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立刻接戏,双手捧着热可可,往江驰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原来星星还有这么多故事,我以前只知道向日葵要朝着太阳开,没想到晚上的星空这么好看。”他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不是演的,是真的被“星空”吸引了——江驰指星笔的光点移动时,他的目光也跟着动,像个第一次看星空的小孩。
“过了!”导演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你们俩的互动太自然了,尤其是江驰说‘不那么孤单’时的眼神,还有苏哲靠过去的小动作,完全像真的两个朋友在看星星,没有一点表演痕迹!”
但也有遇到瓶颈的时候。有一场沈星辞向林晚坦白心事的戏,剧本要求沈星辞说出“我以前觉得自己像颗没人在意的星星,直到你每天给我送花,我才知道被人惦记的感觉这么好”,需要江驰眼里既有孤独的底色,又有遇到林晚后的暖意,还要有“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江驰反复拍了五条,要么孤独感太浓,显得压抑;要么暖意太足,少了点层次感;最离谱的一次,他甚至忘了台词,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导演终于忍不住喊停,让他先休息十分钟。
“别着急,咱们聊聊。”苏哲拉着他坐在天台的道具长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是林砚早上托工作人员带来的,还附了张纸条,写着“江驰卡戏时吃颗甜的能放松”。“你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总想着要‘演’出孤独和暖意,反而忘了沈星辞也是个普通人,他的情绪应该是慢慢流出来的,不是挤出来的。”
江驰剥开糖纸,草莓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心里的烦躁慢慢消散。他想起林砚以前跟他说的“演情绪不如找情绪”,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林砚在老码头看夕阳的场景——以前他总是一个人蹲在礁石上,看着海面发呆,觉得自己像被世界遗忘了,直到林砚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瓶热牛奶,说“以后我陪你一起看夕阳”,那一刻心里的空落突然被填满,就像星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星系。
“我知道该怎么演了。”江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到指定位置。
再次开拍时,他没有刻意酝酿情绪,而是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相机,又抬头看了看“星空”,然后慢慢转向苏哲。他的眼神先是有点躲闪,像在犹豫要不要说,接着慢慢变得坚定,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很清晰:“我以前总躲在相机后面,觉得这样就不用跟人说话,不用解释自己……直到你每天早上在花店门口等我,给我带刚做好的三明治,拉着我看你养的小仓鼠,我才发现,原来有人陪着的感觉,这么好。”
他说这话时,眼里先闪过一丝迷茫的孤独,像蒙尘的星星,然后慢慢被暖意覆盖,像冰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最后落在苏哲身上时,还带着点“怕被嫌弃”的小心翼翼。导演盯着监视器,忍不住点头:“就是这个感觉!孤独不是冷,是没遇到能暖到心里的人,江驰你抓得太准了!”
这场戏拍完,天已经黑透了。江驰坐在片场的角落,拿出手机给林砚发消息,刚打完“今天拍了天台看星星的戏,很顺利”,就看到林砚发来的语音,里面还带着点课堂的背景音:“我听工作人员说了,你加的猎户座台词特别好!晚上我跟阿姨学了煮馄饨,放了你喜欢的紫菜和虾皮,在剧组门口等你。”
江驰心里一暖,收拾好东西就往门口走。刚出片场,就看到路灯下的林砚,手里提着个保温桶,穿着件浅灰色的外套,看到他就笑着跑过来:“快趁热吃,我特意多放了点香菜,知道你最近拍戏累,补补身子。”
两人坐在剧组门口的长椅上,江驰打开保温桶,热气带着馄饨的香味漫出来。他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递到林砚嘴边:“你也吃一个,味道特别好。”
林砚张嘴吃下,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我还带了草莓蛋糕当甜点。”他看着江驰吃馄饨的样子,突然想起白天工作人员发的片场照片——江驰站在“星空”下,手里拿着指星笔,眼神温柔得像在看真的星星,“你演沈星辞的时候,眼里有光,比阿屿的时候更亮了。”
江驰放下勺子,看着林砚的眼睛,月光落在他的发梢上,泛着浅银色的光。他知道,拍爱情戏需要投入情绪,但他从未混淆过角色和现实——沈星辞对林晚的喜欢,是剧本里的温暖;而他对林砚的在意,是藏在生活里的真诚,是每天一起上学的陪伴,是卡戏时递来的草莓糖,是深夜里热乎的馄饨。
“等下次拍花店的戏,我带你去片场看看。”江驰轻声说,“道具组搭的花店特别逼真,还有你喜欢的小雏菊,你可以帮我看看林晚的花店有没有‘不真实’的地方,毕竟你可是帮我挑过很多次花的‘顾问’。”
林砚笑着点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那串银色篮球吊坠还在,在路灯下泛着细弱的光,和他刚进组时一样,没被镜头和角色改变分毫。“好啊,我还可以帮你分析林晚的心理,比如他为什么总给沈星辞送向日葵,是不是觉得向日葵像小太阳,能暖到沈星辞。”
晚风拂过,带着巷子里的栀子花香,吹得两人的衣角轻轻晃。远处片场的灯光还亮着,像星星落在人间,预示着新的故事还在继续。江驰看着林砚的笑脸,心里满是踏实——不管是在镜头前演别人的爱情,还是在镜头外过自己的生活,只要身边有这份心照不宣的暖,他就能一直保持初心,把最真实的温柔,传递给每一个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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