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木!臭木头!”妈妈回了家,看到五颜六色的墙壁,火气不小。
“爸爸只给我十张纸。”俞木耸耸肩,小脸上都是“宝宝也无奈”。
“你画得很好看。”孟透川轻轻抬起头,把平板递给了他,“开工吧。”
但是真让他上墙画,他又有点手足无措了。要不要打个草稿?那不是必须的嘛。但是这么大的墙嘛……打草稿似乎又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像小时候一样直接从一个角落开始画然后慢慢画完整面墙?他又怕到时候前前后后画出来不成比例。有点为难。
孟透川表示自己要暂时离开一下。
去干吗?
我要添点家具。他说。
让他去添吧。俞木继续纠结。
工厂中浮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更准确的说是这间房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俞木磕磕绊绊地把整面墙的草稿画好后,就立刻解决了自己画画时脑袋里想着的香味的范围问题。
出了这间房间后味儿一下就不同了,就是普通的空气味。再进去,又有一股味儿。味道淡淡的,像是浅浅的海水,拌着褐色的礁石和软软的细沙,配上寂静的天空。孟透川这么精致的!同样是初二的小毛头,人家已经喷上香水了?想想自己每天能不能按时洗袜子还是个问题,俞木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等这家伙回来后得好好问问。
俞木微信上和爸说了一声晚上晚点回家,至于他爹看没看见,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的父母在四年前离婚了。本来是两个不怎么会带娃的人,得,现在连一双都凑不齐了,只剩一个了。他和他爹俞志辉生活在一起,俞志辉是送外卖的,在家时就睡觉,醒了就开始接单,那儿子呢,哎呀,臭小子活着就行,他哪有闲工夫管俞木到底在做什么。每回开家长会,都是在楼上画室兼职的大学生达达老师替了他爸的位子,达达每次回来总能多些可以拿来调侃他的话,“哟,政治居然考了59分(满分100分)?这还是中国人吗……”“坐我旁边的那个爸爸让我问你有没有和他女儿搞事,呀,这无风不起浪……”“你们英语老师很喜欢你啊,说你比她男朋友会挑衣服,没看出来啊你小子……”
熄了手机,俞木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走,就听门外响起哐啷哐啷的声音。
“我回来了!”孟透川响亮的声音穿透了工厂的墙壁。
俞木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他实在是太好奇孟透川买了什么家具了。
只见孟透川推着个平板车,上面堆了一坨……块状物体。
“你买了个……懒人沙发?”俞木瞪着眼睛,顺手掐了那玩意儿一把,粗麻质地。
“Nonono.”孟透川笑嘻嘻地摇了摇头,“我买了两个。”
看着孟透川比着的剪刀手,俞木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是加大版的哦。”孟透川得意得鼻子翘的老高,“你等我下,我把另一个也拉进来。”
两个懒人沙发,两个加大版得懒人沙发,放在地上。
孟透川十分得意地说:“这两个沙发可不错了。如果要坐,就一人坐一个;如果要躺,就一人躺一个;如果冷了,就两人缩一块;如果流浪猫没地睡,还能趴这上面。而且哦,这就是个加大版地瑜伽砖,可以把腿架在上面压腿,对了,还可以当成大号的梅花桩……”
俞木乐了:“起开,让我来试试。”
孟透川把两个懒人沙发的距离拉到合适,然后退到一边。
“想当年,我还是运动会三级跳季军呢。”俞木压低重心,小腿紧缩。
“等一下!”
“干吗!”俞木的腿差点就被激得蹬出去了,他一脸火大地看着罪魁祸首。
“我觉得这得拍视频记录下来。”孟透川掏出手机,退到更远地地方,“你开始吧。”
俞木原地蹦了蹦,然后迈开腿,向第一坨沙发冲去,大步迈上,收腹,腹肌、大腿肌、小腿肌、跟腱发力,“嗖”地腾空,再四肢舒展……
“嘭”俞木陷进了沙发里,脸向下,后脑勺对着天花板,用他的全身演绎出一个“大”字。
自己果然还是太细狗了,俞木心想,陷得一点也不深。
一人躺在一个沙发上。俞木全心全意地感受着这坨沙发,尝试着达到“人沙合一”地境界,最终得出个结论:这沙发,真是舒服到骨头都要化掉了。
孟透川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俞木的成果:“唔,还不错。”
“诶,加个□□。”俞木用脚踢踢他。
孟透川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加上后,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头像是你吗?”
“是啊。”俞木说,“帅吧,有没有一种网图既视感?”
“你在干吗?”
照片上是一个被强曝光的穿着灰色卫衣的人影,模模糊糊能看出这是一个小帅哥。
“去年春节的时候拍的,我那时在看烟花。”俞木边看着孟透川的个人信息边说道。
孟透川的头像是一个纯白色的图像,无趣,□□空间也空空如也。
反观自己,一个月至少得发一次空间,放假时更多。啧啧。
“行了,我要回家了。”俞木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我有空就过来帮你画,不过我有时候有事就不能来哦。”
“嗯。”
“行,那我走了。”
俞木走出了工厂,回头看向那间房间的窗户。
灯居然已经关了。
对了,忘记问这家伙喷香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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