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湖边的沈轻还在晃着秋千,她迎着日光,晒得她有些乏意,合上眼,享受着阳光在自己身上肆意的笼罩,澄湖的宁静让她觉着此刻心情舒适极了,秋千晃得越来越高。
白露担心劝道:“小姐,再高就危险了,您抓紧些,小心点,别摔着。”
她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嘴角的笑却轻的如羽毛般轻盈,如沐春风,那张脸天生自带着几分清冷的疏离感,落日笼罩着那抹白影,她沐浴在这夕阳余光里好似澄湖里最吸眼的一道风景。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萧屿尽收眼底,因这道风景和美好,那来自北方的狂风也不经意地扬起嘴角,许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不过身后的尘起洞察细微,自家公子的一言一行都尽入他眼。
萧屿就这么站着,也没有一直沉迷那湖中的景色,没过多时便收回了视线。毕竟一开始他也只是路过此处时恰巧听到她们谈话,而不是有意窥视。
“回去吧,待会还得配合那些老狐狸演戏呢。”萧屿淡淡说。
前厅宴会开始了半个时辰,沈轻困意越发明显,她也该回宴席上了。
便唤了白露:“白露,咱们回去吧。”
白露停下手中动作,扶着她下了秋千。
出了澄湖,院墙转角时沈轻只顾着走路正好撞上侧边走来的萧屿主仆二人,她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上萧屿的胸膛,他这委实是纹丝不动,反倒沈轻被这力道冲撞时未站稳,后退时踉跄了几步,萧屿反应极快,动作利索,手臂轻松地一把抵住她的背,让她站稳后很快就松开了手,没有多余的动作和停留。
这段路她每次来司马将军府都极少见人的,是以也没想过会与人相撞上。
沈轻站稳后,连忙往后挪了两步拉开距离,抬眸时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见面前的人体魄惊人,身长八尺,身上清晰的味道闻着也很是舒服,等她对上那人视线时,发现这人蹙着眉正在俯视着打量自己。
这让沈轻和白露都有些局促不安,沈轻自觉是因自己的鲁莽冲撞让他感到不适,便因自己的失礼率先道歉。
她故作镇定,固持着端庄有礼的模样欠身行礼道:“见过萧小将军,小女子失礼,方才无意冲撞,望将军勿要责怪。”
萧屿不在意地脱口而出:“无事,”接着又问道,“你认得我?”
沈轻暗想“如此体魄和身长之人,祁都年纪相仿的公子里没有第二人”。
可是她没这么说,默了须臾便开口道:“这祁都和疆北生长的人样貌还是有些差异的,看一眼便能分辨出来您是疆北来的小世子,所以才斗胆猜测。”
其实沈轻见过他,他入祁都的那日,她便看过,自然是认得的,只是她觉着没必要说。
她这说辞一点都挑不出错,确实如此,萧屿也不想追问真假,礼貌问道:“那这位小姐是哪家的?”
沈轻垂首回道:“礼部员外郎沈从言之女,沈轻。”
“沈从言?”员外郎这官职在朝中都难排得上号,他不大了解这人,自然也没听说过。便侧头朝尘起方向看过去。
尘起也不了解,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又道:“沈清,清河的清?”
沈轻不大明白他说的清河是指什么,抬了眸疑问道:“清河?”
萧屿微点了下颌,一本正经说:“清河郡主。”
沈轻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以为她的轻是清河郡主的清,便解释着,“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
萧屿这才知道是哪个轻,心满意会嘴里重复着她的名字。
“沈轻,轻舟已过万重山。”
“萧屿,萧长凌!”他又郑重的告诉了沈轻自己的名和字。
尘起倒有些诧异,他家公子怎么犯得着与这么个陌生人道自己的字。
沈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他叫什么,他的名号如今可是响彻都城的。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字原来叫长凌啊,她想学着他的样子呢喃念着他的字,但是她没有,萧屿似乎看出她的心事,也没让她问,自己就很有眼色的主动说道。
“且长凌风融,乘春自有期。”
长凌。
且长凌风融,乘春自有期。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与轻舟已过万重山别有一番深意。
沈轻心里默念着,须臾后莞尔一笑,没再说话。
萧屿没多做停留,打破这平静,趣道:“宴会开始了,萧某先告辞,沈小姐走路可别再低着头了,下次可不一定还有人能接得住你。”
说完也没等沈轻说话,便径直的往司马府前院宴会厅去了。
沈轻被他说的有些尴尬,白皙的小脸霎时间通红,好在萧屿已经走了,没人察觉到自己的不安和局促。
她整理了衣裳和发丝,柔声细语道:“咱们也走吧。”
白露便上前扶着她,免得再有刚刚那样的事情发生,被别人看了去对自家小姐名声不好。
半道时,尘起忍不住问,“主子,为何要与这沈小姐说这么多,还将字也都告知了。”
萧屿没在意,“你不觉着她太过通透了吗?每问的一句话都回的恰到好处,与那些娇矜贵女比起来很知分寸,明明看得很透,人前又懂得隐藏锋芒,有点意思。”
“公子若觉着此人可用,属下便去查下底细。”
“不必,一个六品小官的家眷,能在司马大将军府邸自由行走,不是世交便是未来姻亲,无需费心。”萧屿是觉着此人有些意思,可也只是他野兽般嗅觉在作祟,看得清楚又如何,不足为惧。
萧屿回了宴会坐席上,如众星捧月般被推上最高处,与司马大将军并肩而立,在众人看来那是老将与新辉的较量。
他们享受着众人的顶礼相待,觥筹交错的贺席里还分得清真实的自己吗?
已然不是那么重要,递过来的酒杯他来者不拒,喝完一盏又一盏,那些素日与他交好的世家公子,酒肉朋友拥护着他,他们如同在风月场所那般纵情买醉,他不在意,旁人想看到这样的他,那他就给他们看。
“轻儿,我正想去找你呢。”司马大将军嫡女司马姜离举着杯过来,挨着沈轻同坐。
“阿离姐姐,适才见你忙着我便去了澄园透气。”沈轻碰着杯,想要饮,却被司马拨开了酒杯。
她附在沈轻耳旁宠溺道:“你杯里这酒太烈了,不适合你。”
说罢她从侍女莲衣手里拿过酒壶,“你喝这个,我特意让人给你备的果酒,味甜酒劲小。”
沈轻笑着,司马姜离对她惯是贴心的。
“你可知道那众人簇拥的是什么人?”司马姜离握杯的指尖朝那席前指了指。
“你说疆北的世子?”沈轻视线沿着她指尖的方向看去。
那与人把酒言欢的萧屿与她在澄湖见到时倒有些不一样了。
“是啊,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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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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