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执在床上赖了一整天,顾廷悦像男仆一样又是喂饭又是送水,附赠全身按摩还要服侍泡澡上厕所。到最后叶执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咱俩每次都这样可不是办法,一定有哪个步骤做的不对。你看人家肛肠科做指检,过后都活蹦乱跳没有任何问题。”
顾廷悦:“指检用的是局部麻醉,我也不能每次都麻醉你。等我再跟网上学学,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叶执没好意思泼顾廷悦冷水,他猜测很大概率男男就是这样。承受的一方身体负担就是这么大,没见血说明顾廷悦已经很厉害了。那些接受良好的有可能是天赋异禀,也有可能是习惯了。就像得痔疮,病人已经习惯忍受。
想到这叶执决定继续减少亲密频率,往后没有一整天休息时间坚决不冲动享乐。
顾廷悦为了让叶执好好休息,多加了一天房。这么大的房间放着不用太浪费,正好拿来供叶执和爸爸一家聚会。临近期末峥峥嵘嵘正在学校参加期末考试,顾廷悦开车载着叶执去校门口接弟弟们放学。
弟弟们见到大哥非常开心,七嘴八舌互相对答案,纷纷表示题一点也不难成绩应该很好。明天星期五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学生开始放寒假有大把空闲时间。弟弟们想让叶执多住几天,一起去郊区玩航拍。可惜叶执要跑电影见面会,吃完饭就要坐飞机离开深圳。
六个人在酒店餐厅吃海鲜自助,餐厅菜品丰富,弟弟们跑来跑去每一种都想拿一点尝一尝。吃完饭没时间多相处,爸爸开车送两个孩子去机场。
转眼到了1月19日,电影《晨曦》首映礼在北京拉开帷幕。到场的包括导演毕小树,副导演韩博,叶执、熊小彬、方唐曦瑶和扮演陈曦父母的两位演员以及三人霸凌团。电影里几乎所有剧情相关角色都到了,顾廷悦带领鸮乐队集体出席,为到场宾客现场表演片尾曲。
电影院里座无虚席,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所有灯光暗了下去,大荧幕亮起开始播放正片。
电影以王阳王月的视角开始,讲述两兄妹千里迢迢坐火车从祖国的大西北来到东部沿海最闪耀的明珠——上海。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很多新奇事物,贫穷使两兄妹只能在街上游荡,然后他们遇到了一起霸凌事件,引出了电影另一位主角陈曦。
电影开头,叶执扮演的陈曦一直被坏同学勒索钱财。陈曦身材瘦削头发又闷又厚还带着黑框眼镜,唯唯诺诺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王阳帮陈曦赶走坏同学,不仅没得到感谢,反而被陈曦态度恶劣的用钱丢。虽然有叶执加持,观众还是狠狠皱眉,这人怎么这样?
陈曦两次对帮助过他的两兄妹恶语相向,有些观众已经忍无可忍开始讨厌他。电影中的王家兄妹却不讨厌陈曦,他们只是有点懵,搞不懂这人为啥生气。加上兜里没钱快要饿着肚子睡桥洞,陈曦丢给他们的钱帮了大忙。
王阳对陈曦的评价是脾气不太好,人还怪好嘞。王月心思更细腻,她很担心那位只有两面之缘的小哥哥,怕他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
视角转到陈曦身上,放学铃声响起,观众发现三个坏同学居然是陈曦的同班同学。为首的男生让陈曦明天务必把手表带来,否则后果自负。
陈曦一个人心情沉重的回到家,镜头跟着陈曦来到一处别墅前。漂亮的独立花园前院,大理石台阶罗马柱与雕花大门。门内是堪比酒店的豪华大厅,两层楼六米挑高,巨大水晶吊灯和下方白色三角钢琴。这是陈曦家?!观众发出哇的惊叹声,这太离谱了。
有眼尖的娱记一眼认出这是顾廷悦家钢琴。这架钢琴曾摆在南宁演唱会的舞台上,顾廷悦、苏磊还弹唱过。钢琴漂亮的金色花纹至今仍令人记忆深刻,当时还扒过这架钢琴是什么牌子,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市价多少钱。有人心思活络,大胆猜测取景地不会是顾廷悦家吧!
电影还在继续,陈曦家好大好豪华,好羡慕他出生在富豪家庭。从小锦衣玉食,放学回家有保姆为他准备一桌丰盛晚饭。
看着看着,观众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至少陈曦没有大家以为的那样有钱逍遥爽。陈曦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边,面对满桌美食却提不起食欲。
简单吃几口,陈曦将食物丢开一个人离开餐厅,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一个人发呆想着学校的烦心事。
顾廷悦家装修风格非黑即白,高级优雅贵气简约有品位。当房子里空荡荡没有人时,画面找不到任何暖色,巨大的荧幕慢慢透出一股浓重的冷冰冰的感觉。
室内没开灯,昏黄的夕阳照进客厅,大厅里的光影效果特别突出,影子慢慢拉长像一只只探出头的怪物。特别是二楼木质围栏拦住一片黑黢黢的空洞,像鬼怪巢穴有很多看不真切的诡物潜藏其中。陈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仿佛要被蔓延出的黑暗吞噬掉。
叶执瞪圆了眼睛,这镜头……住宅拍出了鬼屋的效果,毕导是怎么把顾廷悦家拍成这样的?!顾廷悦也懵了,我家长这样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助理每天住在这么阴森的地方?!
大荧幕中陈曦经过漫长的发呆终于动了,摸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打给爸爸的电话被秘书拦截,打给妈妈的电话倒是本人接听,没说两句对面又匆匆挂断。陈曦怔怔的盯着挂断的手机屏幕,发出一声既轻又长的无奈叹息:“唉——”
叹息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游荡,尾音消散在空气里得不到回应。陈曦又开始发呆,一动不动完美融入周围的死物,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太阳落山天色越来越昏暗,室内没有开灯黑暗吞噬一切。陈曦很富有,住着大房子拥有富足的物质生活,但他孤独的像死了一样。
夜晚整栋房子安静的像一座坟墓,瘦瘦小小的陈曦蜷缩在卧室大床上,想到明天就焦虑害怕,只能用力抱紧豆豆眼胖海狮。
胖海狮是上海水族馆周边娃娃,长得丑销量并不好。此刻这只憨态可掬看起来智商不高的胖海狮是陈曦唯一的陪伴,它用胖胖肉肉的身体带给陈曦慰藉与安全感。电影上映后,胖海狮迎来一波销量高峰,粉丝都想要叶执同款。娃娃丑是丑了点,看久了还有点小别致。
新的一天到了,陈曦戴上了妈妈买给他的手表。下课铃响坏孩子裹挟着陈曦,像好朋友一样一起上厕所。陈曦交出了手表,三人却没想放过他,趁着陈曦上厕所用拖把堵住门。等厕所里人都走干净,他们向隔间里倒了一大桶冷水,嘻嘻哈哈扬长而去。
陈曦一个人浑身湿透被关在隔间里,他惊慌、无助、害怕,大声呼救,暴躁砸门,各种情绪相继出现在陈曦脸上。最后忍无可忍,陈曦爆发了全部怒气用力捶打厕所门,连踹几脚“砰”一声门被踹开了。
陈曦疯了一样冲出去,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五官扭曲,满心怨愤汇聚在拳头上,一拳接一拳泄愤的砸在地上。
电影院里发出一阵惊叫声,实在是叶执摔的太真了,听声音感觉好疼!顾廷悦瞬间黑脸,真摔假摔还是分得清的,叶执明显是真摔了!顾廷悦偷偷捏紧了叶执的手:“当时受伤了么?”
叶执安抚的拍拍顾廷悦手背:“确实摔的挺疼,缓过劲就没事了,我没受伤。”
顾廷悦:“是毕导要求真摔的?”
叶执:“地面全是水特别滑,摔倒是意外没人让我真摔。我当时也很生气,已经狠狠揍过害我摔倒的地面了。”
叶执还有心情开玩笑,顾廷悦更生气了:“你个傻小孩,捶地手不疼吗?”
叶执嘿嘿笑:“气的顾不上疼了。”
说话间大荧幕中陈曦缓慢眨了一下眼,画面突然定格再次切换回那个隔间,陈曦还站在隔间里。这次陈曦更加愤怒,连踢再打第二次踹开厕所门。这次陈曦没有摔倒,而是一口气冲回教室。在老师和全班同学的尖叫中,抡起自己的椅子愤怒砸向坏学生!
观众的神经都绷紧了,紧张情绪推到极致,画面猛地定格陈曦第二次眨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上下扇动,一合一开间画面再次切换回那个逼仄的厕所隔间,陈曦正浑身湿漉漉,双眼无神的对着门发呆。
这次陈曦好像刚从梦中惊醒,眼球僵硬的转了转,认清了自己的真实处境。陈曦开始呼救,声声悲鸣冲破隔间冲出厕所响彻整条走廊。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一下下揪着影院里观众的心,教室里的师生们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上课不曾被打扰。
镜头一转,王家兄妹准备回家了,他们要找到陈曦将剩下的钱还给他。根据陈曦的校服样式,两兄妹一路打听找到了陈曦的学校。翻墙进入校园,两兄妹找到教学楼,一层一层扒窗户寻找陈曦的身影。
连续好几层都没找到人,尿意袭来王阳想上厕所。就在两兄妹上完厕所,边说话边准备离开继续找人时,厕所深处响起了微弱的碰撞声。两兄妹吓一跳,大白天闹鬼了?
壮着胆子向里走,碰撞声时有时无,直到最后一个隔间。两兄妹眼看着门自己动了一下,王月第一时间躲到哥哥身后,王阳故意大声嚷嚷给自己壮胆:“里边的是人是鬼?是人就给个动静!”
等了许久,隔间门再次轻微颤了颤,王阳鼓足勇气抽掉拖把,一把拉开厕所门。隔间里陈曦直挺挺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已经不再淌水,苍白着小脸眼神木呆呆看着门外。这时观众才知道,陈曦所谓的呼救声也是幻觉,陈曦好像失去了声音,抖着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声音。
看到是自己要找的人,王阳王月赶紧将陈曦从隔间里拉出来。王阳非常生气:“你这是怎么弄的?他们又欺负你了对不对?!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去找他们!”
王月快气哭了:“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坏!”
封印解除身体终于听使唤了,陈曦一把拉住王阳抖着声音祈求道:“别去。”
王阳气炸了却拿陈曦没办法,两人将陈曦带到操场花坛边晒太阳。陈曦的情绪慢慢稳定,他不想继续待在学校,领着两兄妹离开校园,开启一段不可思议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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