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怀,傻子才会呼呼大睡。
抱住她翻了个身,贺召反把她摁在褥子上,十指相扣,迎着黑夜准确地亲了上去。
这褥子远不及他屋里的厚实,甜喜的后背被撞得生疼,眉头皱紧,用力推他却推不开,情急之下手指略有慌乱地按住了他脆弱的脖颈,不过是本能反应,但刚一按到就有点后悔了,来不及收手,被威胁的贺召果然气急,松开一些力道质问她:“你又想杀我!”
甜喜有理反而说不清,动了动手指,心虚道:“……谁让你总戏弄我。”
“我戏弄你?”贺召好像听见什么了不得的话,语气委屈得要命,“好,我救你是戏弄你,帮你解毒是戏弄你,给你传功是戏弄你,做你的养料也是戏弄你,都怨我上赶着,你杀了我吧。”
说起前面的确是甜喜理亏,最后一句她却没反应过来:“什么养料?”
贺召不太想说这事,偏过脸去,又有点气不过:“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为何会受伤么。”
“为何?”
“因为你突破心法的每一丝力量都是从我身上拿走的,我就是你的养料,”顿了顿,他又说,“……你昨晚拿走太多。”
甜喜一愣,脸先红了:“你,你的意思是昨晚我们,我们做……我把你……所,所以……”
手劲儿因为害羞不自觉地慢慢放松,话没说利索,但俩人心知肚明。
短暂的沉默滋养着暧昧的氛围,黏连着彼此的气息,仿佛连心跳也紧密贴合。
贺召顺势低头,侧脸抵在她手腕处轻轻蹭了蹭,像狼狗示弱撒娇,语调有意放缓:“你见过谁戏弄别人,是把自己弄得狈又虚弱的?你怎么这么会伤人心。”
甜喜的耳朵都要烫熟了,目光闪躲,大气不敢出。
偏偏贺召见她这般模样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方才的火一眨眼就散得一干二净,得寸进尺地凑近她:“更何况,我们之间若非说‘戏弄’,应该算是你情我愿吧,阿甜不也很喜欢我的身……”
“别说了!”
甜喜一把捂住他的嘴,听他叫一声“阿甜”,简直比狐狸精还撩人,差点没把心从嗓子眼里给跳出来。
“我,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当我神志不清,你没有戏弄我,可以了吗?”
贺召冷哼,拿开她的手:“可以。”
还不到甜喜毒发之时,两人各有心事,闹腾了半天还是睡不着。老老实实地躺着,和平共处,谁也没说话。
甜喜反应了好一阵他那句“两情相悦”,愈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她在深宫中长大,宫里多的是虚与委蛇,并没有所谓真心,这也导致她本身不懂何为男女之间的喜欢。可是贺召的态度实在奇怪,像极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子,越看越觉得种种言行太过蠢钝刻意,若不是喜欢她,那又图她什么呢?
无论江湖还是朝廷,但凡位高权重者都不缺玩物,何必为了占她便宜冒险付出那么多代价。
思索良久。
甜喜转头看向贺召的方向,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无论猜测对错,试一试总归不亏……不就是美人计么,她学过的。
慢慢地朝贺召挪过去,先是胳膊紧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摸着黑拉住他的手。
他明显一愣:“干嘛?”
“没干嘛……”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事,甜喜紧张得磕磕绊绊,“我……来哄哄你。”
软软的嗓音似袅袅春风,吹得贺召鬼迷心窍,神魂颠倒,根本听不出话里的任何异常,直愣愣地回了声:“哦。”
觉得不太对,又找补:“谁、谁要你哄了!”
甜喜侧朝着他,软乎乎的脸蛋靠在他肩头,轻轻地拍拍他受伤的心口:“你别生气啦,对身体不好,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贺召好像被她给传染,跟着放柔了语气,但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少主的尊严:“你想太多,我好得很。”
甜喜不会夜视,光听他嘴硬,心里自然没底,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半晌没动静,贺召先等不及了,咳了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她问。
“没。”
“是不是不舒服?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再擦点药?”
一听擦药,贺召连忙拒绝:“不用了!”
他是受伤了,不是废了,大半夜的给他擦药,他哪能把持得住,若真有什么忍耐力可言,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怕自己真的会落个被女人吸得虚弱致死的结果,传出去还怎么混。
甜喜:“那早点睡吧,明天不用比试,你多睡会儿。”
说着话,懂事的甜喜竟然闭上眼睛,静静地依偎在他身边。什么要求也没提,点到为止,真狠。
即便能看出她的关心怀有目的,贺召也还是对这种虚假的好意很受用,听她软声说好话,嘴角好几次差点没压住,甚至想立刻抱住她,跟她黏黏糊糊地腻在一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就只是跟她在一起。
如此上不了台面的念头他不允许自己没出息地表现出来,至少也得端一会儿才行。
可是……
喜欢一个人莫非就是这样卑微又无可奈何么。
贺召总觉得自己上辈子好像欠她的。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到底是妥协了:“今天帮你解毒可能真的会有点吃力,你自己来吧。我教你。”
甜喜闻声睁眼,没表现得多意外,极为平静地回答:“……嗯。”
教会了甜喜如何解毒,贺召一晚上都没睡好,生怕第二天一睁眼身边的人已经没了。好在甜喜没那么冷血,也没那么勤快,在贺召醒之前她根本起不来。
吃过早饭,甜喜很积极地拿来青瓷瓶:“是不是该上药了?”
贺召本想拒绝,这药只是刚受伤的时候有点用,不必过度依赖,他自我调息能力足够恢复。可一想到昨天被她抹药时的感觉,又想到昨晚已经拒绝过了一次,左右衡量,怕她不高兴,只好随她去。
一本正经地抬起手:“有劳。”
甜喜是真不会照顾人,第二次上药依然笨手笨脚,多亏了贺召不嫌弃,被弄痛了也甘之如饴。
下午,贺召独自坐在榻上运功调息。
甜喜一会儿给他倒茶,一会儿给他端粥,一会儿给他送点心,忙得团团转。
等贺召稍微好了些,刚睁开眼就看到她手里拿着团扇,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来,坐在他身边给他扇风。而他手边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吃的喝的,满满当当,也不知道是她从哪儿弄来的。
晚上,二人吃过晚饭,贺召又开始自我调息。
不舍得让甜喜做下人的活,洗脸水一直都是让小方去打。甜喜先行洗漱,无聊便去看月亮,然后回床上躺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贺召上来时,她有所察觉,睡意朦胧地抓住他结实的小臂,嘟囔着:“公子,你要睡了吗?”
“嗯。吵到你了?”
“没,”她抱着他的胳膊,往他身边凑,“明天要比试了,心法要不要再钻研一下?”
她问得着急,眼睛也压根没有睁开,估计是睡前想着这事儿,睡着之后大脑还没清醒,只是下意识挂记着,一见了他就赶紧说,也不觉得害羞紧张。
贺召把睡迷糊的她往怀里搂了搂:“你知道我是哪个公子?”
甜喜睫毛颤了颤,半睁开眼,又没想起来他姓什么,无赖似的叫他:“哥哥。”
贺召亲了一下她的鼻尖:“我才不是你哥哥。”
甜喜又闭上眼,胳膊像两条灵活的蛇,攀着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引诱他坠入荆棘渊谷中向她献吻。
亲到一半,她好像刚找回了点清醒的理智,微微推开他,气喘吁吁地嘱咐:“就一次,就钻研一次,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贺召忍俊不禁:“我身体好着呢,只要你别一到… … 就拿我当养料,还可以多几次。”
“怎么才能不把你当养料?”
“我教你的心法口诀,不要念就是了。”
甜喜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捧着他脸又亲了上去。
阴云乍起,一夜冷雨过后天亮得很晚。
被当成养料糟践了两次才被放过的贺召幽幽转醒,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先看向身边,空无一人,反应了一会儿坐起来,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屋子。
人呢?
贺召:我的宝贝呢?我那么大那么可爱那么漂亮那么香香的宝贝呢?
阿甜:(下线了,勿cue)
——
突然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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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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