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霍顿轻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鲨鱼，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欣赏，“我更愿意称之为…力量的象征。规则制定者的象征。在这片公海上，‘海神号’就是规则。”他意有所指，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就像这些小家伙，再凶猛，也逃不出我为它们精心打造的牢笼。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提醒着所有人，界限在哪里。”他灰蓝色的眼睛转向影刃，带着**裸的审视和征服欲，“塞壬小姐似乎对风险情有独钟？听说您昨晚在‘深渊轮盘’上，手气…相当惊人。”
“一点小运气罢了。”影刃抿了一口香槟，长睫微垂，掩去眼底的冰寒，“比起筹码数字的跳动，我更喜欢…观察。”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水族箱，那条虎鲨突然一个迅猛的摆尾，冲向玻璃另一侧一群惊慌失措的小鱼，血雾瞬间在幽蓝的水中弥漫开一小片。“比如，看一场真正的狩猎。原始的，不讲道理的。”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天真的残忍。
霍顿的笑容更深了，带着找到同类的兴奋。“精辟！塞壬小姐果然与众不同！”他挥手招来侍者，“给这位美丽的女士换一杯‘海妖之歌’，用我酒窖里那瓶‘沉默玛丽号’。”他转向影刃，眼神灼热，“真正的狩猎，需要匹配的美酒。就像真正的力量，需要懂得欣赏它的人。”
保镖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霍顿的个人表演秀。他带着影刃穿梭于顶级宾客之间，谈笑风生，指点江山，言语间充斥着对财富和权力的绝对掌控。他巧妙地炫耀着赌场惊人的流水，隐晦地提及那些“不守规矩”者的下场（“大海很宽容，也很健忘”），眼神却始终黏在影刃身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影刃扮演着完美的倾听者和崇拜者。她适时地流露出惊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规模！”），巧妙地抛出诱导性问题（“如果有人…试图挑战您的规则呢？”），在霍顿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如何用“债务”和“意外”让对手消失时，她的眼中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混合着刺激与畏惧的光芒，如同被危险吸引又本能退缩的飞蛾。她手中的“海妖之歌”一杯接一杯地被霍顿殷勤地续上。这种特调鸡尾酒以朗姆为基底，混合了多种热带果汁和烈性利口酒，口感甜美顺滑，极易入口，后劲却如海妖的歌声般缠绵而猛烈。
“你知道吗，塞壬，”霍顿的语调开始变得有些飘忽，酒精让他的眼神更加放肆，他凑近了一些，雪茄和古龙水的味道混合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手指甚至有些轻佻地拂过影刃裸露的肩头（影刃的肌肉在礼服下瞬间绷紧，又强迫自己放松），“我最喜欢这里…就在这儿。”他指着脚下透明地板下幽深的海水，又指了指旁边巨大的鲨鱼水族箱回廊入口。“一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一边是…优雅的掠食者。生与死，规则与混乱，只隔着一层玻璃。多么…迷人！”他打了个酒嗝，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被旁边的保镖不动声色地扶住。
“霍顿先生似乎…有些醉了。”影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身体却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半步距离。
“醉？哈哈！”霍顿推开保镖的手，努力站直身体，灰蓝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却依旧盯着影刃，“在‘海神号’上，我永远不会醉！我是这里的神！塞壬…你，很美，像深海里的珍珠…危险又迷人…”他的话语开始失去逻辑，舌头有些打结，“走！我带你去…看我的鲨鱼！近距离…感受力量！”他踉跄着，一把抓住影刃的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醉意和掌控欲，拖着她就要往通往水族馆回廊的VIP专属通道走去！
保镖立刻跟上。
“霍顿先生，”影刃被他拉着，身体微微抗拒，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醉意和羞怯的为难，“那里…看起来有点吓人。而且，您的保镖…”
“他？”霍顿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一眼如同影子般的保镖，酒精放大了他的狂妄和表现欲，“让他待在外面！这是…我和塞壬小姐的…私人领域！看鲨鱼！不需要电灯泡！”他粗暴地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
保镖的脚步顿住了，墨镜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颔首，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他高大的身躯停在了通道入口处，如同门神般伫立，目光透过墨镜，依旧锁定着霍顿和影刃的背影。通道是单向强化玻璃，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但声音完全隔绝。
幽闭的通道内，光线瞬间变得幽蓝而朦胧。巨大的水族箱如同墙壁般环绕在两侧和头顶，海水在特制玻璃后缓缓流动，将幽蓝的光影投射在狭窄的走道上，晃动着，如同置身于深海墓穴。巨大的虎鲨在咫尺之遥无声地巡弋，它们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睛偶尔扫过玻璃外渺小的人类，布满倒刺的皮肤在幽光下显得狰狞可怖。水流声被放大，带着一种沉闷的压迫感。
霍顿抓着影刃的手腕，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看！多美！多…强大！它们…就是我！掌控一切！撕碎…一切不听话的…”他的酒气更重了，脚步虚浮。
影刃任由他拖着，目光却冰冷地扫视着环境。通道是悬空的，下方就是冰冷黑暗的太平洋。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圆形观景平台，也是死路。头顶，水族箱的顶部边缘，为了营造“无边界”效果，只有一层薄薄的、几乎与水面齐平的低矮强化玻璃护栏，外面就是鲨鱼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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