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押上,我们去找苏琮尧!”傅海卿瞄了一眼腕表,“距离下课还有八分钟,动作快些。”
所幸他们没有花费太多功夫,顺利地在广场梧桐树下花坛椅边找到了他。虽然体育老师有令,自由活动时间不允许离开操场区域,但傅海卿认为他那样不爱凑热闹的人,势必会离开操场,果不其然。
金秋九月,梧桐叶黄灿灿的,细细碎碎铺在脚下。远处,苏琮尧见两人押着弱鸡样的刘臣禹,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前来,抬头冷冷瞥了一眼,不加理会,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准备转移阵地。目睹此番情景,傅海卿早有预判,因此不假思索地叫住了他:“等等,苏琮尧。我们有话对你讲。”
苏琮尧漠然的背影还在变小,看起来他不打算回头:“你不必与我纠缠,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傅海卿敏锐地发现,他四指扣住纸笔的左手刚才被叫住的一刹那发生了微小的颤动,之后抓得更紧了。他躲在树下想写什么东西吗……不得而知。直截了当询问不太礼貌,心里又有些在意。
恰在他走神的一秒,身旁的董越泽抢先开口:“是吗,你自信天衣无缝,不会被任何人揭穿?”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迂回战术的路子算堵死了。“刘臣禹声称你指使他偷盗班上同学的财物,”傅海卿干脆将计就计,大胆发问,“你怎么看?”
“哦?我怎么看,我笑着看。指控我也烦请您拿出些证据吧,无聊。”苏琮尧抬腿,向教学楼大厅的方向走去。
证据,假如有证据的话,还用得着打嘴仗吗?早告到老师那里去了。
苏琮尧态度强硬,想从他口中套出底细,不可照搬对刘臣禹用的招数,硬碰硬注定败北,看来得想法子使巧劲。两难中,傅海卿忽然记起方才一时心急,忘了盘问刘臣禹手法问题,当下正是好机会。
“恕我冒昧,此事关系重大,数额较多,苏琮尧同学,希望你能留下来听一听他的阐述。”
闻言,对方眉毛拧成一股,五指呈匍匐的小兽样卧在侧缝,伴随着粗鲁的呼吸向内蜷缩,他站在台阶上,用脚敲击着瓷砖,仿佛数到某个数就会回头。二人见他终于停下脚步,预感有希望,立即拖上刘臣禹,三步并作两步飞了过去。
“当、当时我在教室里,司启航出去上厕所了,晚照姐坐着玩手机……咳咳,我觉得机不可失,马上行动,假装去办公室抄作业,实际出门没多久便折返了回来。体操广播声音很大,教室的前后门都敞开着,稍微放低脚步根本不会被发现。顾晚照坐在第一排,我从后门进入,她一直戴着耳机埋头玩游戏,才没发觉我行迹不端。”刘臣禹断断续续讲述着当时的情景。
两人最关心的下半部分,什么时候将赃款转移的?刘臣禹也给出了他的回答。“我拿到钱数清楚后,全部放进草稿纸里包好,塞进苏琮尧指定的书里。噢,他那本书是本小说,里头掏了个大洞,原先应该是用来藏手机的。”
“呵呵,谁知道你藏进我的书还是别人的书,说不定独吞了,凭你一张嘴怎么说都行。”苏琮尧听完一阵冷笑,他的笑的时候双唇向外展开,几乎没有其他面部肌肉的参与,阴恻恻的令人寒毛直竖。
“我、我独吞,不可能!不相信你们调监控看看……拜托你们一定要擦亮眼睛,他真的是幕后主谋!我、我不能背黑锅呀……”
傅海卿淡淡摇头,教室里的监控无异于摆设,不出天大的事,普通学生哪有权限调啊。班主任蓝老师极为相信学生们的人品,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用这最后的手腕。她自信,背后的主谋必定会在她的教育和感化下主动承认错误并加以悔改,殊不知十三四岁的孩子心眼儿也不少了。有时候真得感叹,老师和学生虽然共同生活在一座校园里,每天面临的却是不一样的世界。
话说回来,刘臣禹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废话努力撇清干系,话里话外尽在表达他无辜、可怜,是被利用的工具,某种程度上来说越强调越心虚。
傅海卿逮着机会质问道:“苏琮尧有嫌疑,未必等于你清白。你敢说你没有吃任何回扣?没有同主谋约定事成之后二八分?或者背着他中饱私囊?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人家喜提通报批评,你呢,躲在人群里让人替你承担你那小部分的罪责是吧!”可谓铿锵有力、正气凛然。
发言听在耳里,怕在心里,刘臣禹半张着嘴,腿吓得直哆嗦,颤颤巍巍差不多可以提前进入垂暮之年了。“咳咳,咳咳咳!我不敢……不敢。”
“拿了多少!在哪里!”董越泽厉声呵斥,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配合,势要彻底攻破。
多轮逼问下,单枪匹马终不敌众志成城,落到这般田地刘臣禹总算甘拜下风,将事实托出:“我求求二位了,我……哎呀,在我脚底,全在脚底,一共四十八块五毛钱,就这么多,真没了。怪我猪油蒙了心,净犯糊涂,大哥们行行好,放我一马吧……”他脱下鞋袜,取出臭熏熏的几张钞票摊开来,在场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捏住了鼻子。
待臭味散去,见苏琮尧闷哼一声,头偏过去下巴微微扬起:“哼,你们这场闹剧我也看够了,到头来和我依旧没有关系不是吗。我要走了,以后没什么事不要随便找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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