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槐被这突如其来的jump scare弄得当即血液倒流,直冲大脑。
他不敢乱动,后背紧紧贴着墙面,就连摸着墙壁的手指也不敢移动分毫。
从余光中戚槐能看到保洁的身子还在几米开外,正在慢慢往这边挪,而头却因突然伸长的脖子而先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苍老浑浊的眼眸似浑浊的玻璃弹珠,蔓延着猩红的血丝,瞳孔缩成针尖般细小,将戚槐的动作固定在墙上,跟随着戚槐的目光移动。
戚槐的眼珠转到哪,她的眼球就跟到哪,同步率堪比照镜子。
察觉到这种情况的戚槐旋即不再乱看,一双墨色的眼眸就这么与保洁对视,心脏在胸腔剧烈鼓动,震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有人吗……”保洁还在缓缓问话,声音徐徐,带着腥臭的冷气扑面而来。
戚槐屏息凝神,却不敢闭上双眼,哪怕面前的东西再怎么狰狞,他也不能完全将自己暴露给对方,睁着眼睛好歹还能看清对方的动作,以防万一。
可这么对视着,戚槐心中难免发毛,他试探着眯起眼睛,当他眼皮动作的瞬间,保洁的眼睛便陡然睁大,戚槐太阳穴一跳又迅速打起了精神。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戚槐不知为何竟开始觉得头昏脑胀,整个人的意识似乎在逐渐流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就连双目也仿佛沾染了洋葱一般难受的睁不开,眼皮直打架。
似乎是察觉到了戚槐的不对劲,保洁的头开始围着戚槐左瞧右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体带来的极度不适令戚槐暗自咬牙,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这么磨磨蹭蹭是在作甚?!
双眼在一瞬间仿佛被人喷了辣椒水,戚槐忍无可忍,猛地闭上了眼睛来缓解过度的刺痛,可再次睁开的时候,他却发现面前的保洁变成了一团带着五官的黑雾。
黑乎乎一片让他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戚槐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建模卡bug了。
这是……现原形了?
正当戚槐沉浸在惊讶中还没回过神来时,保洁却突然张大了嘴吼叫道:“活人的味道!留下来!”
这一嗓子嚎下去把戚槐游离在外的魂儿也彻底给喊回来了,他迅速拔枪上保险,枪还未抬起来,保洁又突然停下了动作。
只见保洁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了起来,半天不见动弹,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才伸长了舌头,在戚槐脸上舔了一口,而后咕哝:“死人……死人的味道啊……”
说着,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变成了手拿卫生工具、步履蹒跚的保洁老太太。
一边咕哝着“死人”“难吃”之类的话,一边拿着卫生工具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戚槐再次懵了一脸,这是怎么回事?匆匆来又匆匆走,跟儿戏似的。
但好歹危机已经解除,戚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当他再次看向保洁时,保洁又变成了普通的人脸,那团黑雾已经完全消失。
待保洁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层内,戚槐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准备去找陆薇。
其实这个游戏玩到现在,不管发生什么戚槐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唯独让他觉得欠妥得一点就是他们居然没有通讯工具,手机在这里已经完全没了信号,根本不能用。
现在他不能确定陆薇的位置,只能去那些他没有拿到的工牌所在的楼层碰碰运气,现在楼道内是黑的,他要去走楼梯间。
可当他路过电梯门口时,发现电梯在八楼。
看着上面的“8”,戚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反手摸了一把背在身后的头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八楼茶水间那个冰柜里好像还有具尸体,正好缺了心脏和头颅,心脏被保洁吃掉了,那这颗头颅……
既然如此,不妨一试。
他决定先去一趟八楼,既然陆冶敢让陆薇插手就说明这小丫头也不是吃素的,他并不想去操心别人的事,时刻想着她也只是单纯因为那是陆冶的妹妹,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自然顾不上陆薇。
思考间,他却发现电梯突然出现了上行键,有人在使用电梯?
可当电梯停在了十八楼后却没有再出现任何变动,他打开地图,现在此刻整栋大楼内并没有安全楼层,难不成是在进电梯前出事了?
正当他思考间,一道广播声响起:
【玩家020号确认死亡,出局】
果然……
看来十八楼有问题。
十八楼之前是有一个工牌的,不排除那个拿了工牌的人为了能除掉更多的对手在里面守株待兔,也不排除是有黑衣人或其他会袭击玩家的东西。
虽说听着有玩家死亡难免唏嘘,但戚槐表情却异常平静,毕竟在他眼里这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是死是活无所谓,只要能给他提供有用的线索就好。
想到这儿,戚槐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确实该谢谢这个20号,好歹提醒他了,现在不宜去十八楼,再加上他刚从“地下十八层”回来,现在看见十八他就浑身难受。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电梯居然重新开始运行了,还是在上行。
戚槐不免一愣,就这么盯着电梯灯楼层显示屏看,看着电梯准备上到几层。
当电梯停下的瞬间,戚槐二话不说迅速闪身飞奔进了不远处的安全通道内,只听“叮”的一声后,电梯门缓缓打开,但这次电梯里不再是空无一人,只见两个高大的男人从其中走出,谈笑风生。
随着二人的出现,原本漆黑的楼道亮起了几盏微弱的灯光。
戚槐站在黑暗的楼道中,透过门缝看过去,只见其中一个长发扎成高马尾,男生女相,这是戚槐最不喜欢的。
另一个长得很硬朗,跟江沄潮是一个类型,虽然称得上英俊但还是不如江沄潮长的好看。
戚槐不着痕迹地偷偷将他们打量了一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中,长发的是席问山,另一个就是厉沉珂了。
其实来之前他就把高层领导人的基本信息查了个底掉,每个人的长相、履历、基本信息几乎都熟记于心,但不知道为何,他看着两个男人却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不是那种所谓的在哪里见过的熟悉,而是……他总感觉他们是故交。
但这种荒诞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旋即又被他抛在了脑后。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窥伺的目光,席问山转过头巡视了一圈走廊,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楼梯间的入口处,看的戚槐后背一僵,但仅仅是一瞬,席问山就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厉沉珂一挑眉。
“好像……有只老鼠……”说话间,席问山原本藏在镜片下慵懒的眼眸变的凌厉了几分,但很快又被他遮掩过去,笑道,“算了,不打紧。”
听着席问山模棱两可的话,厉沉珂的眼眸不着痕迹朝着刚刚席问山看过的地方看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席问山高深莫测的表情,他旋即了然,笑开道:“沄潮回去得给咱们磕一个。”
席问山笑而不语,二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进了席问山的办公室。
安全通道内的戚槐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就连二人的对话也隐约入了他的耳,可听完后戚槐身后变出了一身冷汗。
二人看上去游刃有余,完全不像是这里的NPC这么简单,就像……这个游戏的制造者……
毕竟他们一出现灯就亮起来了,戚槐并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而且他还听到二人提到了江沄潮,难不成还和江沄潮有关?
他一度以为这个游戏是针对他的,毕竟他干这行这么多年四处树敌,被人盯上也正常,但现在这么多玩家已经有不少因死亡被淘汰,难不成江沄潮是反社会分子?
戚槐一时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境地,当初查江沄潮的时候他没想到江沄潮居然还瞒了一层身份,要是没有这层身份,戚槐现在估计会真的毫不犹豫杀了江沄潮,但自从他那份资料,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他不敢说那份资料是否存在作假嫌疑,毕竟这种人一旦错杀他在这个圈子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
在安全通道内思索了半晌后,戚槐呼出一口气,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拿到所有工牌,毕竟要想见江沄潮还是得先集齐所有工牌。
他反手摸了一把背后的头颅,却摸到了一手粘腻,手指捻了捻,还有一片薄薄的东西。
他蹙着眉再次缓缓捻动手指,似乎是感受到了这是什么东西,他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反正衣服早就脏了,他再次将手上脱落的皮肤碎片抹在衣服上,刚抹了一把,他眼前的东西突然一晃,让他疼得再次用力闭起了眼睛,就像刚刚面对保洁一样。
难不成这里有保洁?
戚槐一惊迅速睁开眼睛,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从二十二楼缓缓爬上来,一边爬楼梯一边探头探脑,眼睛还时不时的瞥向戚槐的方向。
楼道里没有灯,只有安全通道的每层入口处会因为门而透出些许光亮。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出现,戚槐在这个楼道里根本看不见一丁点儿东西。
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戚槐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人影上,看样子人影是能看到他的,但但应该也只是看了个模糊的轮廓。
戚槐就这么一声不吭,假装看不到人影的靠近,整个人偏过头去看门缝里的情况。
余光中,人影越靠越近,竟朝他伸出了手。
就在指尖距离戚槐只有一毫的刹那,戚槐迅速转身掐着那人的脖子将人狠狠扣在的墙上,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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