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风雪归途吻后,豪饮定情

在这片欢乐的喧闹声中,陈锐低低地笑了出来。他微微侧过头,温热的唇几乎贴到了张怡滚烫的耳廓上,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促狭,清晰地钻入她耳中:“刚才…是谁羞得恨不能钻我衣服里,头都不敢抬一下?嗯?”

这带着热气的耳语,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张怡刚刚构筑起来的“豪迈”外壳。酒精点燃的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漏了气。她搂着陈锐脖子的手臂一僵,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脸“腾”地一下再次红透,连脖子根都染上了霞色。羞窘如同退潮后又猛然反扑的海浪,瞬间将她淹没。

“你…!”她猛地扭过头,瞪向陈锐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和毫不掩饰的戏谑,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瞬间垮掉的表情。

“闭嘴!”张怡又羞又恼,借着酒劲,胆子反而更肥了些。她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转而用一根手指,带着点蛮横的力道,用力戳了戳他结实的胸口。指尖下的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隔着薄薄的毛衣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又是一阵狂跳。她努力瞪圆眼睛,试图找回刚才的气势,可惜微醺的眸光和绯红的脸颊让这瞪视毫无威慑力,反而平添几分娇憨。

她凑近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恶狠狠的威胁,酒气混合着她身上清冽的气息拂在陈锐脸上:“再提…再敢提一个字…”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有分量的惩罚,眼神往窗外依旧呼啸的风雪瞟了一眼,“…今晚就让你抱着睡袋,去院子里睡雪地!听见没?!”

这“凶狠”的威胁,配上她此刻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和虚张声势的表情,简直毫无杀伤力,反而像一只伸出肉垫爪子、奶凶奶凶地挠人的猫。

陈锐眼底的笑意更深,几乎要满溢出来。他非但没有被威胁到,反而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得紧。他微微颔首,从善如流,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和纵容:“好,不提了。”他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轻轻拂开她额角一缕被汗水沾湿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这还差不多…”张怡咕哝了一句,似乎对他的“服软”很满意,可脸上那抹红晕却丝毫未褪。她收回戳在他胸口的手指,指尖残留的触感却异常清晰。她有些慌乱地避开他过于专注的目光,重新坐下,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刚被阿哲倒满的白酒,掩饰性地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入喉,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头那团越烧越旺的火。

酒桌上的气氛在张怡这“霸气宣言”和随后的“奶凶威胁”后达到了**。阿哲和小杨他们彻底放开了,轮番上阵敬酒,目标不再局限于陈锐和张怡,而是逮谁敬谁。粗犷的划拳声、响亮的碰杯声、豪迈的笑骂声在小小的包间里回荡,几乎要掀翻屋顶。

张怡也彻底放开了。那点残存的羞赧被酒精和热络的气氛冲到了九霄云外。东北大妞骨子里的豪爽、精明和幽默感在酒桌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杨!你养鱼呢?杯底儿留着下崽啊?干了!”她一手叉腰,一手端着酒杯,指着小杨的杯子,气势十足。

“哲子,刚才那拳你耍赖!当我没看见你手指头慢半拍?罚酒!双份!”她眼尖得很,丝毫不留情面。

“周姨,您尝尝这个!这血肠是老板自家灌的,味儿正!比城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强多了!”她又化身贴心小棉袄,热情地给周岚布菜,嘴巴甜得像抹了蜜。

她妙语连珠,反应机敏,接梗抛梗无比娴熟,时而把阿哲他们怼得哑口无言,时而又逗得满桌人捧腹大笑。白皙的脸颊在炭火和酒气的熏蒸下,透出健康的红润光泽,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进了满天的星子,飞扬的神采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陈锐坐在她身边,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看着她神采飞扬地掌控全场。他面前的酒杯也没空过,但他喝得从容,眼神却几乎没离开过身边这个鲜活又霸道的姑娘。他看着她拍桌子大笑,看着她狡黠地“坑”阿哲多喝酒,看着她体贴地照顾周岚。那层坚硬冰冷的御姐外壳在酒精和温暖的环境下彻底融化,露出了内里那个热情、爽利、充满生命力的灵魂。这样的张怡,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生动,更加……耀眼夺目。

然而,随着敬酒轮数的增加,张怡渐渐发现不对劲了。

陈锐虽然依旧从容应对,但他喝酒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阿哲和小杨他们存了心要“报复”白天被调侃的“仇”,轮番上阵,目标明确地围攻陈锐。陈锐来者不拒,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但张怡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深处的一丝变化——那锐利的光芒在酒精的浸润下,开始变得有些氤氲,像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回话的间隙变长了,偶尔会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按压一下太阳穴。

当小杨再次举着满满一杯白酒凑过来,嚷嚷着“锐哥,这杯必须干了!为了咱怡姐的英姿!”时,陈锐端起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杯中的液体差点洒出。

张怡的心猛地一沉。她太了解陈锐了,他酒量其实很好,但今天白天经历了生死劫,精神高度紧张后又骤然放松,加上这连番的猛灌,再好的酒量也扛不住!他这是在硬撑!

“行了行了!”张怡猛地出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一把按住了陈锐正要举杯的手。她的手心感受到他手腕传来的热度,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脉搏的跳动有些快得不正常。“陈锐今天够累了,你们悠着点!”

“哎哟,怡姐心疼了!”阿哲立刻怪叫起来。

“就是就是,嫂子护食了!”小杨跟着起哄。

张怡没理他们的调侃,她凑近陈锐,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怎么样?别喝了。”

陈锐侧过头看她,眼神有些迷蒙,嘴角却勾起一个比平时更慵懒、更放松的笑意,声音也低沉沙哑了几分:“没事…这点酒…小意思…”他试图挣开她的手,却没什么力气,反而顺势将大半身体的重心靠向了她这边,灼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拂过她的颈侧。

张怡的身体瞬间绷紧。他身体的重量和那灼热的气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毫无防备的依赖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脊椎。白天那个需要她仰望的、沉稳可靠的男人,此刻像个卸下所有防备的大男孩,脆弱地靠在她身上。一种奇异的、混杂着心疼、保护欲和某种更原始冲动的感觉,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用肩膀更稳地支撑着他,任由他靠着。同时,她抬起头,眼神扫过还想继续起哄的阿哲和小杨,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羞恼,而是带着一种御姐特有的、不容置喙的威严:“都消停点!酒喝差不多了,该吃饭吃饭!谁再瞎灌,明天设备谁扛!”

这带着点“威胁”的镇压立刻见效。阿哲和小杨缩了缩脖子,嘿嘿笑着坐了回去。周岚也适时地笑着打圆场:“小张说得对,酒是助兴,喝多了伤身,赶紧吃点热乎的暖暖胃。”

后半程,张怡俨然成了陈锐的“代言人”。有人敬酒,她直接替他挡掉;陈锐想夹菜,手有点不稳,她会不动声色地把他想吃的转到面前,或者干脆夹到他碗里;他靠在她肩上似乎有些困倦地闭着眼,她就调整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她做得自然流畅,没有丝毫扭捏,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

酒桌的气氛在张怡的掌控下,从喧闹渐渐转向了微醺的平和。炭火盆里的火光也黯淡了不少。几瓶白酒和成箱的啤酒见了底,桌上杯盘狼藉。阿哲和小杨他们早已东倒西歪,趴在桌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喝…再喝…”。周岚也带着慈祥满足的笑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喧闹的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张怡也喝了不少,但酒精在她体内仿佛点燃的是一种更清醒、更强大的力量。她扶着陈锐站起来。他脚步明显虚浮,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呼吸沉重而灼热。

“走了,回去休息。”张怡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锐含糊地“嗯”了一声,顺从地任由她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招待所冰冷安静的水泥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将两人紧紧依偎的身影拉长又缩短。风雪似乎小了些,但寒意依旧透过门窗缝隙渗进来。

走到陈锐的房间门口(他的房间就在张怡隔壁),张怡从他口袋里摸出房卡。“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光,朦朦胧胧地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寒意比走廊更甚。

张怡扶着陈锐走进去,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灯开关。昏黄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照亮了这间同样简陋却整洁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无其他。

陈锐几乎是被她半拖半抱地弄到床边的。他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格外沉重。张怡费力地让他靠在床沿坐下,刚想松手去开暖气,陈锐却像是失去了支撑,身体一软,直接仰面倒在了床上。

“陈锐?”张怡唤了一声。

陈锐闭着眼,眉头微蹙,呼吸均匀而深长,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日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此刻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他完全放松了下来,像一头疲惫至极、终于卸下所有防备的雄狮,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毫无防备的脆弱感。

张怡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酒精在她血管里奔涌,白天雪坡上的生死相依、众目睽睽下的失控拥吻、酒桌上他靠在她肩上的依赖感……所有画面都在此刻翻涌回潮,带着灼人的温度,冲垮了所有矜持和犹豫的堤坝。

一种极其强烈的、掌控一切的冲动主宰了她。御姐的本性在这一刻彻底释放。这个男人,是她的。从今天起,只能是她的。白天在雪地里是他护住了她,现在,该轮到她了。

她俯下身,双手撑在陈锐身体两侧的床垫上,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她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脸颊。她凑得很近,近得能看清他皮肤上细小的纹路,能感受到他呼出的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

“陈锐…”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像在确认,更像在宣告。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呼吸似乎微微急促了一瞬。

张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侵略性的笑意。她不再犹豫,低下头,目标明确地吻住了他微张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风雪中的冲动和脆弱,而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她的舌尖带着酒后的微醺和一种攻城略地的强势,撬开了他因为醉酒而毫无防备的齿关,长驱直入,肆意汲取着他的气息,标记着她的领地。

昏睡中的陈锐,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类似呜咽的低吟。他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又在那霸道而炽热的吻下软了下来。他的手臂无意识地抬起,似乎想要环抱什么,最终只是搭在了她的腰侧,虚虚地握着,更像是被动的承受和一种潜意识的回应。

张怡的手没有闲着。她一边加深着这个掠夺般的吻,一边利落地解开了他冲锋衣的拉链,然后是里面厚实毛衣的纽扣。指尖划过他温热的胸膛,感受到他肌肉在沉睡中的紧实轮廓和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的跳动。这真实的触感让她血液沸腾。

她褪下他的外套和毛衣,动作干脆利落。接着是保暖内衣,然后是裤子……昏黄的灯光下,陈劲韧的身体线条逐渐展露无遗,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力量感和一种在沉睡中毫无防备的性感。张怡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他身上逡巡,带着欣赏和毫不掩饰的渴望。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战利品”。然后,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从容。炭灰色的冲锋衣,保暖层,最后是那件贴身的、在高端商场精心挑选的香槟金色真丝衬衫。细腻柔滑的面料在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勾勒出她优美的肩颈线条和饱满的胸型。她随手将衣物丢在旁边的椅子上,像卸下了最后的伪装。

此刻的张怡,只穿着那套精致昂贵的香槟金内衣,站在床边,像一尊在昏黄光晕中苏醒的女神雕像,美丽、强大、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她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眼中燃烧着征服的火焰和一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她重新俯身,跨坐在陈锐劲瘦的腰腹上。身下滚烫坚实的触感让她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她低下头,不再满足于唇舌的纠缠,细密而强势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从他的下颌,到喉结,再到线条分明的锁骨,一路向下,在他结实紧绷的胸膛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

她的手也没闲着,灵巧而大胆地在他身上探索、点燃火焰。沉睡中的身体在她的挑逗下,开始有了更明显的反应。肌肉无意识地绷紧又放松,呼吸变得更加粗重急促,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模糊的低喘。

“嗯……”陈锐在深沉的醉意和强烈的感官刺激中挣扎,眉头紧蹙,似乎想醒来,又被酒精和那汹涌的快感拖拽着沉沦。

张怡抬起头,看着他在**与酒意中挣扎的俊脸,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和更深的迷恋。她俯身,在他耳边,用气声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陈锐…你是我的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不再给他任何清醒的机会,腰肢下沉,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彻底将自己与他融为一体。

“呃——!”剧烈的刺激让陈锐猛地弓起了背脊,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哼,眼睛骤然睁开了一条缝,里面充满了茫然、震惊和生理性的冲击。但酒精和那铺天盖地的快感瞬间又吞噬了他微弱的意识,他的手臂猛地收紧,死死箍住了她的腰,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又像是要将这带来极致体验的源头揉碎进自己身体里。

什么害羞,什么怯懦……在这一刻都被她抛诸脑后。她只想遵从内心的渴望,拉近彼此的距离,让他的眼底、他的心神,此刻都只映出她一个人的模样,记住这一刻是谁让他失了方寸。

夜,还很长。风雪在窗外低吟,而房间内的温度却节节攀升。他残余的理智和迟疑,终于在某种难以抗拒的蛊惑中溃不成军,消散无踪。他仿佛陷入一场由她指引的迷梦,别无他路,唯有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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