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人齐了,面包车启动开往晚饭地点——红峰农场。
红峰农场,看名字并不难猜曾是聂成峰的农场。当初聂成峰跟着剧组在大理拍摄,看中了大理冬季温度适宜物产丰富有山有水生活节奏慢适合度假的优点。于是联系地方村政府,在城郊的村子包下一千亩荒地,时间上比全国文艺青年涌入大理还要早几年。
农场背靠苍山附带一小片茶树,聂成峰又出手大方,在当时是各村争抢的大金主。各村拿出所有可承包地块展开激烈竞争,好不容易中选自然要狠宰一刀,林地签70年产权却要良田价,年限到期还可以再续约70年。
拿到地先请人做农场规划,聂成峰对农场没有盈利需求,怎么漂亮怎么舒适怎么来。规划图上,地块被分成多个区域,住宅区、活动区、果树区、耕种区、养殖区、茶园、花园。
住宅区要建两栋楼房,一栋是聂成峰的私人居所,三层纯白大理石结构巴洛克风格别墅洋房,也叫“白房子”。建筑整体纯白没有一丝杂色,质感温润如玉不愧是顶级石材汉白玉。
聂成峰喜欢一切华丽璀璨的东西,做事风格张扬又浮夸。聂成峰不缺钱,又不是修建故宫紫荆城,也不是复刻欧洲皇宫教堂,只是建一座三层小楼,材料再贵也可以承受。
建筑外观采用巴洛克风格,大理石柱子连廊,门框窗框墙面都有复杂的装饰雕刻和雕塑。房屋大量运用狮子元素,狮子浮雕、狮子雕塑、狮子喷泉等等。房子拥有细节拉满的外观,房顶却像大馒头憨憨的顶着根尖尖。房顶的憨态削弱了外立面的浮夸精致,达到另类的平衡。
外部已经够浮夸,房子内部更是堪比欧洲皇宫。水晶吊灯、旋转楼梯、奢华家具、金碧辉煌的地面墙面都是基操。更离谱的是吊顶做了精致的瓷片贴画,图案是以金色为主调的百鸟朝凤。窗户做了孔雀图案彩窗,阳光透过彩窗洒下绚烂的七彩光团。
都说奇观误国,聂成峰偏偏就喜欢奇观。他自己花钱自己造,又不影响别人,自娱自乐谁也管不着。聂成峰还幻想这栋房子可以在此屹立几百上千年,后世都知道自己是房子的建造者和第一任主人,太NB了!
另一栋是五层酒店式建筑,每一层都有很多小房间被装修成客房。这栋房子是农场工人的住所,维护千亩农场需要很多人劳作。偶尔工作室也会在农场搞团建,房间足够多带家属也绰绰有余。
随着大理成为全国人民内心向往的旅游胜地,大理踩下了高速发展的油门,全区域都在搞旅游搞发展,洱海周边更是投机者们争抢的宝地。
采用饱和式开发,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一年比一年更美的农场终于惊艳了网络,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聂成峰协议在手,走正常流程无法收回农场,有人动起了别的心思。
就像某位舞蹈艺术家的太阳宫月亮宫,本来只是孤岛上的两栋自建房,缺心眼非要秀一波请记者去家中采访,爆火后就变成了违建房。先不说采访之前为啥不是违建,就说既然违建了总得拆除吧,最后也没拆。把太阳宫捐给政府,自己留个月亮宫就不违建了。
别人的事纯当乐子看,轮到自己头上却不能轻易就范。农场手续齐全挑不出毛病,白纸黑字的协议不能说一句反悔就作废,三层小楼烧钱装饰太多也不算违建,怎么办呢?
找不出毛病又不想放弃,于是有人给聂成峰递话,你这农场不对外开放,影响了地方发展旅游业的大局。这话倒是没毛病,一千亩私人农场看得见进不去,游客不开心就不愿意来。大理全境好风景太多,游客有很多选择,确实拖了村子旅游业后腿。
聂成峰低调因为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想秀爱秀。于是聂成峰和大理政府签订协议,对外开放红峰农场,将五层楼房对外挂牌成酒店接待往来游客。游客禁止进入白房子,却可以在农场任何地方玩耍拍照。
当初红峰农场开放时还上了地方台新闻,美如仙境的农场风光瞬间火遍全网,成为地方旅游新地标。游客数短期剧增长期走高,村民们得到了实惠,政府得到了税收,聂成峰还捐出了三成营业收益,有钱大家一起赚。
自此,再没人找红峰农场的麻烦,直到聂成峰出车祸,主人没了走遗产流程又冒出新问题。聂成峰没有继承人,立遗嘱将遗产捐出,其中也包括对红峰农场的安排。
聂成峰希望自己死后农场能维持现状,遗嘱要求把承包合同转到工作室名下。经过张光国的争取和谈判,最终以一笔市政捐款保住了整个农场,经营权移交给农场主管一家。
农场的每个区域都需要工人维护,酒店开业后更是雇佣了一大群酒店员工。农场有好几位主管分管各个区域,总结起来却是一家人。
农场最初只有两个核心区域,养殖区——饲养员,种植区——园艺师。
聂成峰开农场的最初诉求是养孔雀,养孔雀需要孔雀饲养资格证。关于孔雀饲养资格证,国内孔雀大致有三种,绿孔雀、蓝孔雀、蓝孔雀的变种白孔雀。绿孔雀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允许私人饲养,孔雀饲养资格证只可以养蓝孔雀和白孔雀。
当农场办齐所有饲养孔雀证件,并找到一位有证的饲养员,聂成峰开开心心买来两对孔雀,一对蓝一对白。两对孔雀经过多年精心照料,如今已经繁衍成大族群,并发展出孔雀对外配种、转让等业务。后续还增加了梅花鹿和羊驼,发展出鹿茸和宠物羊驼生意。
关于养殖区,聂成峰只负责办许可证购买初始动物,每月给饲养员一个人发工资。至于经营中产生的雇工、成本和收益等,都是饲养员自己的事。相当于聂成峰花钱雇饲养员看场子,饲养员借聂成峰的农场经营自己的事业。
聂成峰只有一个要求,送到农场的动物别养灭绝就行。如果真灭绝了也不用饲养员赔偿,聂成峰会购买新动物,顺便换一位新饲养员。
农场园艺师也是同样的合作模式,聂成峰开工资聘请园艺师管理花园,园艺师用聂成峰的农场搞自己的花卉事业。只是聂成峰对农场景观的要求特别多,带着天马行空的幻想。
第一,农场必须四季有花看,四季有果摘。至于花和果的最终去向和收益,聂成峰不关心。第二,园艺师要有优秀的园林审美,要求农场随处是美景。花墙、花拱门、紫藤花架、秋千、树屋等等该有的都得有。
为了方便园艺师更好的培育植物,聂成峰还出钱在角落建了一座十亩温室大花房,且不限制园艺师用温室开展鲜花销售业务。聂成峰还会突然丢给园艺师一株特殊花卉、一棵特殊树苗,要求园艺师种起来,过段时间他要看。
聂成峰只为农场雇佣了两个人,两人却各自拥有一整个团队更像两家公司。几年后两人走到了一起,婚礼还给聂成峰送了请柬。再之后农场对外开放,两夫妻则搞起了垄断。将两家老人接到酒店,一家负责酒店卫生,一家负责餐饮,雇佣的都是村里老人。
时间来到最近十年,两人的孩子长大了,大儿子接管酒店经营,小女儿搞起了网络销售,一家人把农场经营的红红火火。所以当聂成峰出事时,农场的归属出现动荡,这家人着实担心了一段时间。好在一切平稳过渡经营权还在手上,想起农场曾经的主人内心无限感慨。
说再多都是过去的事,回到这次大理聚会。农场在苍山脚下,周围是小片树林,平坦处散落着农田和民房。村里铺设了柏油路网直通农场门前,是十多年前聂成峰出资修建。农场被铁栅栏围着,栅栏上爬满藤蔓植物,春夏季能开出各色蔷薇。
农场里草坪铺地,青石板鹅卵石铺设步道,沿途栽种开花灌木,十米一座花拱门,两米一段遮阳花架。入眼是大片大片花圃,到了相应季节会开出美丽的图案。
十二月的大理气温在0-16℃徘徊,是绣球开花的季节。农场里随处可见大团大团白的粉的蓝的黄的紫的绣球花,除了绣球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也在努力绽放。然而真正惊艳全场的不是花,是树。
这涉及到聂成峰另一项怪癖,他喜欢种树。不是植树造林,是为一棵树提供足够的空间养分,等待它经历千百年岁月洗礼,长成惊艳世人的参天古树。聂成峰对永生有种别样的追求,他喜欢无惧岁月永久流传的东西,希望成为永生的缔造者。
张光国吐槽聂成峰:“一树传三代,人走树还在。”
聂成峰却说:“三代怎么够,要传千秋万代!”
张光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能千秋万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谁还记得你。”
聂成峰:“就算世人不记得,树总记得有我才有它。多少人死后只剩一捧灰,而我能留下这么多东西,我NB大了!”
张光国白眼翻上天,懒得再理某些自我意识过剩的大爹。
虽然嫌弃,聂成峰死后张光国还是保下了红峰农庄,继续为这些树保驾护航。长成参天古树是看不到了,守护十几二十年还是可以的。如今有了叶执,张光国正着手把农庄转到叶执名下,有叶执护着再长五十年不是问题。更远的事张光国管不着,自有当世的人操心。
这次大理聚会张光国也来了,他觉得是时候将农场转给叶执。聚会持续到25日星期四,张光国天天拉着叶执见地方官员。
最终双方达成合作协议,叶执补差价拥有农场完整70年承包权,相应的叶执出任大理旅游宣传大使。政府为农场举行易主交接仪式,请媒体共同见证这一重大事件。
红峰农场易主但没更名,只在门口立一块铜制牌子,写明农场的历任主人和农场历史。农场历史包括哪年建成,哪年开放营业,哪年更换所有权等等。牌子上清晰的写着,第一任主人:聂成峰(持有时间-时间)。第二任主人:叶执(持有时间—现在)。
这波操作轰动全国,引起全网激烈讨论。农场迎来客流高峰,千亩农场几乎被挤爆,当地百姓赚得盆满钵满,地方政府对此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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