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广白浅笑着:“怎会,朕是想让他保护你。”
对符苏叶而言这不妥妥鳄鱼的微笑吗。这人一看就是还没诚服于晏广白,若是真将他放在自己身边,那岂不是她睡觉都得睁一只眼。
她假笑两声:“呵呵。”
“皇上你要是喜欢就放在你这里,我暂时不需要,我记得晓雨好像是会那么一点武功的,晓雨就挺不错的,我不需要其他人。”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安插人在她身边,你好歹也要送一个背景干净的人来。他可倒好,直接将肃王的人送来。
牧山同样以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晏广白,他以为这次从地牢里出来是受死的,他也没想到居然是让他当贴身侍卫。
他一个杀手去当侍卫。
他自己光是想想都觉得可笑。
“放心,你如今立下如此大功,朕自然舍不得你死,朕保证他不会杀你。”
符苏叶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把晏广白说的话放在心上。
“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妹妹,朕已经替你从肃王那边救回来了,她们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若不是朕早一步,你的母亲和妹妹估计早就死于肃王手下,这样的人,你也甘愿为他效命?”
牧山脸上出现清晰可见的破碎裂痕,肃王不是答应过他会善待他的母亲和妹妹吗,为何会如此。
“朕知道肃王先前答应过你什么,他的话。”
他发出嗤之以鼻的笑。
“你也信?”
晏广白说完后让人把他嘴里的抹布取下来。牧山缓了半响,才开口道,声音颤抖:“那她们,现在还好吗。”
“不好,被肃王的人折磨得遍体鳞伤吗,不过朕已经派了太医去为她们诊治。”
牧山抬眸,眼尾泛红,眸中泛起雾气,嘴唇也已经被他咬破,紧握的拳头不曾松下来。
“那你呢,你要如何保证你不会像肃王一样伤害她们。”
见人已有动向,晏广白坐回位置上,露出满意的笑:“你若是愿意为朕做事,朕会在郊外为你母亲置办一套家产,你可以随时回去找她们。”
“就算如此,肃王也会找到她们。”
“不会,肃王是找不到她们母女二人的。”
晏广白此前就已经找好两具尸体顶替她们母女二人,现在那两具尸体只怕烧得只剩下一把骨灰,肃王是不会起疑的。
牧山再三思量,为谁做事不是做事,只要他的家人安然无事。他,亦不怕。
他撑着浑身最后的劲磕头:“只要皇上能保我母亲与妹妹一世平安,属下定不辱命,定当为皇上效命。”
“等等,你俩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答应了吗。”
符苏叶打住两人的话。
她这个当事人还在场呢,怎不询问她的意见。
“你的意见不重要,一切以朕照朕说的话为主。”
“你当肃王是瞎的吗,他若是当我贴身侍卫,肃王不会发现吗。”
“属下绝对不会让肃王认出属下。”
牧山拔出侍卫手上的刀,朝着自己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滚滚涌动而出,伤口从眼角滑到下颚处,里面的软肉翻了出来。
实在触目惊心,符苏叶见后直接闭眼转身不去看他,果然杀手不是谁都能当的,对自己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晏广白桌前摆放着一枚面具,这面具符苏叶一进来就发现了,原来晏广白也正有此意,他也想毁了牧山的容貌。
晏广白把面具丢在牧山面前,牧山捡起来,就着伤口带上面具,面具落在伤口上牧山发出闷哼声,只是一声。
符苏叶不敢想象这伤口若是落在她身上,她都得把天叫破。
“即日起,你不叫牧山,朕赐予你一名,就叫莫欢。”
“属下莫欢谢皇上赐名。”
莫欢叩谢后,晏广白叫人把他带下去找人给他诊治伤口。
符苏叶一脸死像站在原地。
“你还有何事。”
“你把他安排我身边是为何。”
“朕不是说了,自然是保护你。”
“你若真是想保护我,宫中那么多高手,你随便找几个给我不必他好?”
“莫欢他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时机未到,日后你自会知晓。”
“嘁,说话跟街道神棍一般,酒葫里是装酒的,不是卖关子的。”
符苏叶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
晏广白刚张开嘴,柔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臣妾给你备了安神汤。”
柔妃见符苏叶也在,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你也在。”
“是啊,我也在,你说巧不巧。”
柔妃挤开符苏叶,从宫娥手中的食盒里面端出一碗安神汤。
“皇上,趁热喝吧。”
符苏叶学着她的模样和声音,在柔妃看不见的地上张牙舞爪:“皇上趁热喝,毒不死你,妈的。”
晏广白看见后,嫌弃的收回视线。柔妃发觉身后是有什么风动,回过身去查看的时候,发现身后并无异样。
“皇上,快喝吧。”
符苏叶又学着她的样子说话。
晏广白指着符苏叶:“你喝。”
符苏叶生无可恋的望着他。
大哥,你是在给我拉仇恨吗。
男人,你这是在玩两把火。
她头微微一偏,就撞上柔妃的眼,符苏叶瞬间转头不去看,三步并作两步过去端起碗。
一饮而下。
她舔了舔了嘴角,喝的太快,没尝出味道。
柔妃脸色阴沉。
符苏叶喝后才拿出绿茶做派:“这是柔妃你皇上你准备的,就这样被臣妾喝了,柔妃会不会不高兴啊。”
晏广白看着柔妃,柔妃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当然不会,苏嫔喜欢就好。”
“这汤臣妾也喝了,时候不早,臣妾也该回去了。”
符苏叶不等晏广白答应,放下碗就离开。
刚出汉阳宫一会,身后就传来柔妃叫她的声音。
她站住回头去看柔妃,见她脚步带着些许火花,她知道,柔妃这是被皇上赶出来了。
这怕是来找她出气的吧。
“可是有事。”
柔妃放掉刚才的做派,转脸换了副模样:“本宫还真是头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符苏叶伸手挡住柔妃的眼:“大姐,咱说话归说话,别人身攻击。”
她这样一说,柔妃气的直跺脚。后来她像是想起什么,她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指尖拍在上面。
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本宫不跟你计较,往后我们走着瞧。”
“谁稀得跟你计较,你以为你是谁。”
符苏叶不再理会柔妃,立马消失在她视线之中。
她按照梦中的记忆来到一处地方。就是她在梦里救下晏广白的那个地方,她只是想再次确定一下,梦中给的信息是不是与现实一致。
这里是比冷宫还要偏僻荒凉的宫,牌匾上的字都已经瞧不清,门也破旧的不像话,上面的锁也已经拴不住门,只是个摆设。
符苏叶四处张望,这四周也没侍卫巡逻,唯一活物怕就只有她了吧。
她轻轻推开门,大门嘎吱作响,推到够一个人身进去的时候她就没再往里推。符苏叶从缝隙里面钻进去。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大股尘霉味,她皱着眉用手帕挡住口鼻,另一只手来回在空中挥着。
这里仿佛与外面隔绝开来,里面全是灰色,没有一丝生机,与外面就是两个世界。
步入眼帘的就是满地厚重的尘土,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东西,符苏叶见后心中有些发怵。
这里面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对,是很怪很怪。
她望向宫墙的地方,那里一排都是大树,入秋的时候树会掉叶子,可这宫里面一片叶子都没有,就算现在是冬日,可树叶不会消失得这么干净,甚至连根像样的草都没有。
这里也不像是有人来特意打扫过。
她继续往里面走,越往里面走,就越觉得熟悉,这里似乎和梦里见到的几乎相同但又不相同。
梦里是有树有水。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房屋立在里面,她看了屋子里面,屋子里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阵风刮过。
卷起地上所有的尘土,彻底将符苏叶的视线遮挡住,她闭眼拾起广袖挡住脸。途中她试图想睁开一只眼去看是什么情况,可尘太大,她睁不开。
也不知这风是吹了多久才停下来。
符苏叶放下手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的风不说是什么很大的风,但卷起这些渺小的尘埃也轻而易举。可她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切,与刮风之前并无两样。她踩进来的脚印也还在那里,没一点变化。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入梦中,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很痛。
下一刻符苏叶尖叫起来。
“妈呀,有鬼!!!”
边喊边往门口跑。
“我的肉不好吃,你别找我啊。”
符苏叶抱着头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原路返回,出来后将门拉了回来。
憋着一口气跑回久安宫。
晓雨见到她急匆匆的跑回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忙跑上去询问。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符苏叶崩溃的快哭了,她腿软的抱住晓雨:“雨啊,宫里有鬼。”
“娘娘,这青天白日里怎么会有鬼呢,您想多了。”
“不不不,是真的,就在那个那个,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总之,那里真的有鬼。”
说起来符苏叶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宫是叫什么名字。
晓雨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明白她指得地方是哪里。
“娘娘可是去过兴宁宫了,那里可是。”
“什么兴宁宫,我不知道啊,我刚刚是去过一个地方。”符苏叶拉起晓雨:“我带你过去。”
她一转身一个脸上蒙着白布的人站在她眼前。
符苏叶再次大叫:“这鬼怎么都追到这里来了,鬼啊。”
一口气没上来就晕倒在晓雨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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