很显然,谚云笙还没彻底清醒,不然也不会脑子发昏的问出这种问题了。
不过这确实是谚云笙这几日里睡过最舒服的一觉了,只不过这石板还是有些硌人。
沈忱见对方没回答,便用食指叩了叩桌板,“你醒了就抓紧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就要下南城了。”沈忱催促道。
谚云笙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晨时快到巳时。”沈忱答道。
谚云笙见自己竟然睡的如此晚,不自觉心下一惊“以后若是赶时间直接将我叫醒即可。”
谚云笙也注意到了身上这件多出来的外袍,暗自笑了笑,“多谢沈大公子如此体贴人。”
沈忱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谚云笙说的什么意思,而后见到谚云笙将身上的外袍扯下来递给自己就明白了,随即木讷的嗯了声。
谚云笙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一开始从长梦院收拾出来的东西还没动过,现在只需要收拾一番自己就可以
谚云笙在洗漱的时候发觉自己似乎有有些饿了。
应该的,一个人若是前一天不用晚膳第二天早上不用早膳饿也是应当的。
不过谚云笙很快就将这份饥饿感抛之脑后,毕竟也没少饿了。
束好发后谚云笙回到院子里,忽而想到了什么。
沈忱见谚云笙收拾好了便准备动身,谚云笙走至沈忱身前伸出了手。
沈忱见他这样以为是想让自己扶着他的手起来,便一把搭了上去。
谚云笙正欲开口讨要昨夜沈星允给自己的画像就见沈忱突然伸手搭在自己手上。
二人呆呆相望,沈忱发觉谚云笙没有使力将自己拉起来,二人手就这么悬在半空,脸上还一副看不懂的表情。
谚云笙反应过来后赶忙甩开沈忱的手,一脸嫌弃的跳到一边,“你这个死断袖能不能自己有点分寸。”谚云笙惊呼道。
谚云笙的声音很大,几乎整个后院都能听见,不过好在沈忱身边并没有什么侍从,这个时间沈老爷应是在上朝,沈星允就算听见了也不懂断袖是什么。
好在沈忱是想的谚云笙会使力将自己拉起来,而不是自己借力起来,不然没准二人的误会会更深。
谚云笙喊完自觉不妥,下意识掩了一下唇,“抱歉,我是不是太应激了?”谚云笙拱手行礼道。
沈忱不自觉笑了一声,“谚云笙,我似乎,和你说过我并非断袖吧?”
看来谚云笙对他似乎有刻板印象,还不浅。
谚云笙自知无理便将身子扭到一边不再开口。
沈忱从石凳上起身,经过谚云笙时示意谚云笙跟上。
谚云笙拿着自己的包裹老老实实跟在沈忱身后,性子强硬,不服的低声道了句:“谁知道你说你并非断袖是不是骗我的。”说完还倔强的撇了撇嘴。
不过谚云笙不知道的是,走在前面的沈忱将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
谚云笙听力不同常人,他自己认为小声的语调在旁人耳里则是能被听的一清二楚。
沈忱暗自哂笑了一会,也不生气。
二人来到前门,吩咐车夫将他们二人拉到城门。
二人上轿后沈忱对着谚云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谚云笙虽心中有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等到达城门后沈忱见家中车夫走远后又在城门口另外要了辆马车。
与车夫交代清楚去处后,车夫忽然开口:“年轻人,你们要想好了,南城最近瘟疫频发,你们现在去不怕吗?”
沈忱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们只是去办一点事,很快就会回来。”
车夫也不在言语,二人陆陆续续的上了马车。
等二人落座后,谚云笙问出了自己方才好奇的问题,“为何我们方才在那辆马车上不能讲话?谚云笙眼里尽是不解与好奇。”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与我结成好友吗?”沈忱不答反问道。
谚云笙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沈忱半躺在座位上,“沈老头将我看做沈星允的垫脚石,若是我结交好友他查出来了会暗地里对人痛下杀手,因为我一生的任务都只有助沈星允前路无阻。”
沈忱眯了眯眼似是犯困,“若是他知道我与你结成好友指不定会怎么对待你,也指不定会怎么对待我和我娘。”
谚云笙感到一阵唏嘘,“若是他害怕你结交好友又为什么找到长梦院想要有人与你并肩?”不过还是不太懂沈老爷为什么这么做。
沈忱有规律的叩了叩身旁的木板,“因为我若是死了,他就找不到一个同我一般随时听他差遣还毫无怨言的人了。”
这哪里是毫无怨言,分明意见大的很,谚云笙心道。
“不过你要搞清楚,他并不是想有人与我并肩,他只是想要我在沈星允还没有顺利得到高位的时候不死。”沈忱补充道。
谚云笙大致理解了沈哲义为什么要这么做,结合与沈忱之前的谈话也大致了解了沈忱为什么甘愿为沈哲义卖命。
谚云笙转移话题道:“你爹给你的银子应该没有这么多吧。”
沈忱抬眸望向谚云笙,“为什么这么说?”眼中带着一丝看不真切的笑意。
“直觉。”谚云笙答到。
没错,沈哲义不可能给沈忱那么多的银子,若是沈忱受宠谚云笙肯定是会信沈忱的银子都是家里给的,但恰恰相反,沈忱并不受宠。
沈忱摇了摇头,“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语中带着些许笑意,“先前我们一同议事的酒楼,我是他们的东家。”
谚云笙听见这个消息登时感觉被空气呛了一口,“你哪来的银子?”
沈忱摆摆手,“自然是跟你们长梦院一样,闲暇之余沈老头没那闲心功夫管我,我自己出去赚点外快他也是不知道的。”
谚云笙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又跳转到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选择抛弃自己的母亲,然后自己去闯一闯?”
谚云笙体会不到沈忱的心境,自己从小就没见过生母,就算被收养之后有了母亲也是不常见到的,只是一味地呆在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所以他并体会不到沈忱对于他母亲的心境。
就算养母对他有爱,也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上的爱。
沈忱摇了摇头,“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愿意对我好的人,所以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谚云笙将自己代入沈忱的角度来看,如果在全世界都对自己不好的情况下,有一个愿意对自己好的人,那自己哪怕是为了对方豁出性命也是可以的。
这样一来谚云笙也就理解到为什么沈忱与其呆在沈府受委屈也不愿意远走高飞做一只自由的比翼鸟。
这样看来,其实义父在自己生命中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只是性别不同罢了。
谚云笙不自觉有些佩服眼前人,二十三,未曾娶妻,家父冷眼,家母被挟,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么久。
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二人不约而同的都不再言语。
沈忱现在不喜欢谚云笙,真的只是打心底想要一个朋友,这章写的太急了,可能会有一些不太流畅的地方[比心]抱一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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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非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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